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硕大的琉璃殿出现在夏崇明的眼前,这宫殿整体用琉璃砖琉璃瓦堆砌,通透的琉璃闪闪发光,于周围的建筑截然不同。琉璃殿的窗户上还围满了淡紫色的薄纱,古色古香中还带有一丝梦幻。
夏崇明抬起头来,看到一块银制匾额,上边写着大大的“圣女殿”三个字。从古至今很少有人直接用真金真银来坐匾额,但这真银匾额在夏崇明眼中却没有丝毫不合适,她甚至觉得这真银匾额搭配上这华丽的殿宇,可谓是绝配。
夏崇明看着这琉璃殿,眼角眉梢都透露出了喜欢,她连忙跑进屋内,想要一探究竟。
屋内的装饰可谓是更加叹为观止。整个大殿中包括三个房间,一间主厅用来接待客人,一间书房,一间卧室。
主厅两侧摆放着红木檀香椅,一进门便能看到里面精美的八仙桌。整个主厅古色古香,墙壁之上画满了大大小小的飞天壁画。
正对大门处,一副巨大的画像高高挂起,画中人穿着一身紫色纱裙,手拿一个红蓝相间的玉笛侧身站在画中央,可谓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画像已经微微泛黄,明显是年代久远。
可夏崇明再细看这画像中的女子,眉梢眼尾,那双勾人的凤眼愈睁未睁,小巧的鼻子,点点朱唇,这不正是她自己吗?
身后的阎墨跟了过来,好似在邀功一般对夏崇明说道:“姐姐,这么多年过去,这殿内的东西墨墨一点都没碰,我把这里打扫的很干净。”
真的是很干净,夏崇明心中惊叹道,这地上铺的大理石白砖甚至都可以映出她的影子,那红木桌椅也被擦得油亮油亮的,殿内可谓是一尘不染到了极致。
“姐姐,这边,这边!“阎墨冲着夏崇明招了招手,夏崇明闻声跟了过去。
这是一间寝殿,金边的窗户被糊上一层薄薄的纸,被重重紫色罗帐掩盖着,使整个房间的光线十分柔和,呆在里面舒服极了。
房间内,梳妆台,屏风,床铺无不精致至极,屏风旁还放着一个木制衣架,上面挂着几件紫色的长衫。
“姐姐,这是以前你穿过的衣服,墨墨一直用特殊的方法保存着,姐姐快来换上吧。“
阎墨走到衣架放,拿出一件衣服说道。
夏崇明接过他手里的衣服,走到他的身后,推着他的后背将他推出殿外。她把门”嘭”地一声关上说道:“你在外边等我!“
将阎墨赶出去后将手里的衣服扔到一边,一下子就扑到了床铺上打了个滚。这里的一切简直是太对她的胃口了,若是她不投胎的话是不是能一直在这里住下去?
她拿起阎墨递给她的衣服,走到梳妆台的铜镜前比划来比划去。那裙子飘飘悠悠的,简直就是仙女穿的衣服,样式颇像她在大街上看到的汉服,但是摸在手上波如蝉翼,极其舒服。
夏崇明三下五除二将衣服换上,在镜子前转了圈。这裙子大大的袖子飘飘当当的,裙摆一层一层的镶嵌着银色的挂坠,淡淡的紫色既不显得俗气,又惊艳十足。
她披散着及腰长发,仿佛天上走下来的仙女,那双凤眼一眨一眨好看极了。可看着看着,夏崇明总感觉这身行头少了些什么似的,可少了什么,她又说不清楚。
她在房间里随便找了一双布鞋穿上,便打开殿门准备出去。刚一出去便撞上了一直守在门口的阎墨,两个人撞在一起差点没撞个跟头。
阎墨看向如今已经换好衣服的夏崇明,五千年前重明的身影似乎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阎墨恨不得马上变成一只黏人的小猫,扑到她的怀里滚上一滚。
他看着她披散的长发,稍微笑了笑,又把夏崇明推回殿内,笑着说:“主……姐姐,我来帮你盘个发。”
阎墨将夏崇明带到梳妆台前,把她按到座椅上。他拿起桌上的一把银梳子,从上至下疏通她柔顺乌黑的长发。
梳妆台前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银饰,其实一进来夏崇明便注意到了,只不过她除了那把银色的梳子,剩下的一样都不会用。
阎墨开始娴熟的摆弄着夏崇明的长发,娴熟的程度甚至让夏崇明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个正经阎王。
夏崇明看着镜子中她那张清秀的脸,开口问道:“墨墨,可以和我讲讲我的前世是什么人吗?”
阎墨手中的动作稍稍顿了顿,他想了想,温柔地说道:“主人是圣女呀!名副其实的圣女!”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如果没有主人,就没有现在的墨墨。”阎墨笑着说。
他想了想,又补充说道:“五千年前,墨墨是玄虎一脉的弃子,因为墨墨生下来就是全黑的,他们觉得墨墨不详便把墨墨赶了出来。”
“墨墨那时还没有能力幻化人形,每天为了填饱肚子,靠着荒野上的异兽吃剩的食物存活。不仅要防备荒野上的异兽,还要防备人类设下的陷阱。”
“终于有一天,墨墨还是不慎被陷阱夹住。那是墨墨就已经预测到了自己的命运,被人类一棒子打死,成为他们的盘中餐。”
“但等来的不是凶恶的人类,是善良的主人。主人为墨墨疗伤,把墨墨带回了女娲殿,给了墨墨归宿。主人还点化墨墨如何修炼,最后更是把这管理阴界的重任交给了墨墨。”
听着阎墨的描述,一些记忆碎片在夏崇明的脑海中显现。荒芜辽阔的草原上,一只小猫无力地呜咽声;高高的云顶之上,黑色的小猫在她怀抱中撒娇打滚;集市上,一人一猫玩耍嬉闹……
她摇了摇头,想将这些温馨的画面挥之而去。这一摇晃,本来快要束好的头发又一下子散开来。
身后一直忙到来忙到去的阎墨手忙脚乱地说道:“主人主人别动啊,我本来也不怎么会束发,只是以前见主人这样束,墨墨便这样束。主人再动的话就束不好了!“
“叫我姐姐!“夏崇明的心里烦躁极了。
她现在脑海里是确确实实的一团浆糊!这些阴界的人一个个都对她毕恭毕敬的,阎墨更是给她讲了一个她根本就不知道的故事。
她要的不是这些,但她也不明白她想要什么。
就在她陷入深深地苦恼漩涡时,身后的阎墨忽然说道:“姐姐,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