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中的她的一半头发被打成辫子,盘在头顶,一半头发似瀑布般披散着。阎墨给她佩戴了许多好看的饰品,银质的步摇,银制的蝴蝶发簪。
她胸前挂着个好看的银色项链,清新脱俗。
阎墨蹲下身来,在柜子中来回翻找,最后拿出一个木盒对夏崇明说道:“姐姐,这个盒子里装的是手脚上的银饰,你挑一下,墨墨就不帮你戴了。”
夏崇明接过阎墨手上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慢慢的银饰,这些银饰都好看极了。
夏崇明挑了两对她觉得还不错的戴在了手腕儿脚踝,她站起身来转了个圈圈,身上的银饰便发出哗啦啦地声响。这些饰品不是本来就光芒四射,而是因为戴在她的身上才散发出异彩光芒。
夏崇明摸了摸肩上的长发,冲阎墨笑着说道:“墨墨,带我去阴界逛逛呗?”
阎墨本来就打算着带夏崇明在阴界四处转转,这阴界里的一草一木皆是由他的主人重明所造,按道理来说他的主人应该是最熟悉这里的了。
“姐姐,我带你去逛集市?”
也好,这样不仅可以让主人开心,还可以帮助主人回想起前世的记忆。要是主人觉得这里好,说不定还会留下来,不再丢下他投胎转世……
“阴界居然也有集市?”
夏崇明一听到“集市”二字,眼中瞬间闪烁着感兴趣的火花。
她拉起阎墨的胳膊,向殿外走去说道:“快走快走,带我去。”
如今她已经死了,不如在这里好好享受。虽然她至今也没怎么搞懂她圣女的身份,但身边有阎墨这么一个小跟班,在这阴界也可以踏实些。
两个人你说我笑走出殿外,向阴界的大城走去。
……
夏崇明坠楼身亡后,李血皇被在困魔阵下一阵抽取。他躺在地上左蹬右踹,包住脑袋左右来回翻滚,痛苦的喊叫着。
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终于,他安静了下来。他静静躺在地上,仰视着茫茫星空,眼角一滴泪划过。
一直坐在困魔阵中心的李易航也终于布完了阵,他睁开双眼,起身走到李血皇的身边旁,用脚踢了踢他说道:“清醒了么。”
“清醒了。”李血皇用手挡住满是泪花的双目。
他擦去眼角的泪,撑着地站了起来。转身走到天台边,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李血皇猛地向地面俯冲过来,落地时,脚尖轻轻点着地面,地面之上泛起一阵血色波纹,下一秒他毫发无伤的站在地面上。
眼前的夏崇明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冰冷的石板上,由于她是后背着地,也不至于摔得血肉模糊。一张小脸如纸一般苍白,四肢被摔得粉碎,像一根没有韧性的绳子,弯弯扭扭躺在地面上。
李血皇慢慢走上去,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尸体旁。他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没有了,又用手去摸她那张娇嫩的脸---已经全僵了。
暗红的血迹从她背后扩散开来,种种迹象表明---夏崇明她已经死了。
李血皇跪在尸体旁像一个孩子般抽泣着,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这一世至她于死地的,还是他。
忽然一个耳光猛地向他扇来,这耳光力道极大,李血皇的耳朵被耳鸣声占据。隐隐约约地听见有人在他身边哭喊着:“你为什么要杀她!你为什么要杀她!”
素魂已经被被李易航搀扶着走下楼来,她看着惨不忍睹地夏崇明,撕心烈得地哭喊着。
这个孩子可是她从小看到大的,虽然她从没见过素魂,但素魂一直都在默默得关注她。
姐姐苏锦今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夏崇明能过上正常人得生活,为此做出的努力数不胜数。她本该像姐姐一样好好照顾她,可为什么,仅仅见了一次面,她的侄女便命丧黄泉?
她哭喊着,辱骂着李血皇。而李血皇就这样呆呆地任由她的辱骂,呆呆地看着夏崇明残缺的身体。
良久,李血皇转过头来,冲素魂淡淡说道:“我有办法救她,只要她肯跟我回来。”
“什么办法?”素魂几乎快要哭断了气,听到这这句话,在那一瞬又燃起了希望。
“还魂草,蓬莱仙岛。”李血皇握住夏崇明冰凉的手,说道。
“什么?你要去蓬莱?”李易航听后惊讶地说道。
李血皇将夏崇明从地上抱了起来,叹了口气说道:“我与那蓬莱岛岛主有些交情,也许他会看在我的面子上把还魂草交出来。“
说完他脚尖轻轻一点,腾空而起,转眼之间便已经飞出去数十米远了。
李易航从不知道他还和蓬莱岛的岛主有些交情,再说这蓬莱岛就算是他也只是略有耳闻,根本连去都没去过,更别说是那传闻中的还魂草。
他只知道自己这个侄子确实天赋异禀,在当年那件事发生过后,他就好像换了一个人,时常神出鬼没,就算他盯得再紧也有时无法捕获到他的行踪。
李易航看着李血皇远去的背影,犹犹豫豫不知应不应该追上去,再仔细看时已经没了李血皇的影子。
李血皇腾空飞起后在身上施了个隐身术,以免被常人看到。他把夏崇明护在怀中,背后贴着云层火速飞行。
不得不说他的速度是真的快,眨眼之间便飞出数千里地,他仔细地观察着脚下的景物,在夜空中快速飞行着。
飞着飞着,脚下的事物慢慢变换,原本热闹的高楼大厦,变成茂茂丛林山峰。他飞了一夜终于看到的陆地的边界线,远处太阳缓缓升起,天边微微露白,一片水光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是海,快扩无边的海。日出的太阳将水面照的亮亮的,有些刺眼。
李血皇蹬着脚下虚无的空气层,加快了向前飞行的速度,若是不出意外,天亮之前便能赶到蓬莱仙岛。
他身后的陆地慢慢褪去,转而深陷茫茫大海中,李血皇双眼根本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
忽然他撞在了一道屏障上,这道屏障就好似玻璃一般无色透明。李血皇摸了摸这道屏障,双指并拢,在上边画下一道法印。
那法印散发出点点金光,慢慢消散。李血皇就像拉窗帘一般在身前这道根本看不到的屏障一拉,从这个小口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