只是,林兰来朋飞之后,不知道是待得久了思乡情切,还是因为这边的园丁在栀子培育上特别不在行?总之,林兰越来越觉得身边的栀子花寡淡无味,远不如记忆中江舟村和展末农大的栀子迷人。
新年那天,赵郁恒带着林兰爬山,进宏暄寺祈福,经过一段人工培植的栽种着满满栀子的小道时,远远的赵郁恒就瞧着了开得正艳的两旁栀子花丛,他以为林兰会很高兴的,于是大声地喊,
“看呀,前面路上全是栀子树,正开着花呢!”
他记忆中遇见栀子花开的林兰,每次都会在他面前兴奋得尖叫,张开的笑脸胜却栀艳无数。
可是,林兰却不觉得惊喜。被赵郁恒一路拉着小跑过来,看着眼前的栀子花丛,林兰却只是感叹了几句,并没有赵郁恒期盼的惊喜,
“朋飞的栀子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这边水土不适合栽种栀子吧。自从来了这边,就没有见到过稍微有些生气的栀子。全部都像塑料花似的没有光彩,要使着劲凑上去才能闻着那么一丁点香气。
我家里面,徐夕林也有长期订栀子盆植,楼上楼下连卧室都摆满了,也还是没有香气,偶尔散发那么一丁点香气,却还没有‘栀香袭人’的香气正宗呢!”
听了她的感叹,赵郁恒若有所思。她随意的一句感叹,就能叹进他的心里。过了些时日,他打电话给林兰,报了个园林公司的电话,
“以后,让徐夕林去这家订货吧,他们家栽培的栀子,保证是整个朋飞栀子味最正宗的。”
林兰抱着试看看的态度,让刘嫂依着电话去安排。
果然,送过来的栀子让林兰很是震惊。
那满屋的栀香,久别了的味道,仿若她在那一刻回到了家乡,好似又变回小时候,爷爷抱着她,摘着栀子花给她戴满头,林军、李月平朝他们望过来,全家都温馨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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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兰正兴奋地介绍着满屋子终于让她满意的栀子花,徐夕林已经悄悄将礼物挂在了她洁白的玉颈上。这就是徐夕林此趟,尽管只有几个小时的相聚时间,也要辛苦飞回来看林兰的原因。
他无意间碰巧在一场拍卖会上,拍得的一个玉佛吊坠。
那个吊坠,他第一眼就看中了,心中万分喜悦。说不清到底是有多喜欢这个小玩意,仿佛前一世就结下与这块玉石的不解之缘。他破切急着要他的兰戴上它。
林兰正说得兴起,突然觉察颈间被个小东西触碰了一下,凉飕飕地搭上来,在她的脖子上。她拿起来一瞧,是块通体翠绿的玉佛,小巧个,比徐夕林的大拇指大不了分毫,却无碍它那可爱又精致的慎人灵气。
“喜欢吗?”
徐夕林凑上林兰的耳边问着,声音轻柔又暧昧。
林兰身体已不由自主地接收到徐夕林发出的清晰暗号,颈上的玉在急促起伏的胸前,顺着节奏一起跌宕着。她羞涩地点点头,
“喜欢。”
“是喜欢礼物,还是说喜欢我呀?”
徐夕林又换到林兰的另一侧耳边,贴得更近了,故意对她这么“咄咄逼人”,同时还用嘴唇挑逗着她的鬓角。林兰红着脸颊,娇羞地瞪了他一眼,刚好被徐夕林涨红的双瞳扑捉到。
这一眼,彻底燃起徐夕林全部的欲望。
他终于按捺不住了,一把推开梳妆台上零零散散的物品,将林兰按倒在上面,又迅速将她的上衣褪至腰间。粉嫩的上半身玉体,托着那一颗翠绿,迷得徐夕林神魂颠倒。
他总是那么急切,好像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从她的身体第一次接受他,那次开始,他便一发不可收拾的急切。
最初,林兰总是会被他的急切吓到。
现在不会了,她习惯了这样的他。
矜持还是有些的,特别是被他这么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玉体,林兰赶紧双手捂住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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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小玉石,林兰是真心地喜欢。
她跟着徐夕林,从没想过要攀附他的财富。她要的仅仅是他的一份真情,对她那满满的爱意。他的爱是她生存的立足点,放在手心里的宠爱。所以,对于徐夕林送给她的金银珠宝首饰,但凡是有些名贵的,她内心都会有些许的“嗤之以鼻”。
心细的徐夕林,自然是能感觉到。他的兰喜欢的是,能代表他心思心意的礼物。名贵珠宝体现不了他的用心,只能体现他的财富,这恰恰不是他的兰在意的,是她价值观里的庸俗所在。
不能让他的一片真心平添庸俗!
徐夕林就开始摸着她的心思送礼物。
用心的人,才能摸着她的心思。
林兰感动于此,也受用于此。
这块玉石似通了灵性一般,见证着徐夕林和林兰两人这段关系里,最真挚最纯净的那部分,也刻录着他们在一起时最美好最珍贵的那部分记忆。
那飘着满屋的栀香,是林兰在以后的岁月里,对徐夕林唯一无法否认的一段记忆。以至于她从那大宅子离开时,玉佛是她愿意带走的唯一一件。它是那个大屋里唯一干净着的一样,不论是它代表的、刻录的和它有关的记忆,还是它明净的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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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徐夕林宠溺着的那些年,林兰对于金钱和外界的生活毫无概念,她执拗的以为不过是块玉石而已,对于那满屋贵重的珠宝首饰,它应该是金钱衡量上最廉价的吧。
更加也以为,那些年,徐夕林给她造砌的生活,不过是睡了个大宅子、吃喝穿行不用愁罢了。
当时尚且还不通世俗烟火的林兰,并不知道就她衣橱里面最最最普通的一件睡衣,对于谢小娥之流的工薪阶层都价值不斐。她以为抛下那儿的一切,只带着玉佛离开,她的记忆就能如玉石一般通透明净,这块玉石就可以将她过往中被金钱财富奢靡享受所迷惑的那部分,彻底阻隔断。
而她却不懂,万万没有想过,玉石也分高低贵贱,也分平凡普通遍地开花和几世一遇。徐夕林送她的就是块千年传承的翡翠玉佛。就那么小小一块,虽不至于价值连城,贵重程度却也毫不逊色于徐夕林当初的那枚求婚钻戒。
林兰一直是真的不懂品玉。她带走自以为是最廉价的,却又能证明他们之间有着真实感情存在的玉佛,是为了挥断过往经历中被奢靡沦陷的那部分,也是为了证明她仅仅只是掉进徐夕林的*情*色*陷阱,并没有沉沦于他的财富陷阱。
越想证明,却偏偏事与愿违。
那块玉佛,本就有两面。一面是至真至纯至净的本性。另一面,世俗人因它的珍贵和稀有而盲目追逐,被熏染上那无穷尽的物欲。
两面纠织,注定了沉沦,也注定了林兰轻易是无法摆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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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夕林的冲击,一波高过一波。
分别多时的两人,将体内的火焰都尽情地燃烧着。
林兰在徐夕林的身下,终于开始招架不住,伴着耳边徐夕林的*呻*吟*声,
“玉…,
玉儿…”
林兰不禁想到,
“这玉佛是有魔性吗?徐夕林是着了玉佛的魔道?”
他在喃喃自语喊着“玉”的同时,正是将玉佛紧握在手心。
徐夕林确实如林兰所想,是开始着了玉佛的魔道,自那以后,徐夕林每次痴缠林兰的玉体,都会着魔似的望着那一抹翠绿,或是握它在手陶醉地喊着,
“玉……,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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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兰醒来时,徐夕林已经离开了。
来去匆匆,都还要折腾得她招架不住,
林兰甜蜜地回忆着。
仔细品摩着他亲自送回来的礼物,玉佛上的笑脸透过夕阳的余光,明亮又慈祥,看得林兰心里暖洋洋的。再配上一屋的栀香,让林兰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像极了一只得意的小老鼠,掉进蜜罐里的得意。
多年后,再回忆起当时情境的美妙和甜蜜,林兰还是明白了,玉佛也好,徐夕林也罢,都是沾了那满屋栀香的光,那份在徐夕林身边格外特殊的美妙和甜蜜,是种出那份栀香的人逐渐融入她那自闭孤单的生活时,带给她的。
那个人,林兰自己都记不清,他是何时起就已经把栀香种进了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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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老何送林兰到指定地点,就离开了。
待老何的车开远了,林兰才拿出手机给赵郁恒打电话,
“我已经到了,你们也快点吧!”
林兰兴奋地催促着。
“我们也快了。”
赵郁恒比约定的时间还要早出发,因为按捺不住心里七上八下的慌张,想着早点过去现场,趁着林兰还没到,再好好的演练一番,来适度缓冲紧张。
却没想到,林兰比他还要早,因为林兰的紧张一点没有比他少。
林兰的紧张多数是激动造成的。而且她又不希望,他们先到那儿,看见老何开着车送她。
她需要、在乎、想拥有,谢小娥似亲人的朋友,赵郁恒似朋友一样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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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郁恒约林兰今天一起去游乐场玩。
热闹的地方,赵郁恒可不像新年那天的走运,又可以轻松约得到林兰。
“太多人了,吵吵闹闹的。而且,徐夕林也不喜欢我去人多的地方玩,说总是会挤来挤去的辛苦。”
徐夕林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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