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越才刚落话音,他左上铺米浩就已朝他小觑道。“兄弟,你,不行,看我的。”
只听得米浩得意着清了清嗓子,就开讲了,“我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不过好像也并不是很久,就是三年前的暑假吧?”
这可好,才一开讲,他就自言自语、自顾自的在思索纠结起了故事的发生时间,还真不愧是讲故事的高手。
只是害苦了蒋笑天众人,突遭他这一逗,出其不意,被乐得差点纷纷当场半空去喷出道血来,忍不住在心内直阵阵感叹,“兄弟,平日倒还真看不出,你还有这本事。敢问你这是想来讲鬼故事吓人的,还是要来逗我们大伙儿开心?”
可米浩却根本就并不去在乎他们那被乐得几近快要喷血了的表情,其实也压根就看不到,四周都是黑乎乎的,有的只是一片黑。自个儿乐在其中就行,就好了,他继续自顾自得在讲着他那亲身所经历。
“在有那么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独自一人在我家后山割猪草。
“割着割着,不知怎么就割去了片高大茂盛的密林中。那些树全丫的枝繁叶茂,害当时下面那个光线是极暗,地面也非常潮湿,恰巧旁儿还又有着一座坟墓,几十年来的老坟了。因此一看,那是越发显得阴森与恐怖。
“当时我也却并未多想,不就是座坟墓么?老坟又怎滴?怕什么,可没想到当我前去正痛快的在那坟头旁割着那极度茂盛的猪草时。
“你们猜我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讲到这,米浩语气急促,已明显有所激动了。
“什么声音?”贺越积极配合着。
“居然是‘咚’、‘咚’的异响!”米浩更是激动了。“你们可又知那是打哪发出的吗?”
“打哪?”还是贺越!
“竟是从那坟墓中发出来的。”米浩已老激动了。“都这么多,几十年过去了,没想到那棺材里竟还有人在敲打着棺材盖。”
刚好米浩讲到这,他们窗外正好吹过阵阴风,猛然敲打在窗户上发出“咚”、“咚”的异响,吓得他十匹狼立马倒吸去好大口凉气,瞬间连大气也不敢出。直到风停后,他众人才缓过神来继续他们的故事。
“霎时将我吓得个三魂丢了两魂,我的妈呀!以为里面发生了尸变,就要从棺材内爬蹦出俱僵尸来了。
“心内这一紧张,手脚一软,手里镰刀立马就滑落在地。好在我大脑还没被吓傻,算清醒,立马拼命使出吃奶的劲,撒腿就一个劲直往那密林外的太阳底下跑去,我管你是僵尸还是什么鬼?不都怕光吗!我看你还能牛啥去?
“最终在我的努力下,我终于连滚带爬来到了太阳光下。
“你们可知道?当我在重拾到太阳光的那一刹那,洒落照耀在我身上是什么感觉?竟是瞬间油然生出一股重生般的感觉来,那颗快要破碎的心与胆也就随之慢慢愈合了。
“这人生直到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太阳光是那样的美好,平时错过的是太多太多。
“只是,我在安逸中没能想到的会是,等我回过神,探耳去往那坟墓处又一细听,好确认不是幻听,又再次被吓呆了。那‘咚’、‘咚’异响竟还在不紧不慢的继续着,就好像不断在冲我招摇着手,‘小朋友,别怕,跑什么呢?快来陪我吧?拿命来。’
“当时,我见那异响怎么也不肯来放过我,瞬间个急得,那是汗如雨下,差点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哗’、‘哗’给流了出来。
“好在我还算聪明,突然又灵激一动,赶紧在太阳光的庇护下,往那可遥望到人烟的地方逃去,是哪高往哪逃,以求得到些许安慰和不怕的勇气,给自己那弱小的心灵足够信心。
“可万万没想到,让我直感到崩溃的是。我这都已经逃得远远的,到了那远处四、五十米开外,可遥望到很多房屋与人的悬崖边停下后。却发现那异响竟还是不依不饶,紧紧地追随在我身后对我不离不弃。就又好像是在关心着我‘跑慢点,可别摔跤了!既然你这么爱跑,那我就好好来陪你玩玩,个痛快。拿命来吧!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哈哈……’
“时至此刻,听着那刺耳的‘咚’、‘咚’声,我差点就惊尿了裤子,已崩溃到极点!恨不能干脆去找块石头给撞死就陪它算了。说真的,这石头我都已给紧揣在手里头了,可就是下不去那黑手。
“突然,阵凉风来得也太他妈生猛,吹打到我脸上。疼痛中,我在这心猛地一抖下,紧接着就给无缘无故去摔了个狗吃屎。
“哎,我去他大爷个剪刀,在我这摔倒在地的那一刻,我终于听清了那‘咚’、‘咚’来自是何方!
“你们也绝对想不到,其实那‘咚’、‘咚’声根本就不是从那坟墓中发出地敲棺材盖异响。而是我去,因那下面不知哪座房屋中,有人在剁猪草而发出回音传来的闷响。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因我身处在那特殊环境中,内心极度恐惧影响大脑判断而造成的听觉上重大失误。
“我当时那个气,就不打一处来啊!双手地上给他重重去一捶,一把翻转过身直四仰八叉躺那,伸手就直指头顶上空那老天大骂去,‘你看,你在看,就我好欺负,是不?你要敢在这样下贱,来捉弄我,小心我一泡尿撒你脸上去’。
“一气下,索性马上从地上又给一把快速爬起,目光狠然直往四周一扫寻。然后果断锁定目标,赶紧的跑过去一弯腰。双手就举过一篮球大小石块往那房屋方向是一丢去。
“可我倒它个八辈子血霉的是,这一丢没能控制好,用力过猛,身子受那惯性驱使向前一倾立马就又给接连摔去了个狗吃屎。
“我这命在那一天也实在是悲催。那一刻,真是悬啊!太悬了!悬到什么情况,哥我今儿就给大伙儿好好说说,是已到冥府那奈何桥边走了遭,这我都看到,孟婆正在那打算给我舀汤了,差点就给黑白二常索了命去。
“还好命大,你们可知道,那一摔我差点是给栽下了那三、四十米高的悬崖,只差这么一小点就给它粉身碎骨留了人间!就是不死也得给他丢半条命变残变瘫去,没整从此就生活不能自理一辈子给落床上了。”说到这‘这么一小点’个词时,但见黑暗中,米浩还忍不住形象地拿过右手,拇指去压在中指顶端处生动地给比划了下。“可真是忒他妈悬了!悬了!
“接下来我实在是忍不住心中那气,对着那房子就是好不乱通大骂。骂过他祖宗十八代,就又骂到他七大姑八大姨;骂完他七大姑八大姨,连他儿子孙儿后五代也给骂全去。以宣泄心中这气愤与怒火。直到骂累实在骂不动,这嘴巴都给酸痛了,才一甩衣袖大摇大摆往那坟墓处走去,捡起我家刚被我给不小心滑落在地的那柄七星追魂镰月刀,去扛在肩上,得意极了。
“可就在我这才那么好不容易才从惊吓中,内心平复,缓过神来。
“那一定想来要了我命的是,你们可知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
“我竟在同一时间内清清楚楚听到了两种‘咚’、‘咚’声,那两种‘咚’、‘咚’声在本质上存在着太大区别。其中一种,我敢拿我这项上人头作担保,那绝对不可能是因剁猪草而发出回音传来的闷响。
“敢情这回竟真得是给我去撞上了,真是从那坟墓内发出的敲棺材盖异响。好像是在欢迎着我,‘小朋友,你回来了?刚才可担心死我了;对了,你年纪轻轻就这么不想活了,干嘛非要来想不开将镰刀架脖子上?是真打算自刎来陪我了啊!还真是有情有义,正好我在这挺凄凉给缺个伴,那你就快来陪吧!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差点没把我给当场吓晕过去。还好反应快,什么也不再去管它了,往旁一丢,撒腿就跑,立马给连滚带爬逃回了家里。
“那猪草和镰刀后来都还是我老爸给去拿回来的。”到这,终于讲完,米浩终于忍不住长长舒了口气,就好像突然间从背上放下了个沉重的包袱得到了解脱。“嘘……”
“这就完了,还有么?”乐呵着,杨凡见米浩叹过气,瞬间就没了下文还有点不甘心了。
“嗯,完了啊!那你还想我怎样?还嫌不够惨?”米浩就不乐意了,禁不住冲他撇去撇嘴。
“嘿嘿!”杨凡深一坏笑,“那倒不是,我可同情你了!”
“浩兄,想不到你这童年还有这么悲惨蛋痛的经历!”杨凡话音刚落,罗忘北也忍不住疑问,冲他个神秘笑去。“对了,那‘咚’、‘咚’声这究竟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该不会真是从那坟墓中,传出地敲棺材盖声吧?”
“这个说实话,至今还是个迷,我都没能去明白过来究竟到底是咋回事。也许是因我当时被惊吓过度,产生的幻觉吧!”米浩脸茫然,此刻竟还忍不住乐了,略带八分傻气。“也许他妈得也就是真的,呵呵!就等十来年后,留给我儿子去解开它吧?”
“米浩,你这也太牛了。”蒋笑天在被窝里,已被他给乐得翻滚着,是上气不接下气。双手一拱,直冲他重重抱去一拳。“佩服,佩服,真是深感佩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