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没睡醒。”东露君颜从善如流的接道:“幻觉。我说琉璃啊,你最近是不是没睡好啊?怎么年纪轻轻的就产生幻觉了。要不要主子我找那庸医李郎中给你瞧瞧啊?”
看看,能把幌子说的这么脸不红心不跳,而且还恶人先告状的人,除了她东露君颜,还有第二个人么?
季玉溪藏在被窝里,将她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朵里。那一直紧紧抿成一条缝的嘴唇,此刻弧度十分细微的掀了起来。虽然那弧度几乎可以省略不计,但依然能够显示出他的心情不错。
“九小姐,我刚刚真的!”
何诚打断了小丫头的话,他语气有些不痛快的说道:“行了琉璃,主子的床上能有什么人,还是个男人,尤其是个漂亮的男人。你瞎说也要打个草稿吧。这件事,到此为止,别再乱说了。你也不想想,这个事情要是传了出去,主子怎么还怎么做人?”
“可是……”琉璃有些委屈,她是真的看到九小姐床上有男人了嘛。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那个男人长的实在是太漂亮,她想忽视都没办法忽视。
东露君颜不在意的耸耸肩,她床上本来就有个男人,琉璃说的没错。所以她一点也不生气,只是轻描淡写的道:“虽然我不在意什么名节不名节的事情,但是琉璃啊,我现在毕竟是东殷亦秋的未婚妻。何诚说得对,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我别说嫁人了,做人都是问题。你懂我的意思么?”
琉璃这才郑重的点了点头,道:“九小姐放心,我就当刚刚什么也没看到。”
“琉璃,你又说什么胡话。”何诚皱着眉头斥责了一句,“主子的床上,本来就没有人。不是你有没有看到的问题。”
“对,我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琉璃这一次到没有坚持,而是很轻松的就改了口。
何诚松了口气,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后怕的道:“主子,你都不知道,刚刚我有多担心。就怕那个在暗中窥视你的男人真的爬到你床上去了。”
东露君颜嗤笑了一声,没好气的道:“不是我说你,何诚呐,你一天到晚瞎操什么心呢。那神秘男子再怎么厉害,主子我总不可能连他爬上了我的床,却还不知道吧?那太可笑了。”
“主子说的是,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可笑了。”
“行了,被琉璃一声尖叫给吵醒了,我现在还困着呢。你跟琉璃都下去吧,我再睡会。”东露君颜伸手在被子里探了探季玉溪的鼻息,估摸着,这小兔崽子也该呼吸要变得困难起来了,于是连忙赶人。
“成,那主子你再睡一会。晚点我再来给你送早膳。”
“嗯,把琉璃也带走。”东露君颜点头,掀起被子的一角,****空气给季玉溪,免得他给活活憋死了。
嘎吱一声。那是何诚从外边把卧室的大门关上的声音。
东露君颜又侧着耳朵听了听,确定何诚跟琉璃的脚步已经走远了,这才用力一抓,将那小细腿给提溜了出来。
她似笑非笑的顺着自己的左手看去,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只又细又白的,如同莲藕一般的小腿。再顺着这只小白细腿往下看,是一个小小的身子,因为被倒着提溜,所以衣服向下垂着,露出了那白皙瓷滑娇嫩的小肚子。虽然身子很匀称,但总让人有种圆滚滚的感觉。
东露君颜眉头一挑,表情明显是很舒畅的,她咧嘴一笑,戏谑的道:“小兔崽子,抱人家腿的事情,原来你也会做哦。”
说着,东露君颜右手一伸,将那盖住季玉溪小脸的衣服给撩了起来。
“嘶……”她轻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兔崽子,虽然知道你长的漂亮,但我还是要说,你真的好美啊……”东露君颜语气有些怪异的说道。
当她将那衣服撩起来,露出被衣服遮盖住的小脸的一瞬间,仿佛整个房间都明亮了许多。
那是一张怎样美艳动人的脸蛋啊。银白色的长发如瀑布一半泻下,白皙嫩滑的脸庞上,如星辰般点缀着那精致的五官。鼻梁并不是很挺,但却恰到好处,多一分凌厉,少一分阴柔。一笔一划,浑然天成。他的鼻尖微微有些上翘,很可爱的弧度。一双薄薄的嘴唇,此刻紧紧的抿成一条缝。
最惊为天人的,还是他的那双眸子。大大的眸子,竟然是透着淡紫的颜色。这种瑰丽深邃的颜色,好像一汪湖水,深不见底。不管是谁,只要瞧见了这双眸子,都会像是被下了蛊毒不由自主的被这双眸子所吸引,所蛊惑。
他就像是一株有毒的曼珠沙华,虽然无比美艳,但却十分致命。人一旦沾上,无法躲避,无法抛下,明知是地狱的深渊,却仍旧义无反顾的扑上去,为其而亡,且心甘情愿。
东露君颜一时竟然有些看呆了。即便不是第一次看到他惊人的脸蛋,但每一次看,也还是会被季玉溪的美貌所震慑。
“东露君颜,你太慢了。”因为长时间被闷在被窝里,所以此刻季玉溪的小脸上,红扑扑的,带着尚未褪去的潮红。一双淡紫色的大眼睛,此刻也水汪汪的。他的美,是任何辞藻都无法用来形容的。
倾国倾侧,美轮美奂,惊为天人,绝色之姿等等,这些词语都不足以来形容。
她轻轻一笑,将季玉溪放在床上,又狠狠的捏了捏他的小脸,这才调笑的说道:“小兔崽子,你真的好漂亮啊。尤其是你刚睡醒的模样,真是太可爱了!”
似乎是光用语言表达还够,东露君颜又伸手狠狠的蹂躏了一番季玉溪的脑袋,这才收手。
顶着一头被揉乱的银色长发,季玉溪表情还是那般的波澜不惊,但他那双淡紫色的大眼睛里边,隐隐有怒气在蹿动。
“我说,东露君颜你可真失礼。”
“我失礼?”东露君颜邪气的掀起嘴角,“抱人家腿这事难道就不失礼了?”
季玉溪抿了抿薄薄的嘴唇,淡紫色的眸子平静的打量了她良久,这才道:“我说,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一点也不记得了?”
东露君颜挑眉,努力的回忆着,可是,她的脑袋跟一团浆糊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她两手一摊,一副无赖的模样,“不记得了。怎么,你要说昨天晚上是我强行把你拉上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