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溪淡紫色的眸子闪烁了一下,而后淡淡的将目光移开,轻启朱唇,“我要洗漱更衣。”
“哟哟哟,小兔崽子,你脸上的红晕,是因为脸红了么?”东露君颜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眼睛都是冒着精光的,“我说,季玉溪,你该不会第一次跟女人共枕吧?”
季玉溪明显是带着隐忍的眨了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良久才平静的道:“东露君颜,你真是厚脸皮。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
“你说对了,我就是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也没有。”泼皮无赖的一笑,东露君颜看起来特别欠揍,“我又不嫁给你,干嘛要在你面前装成个淑女?”
季玉溪似乎是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你昨天晚上因为情绪波动太大,睡梦中又一次强行的冲破了封印。如果不是我觉察到你的斗气有异样,所以急忙赶来给你运气,你早就因为无法控制斗气,筋脉爆裂而亡了。”
“哦,这样啊。”东露君颜一点都不在意的撇嘴,脸上一丁点都找不到死而复生的欣喜跟感激,“如果不是因为你长得跟季灵斐特别像,我都要以为昨天晚上来帮我的人是季灵斐了。”
“季灵斐?”季玉溪淡紫色的眸子闪烁了一下。
东露君颜拨了拨腮边的长发,似是有意似是无意的用眼角扫了一下季玉溪,轻笑道:“对啊,季灵斐。我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模模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了季灵斐的脸。不过,想来是我看到了你,而你长的又跟季灵斐有九分相似,所以我认错人误会了吧。”
季玉溪没回答,而是侧头问道:“东露君颜,你有好好的按照古籍上的内容来修习斗气吗?”
“小兔崽子,你怎么知道那本古籍的存在?”东露君颜眯起眼睛,有些怀疑跟警惕的盯着那张漂亮的不像人的小脸蛋。
那本古籍,是她刚一重生来的时候,那个神秘男子给她的。即使是亲密如何诚,也不知道这本古籍的存在。那季玉溪是从何得知的?
季玉溪一愣,随后很理直气壮的伸手指了指枕头,“昨天晚上我在你枕头底下看到的。替你理顺了斗气之后,我闲来无事,便翻了几页。”
东露君颜的反应很大,她伸手一把抓住了季玉溪的小肩膀,眼神骇人的盯着他,“季玉溪,除了那本古籍,你还看了什么!”
季玉溪还是那般面无表情的模样,他平静的抬起头与她对视,清凉的语气不沾一丝情绪,“你是说那本日记么?”
东露君颜的眼神猛的一紧。该死,这小兔崽子,果然是看了!混账啊,那本日记,可是满满都记录了倒霉蛋是怎么爱慕着季灵斐的!她口口声声跟小兔崽子说她对季灵斐没有半点感觉,可那本日记……好吧,那日记虽然不是她写的,但是也够丢人的了!
“我说,自相矛盾这四个字,东露君颜,你真是诠释的淋漓尽致。”季玉溪的语气有几分上扬的舒畅。
“那不是我写的!”东露君颜有些恼羞成怒。
“好,不是你写的。”季玉溪用哄小孩的语气哄她。
“季玉溪,我再给你说一遍,那玩意真不是我写的!”
“我知道,那不是你写的,可以了么?”
“混账,你还是不相信我!”东露君颜恨得牙痒痒。该死的倒霉蛋,该死的季灵斐,该死的季玉溪!
季玉溪见她有些狂躁,生怕她又因为情绪不稳定而强行冲破了封印,于是连忙安抚道:“东露君颜,我说了我相信你。你怎么不相信我了?”
“你真的相信?”东露君颜怀疑的看着他。
季玉溪慢吞吞的点头,“我相信。”淡紫色的大眼睛,有浓郁不开的忧伤。
“算了,你还是不相信。”东露君颜有些颓然的耸下肩膀,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跟季玉溪这才是第二次见面,但她心里总是很愿意亲近他的。这种亲近,与亲近何诚还不一样。跟何诚亲近,是因为知道何诚对她很忠心,事事都以她为重。因为信任,所以亲近。
但她跟季玉溪,实打实才见了两面。信任?这根本无从而谈。是因为他顶着一张小孩子牲畜无害的脸蛋?也不是。她不是那种会因为长相而判定一个人的性格。是因为季玉溪身上的气质?
可能是了。他总是那副冷冰冰的,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关心,不在意的模样。或许就是因为他这种清冷的,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才让她觉得,他什么都不关心,也什么都不在意。所以才会愿意告诉他。因为他什么都不在意不关心嘛。
这种人,你就是告诉他一个天大的秘密,估计他也会面无表情,连点反应也没有。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东露君颜两只白藕一般的小手,来回不停的抚摸着双腿上的被子。将原本平平展展的被子,弄了个褶褶皱皱这才罢手。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季玉溪,语气十分的凝重,“季玉溪,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件事,除了你,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因为,这件事不但关系着我的性命,也是我最大,也绝对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如果被别人知道了,我可能就要被当成是妖怪让人给杀了。”
闻言,季玉溪表情没有任何的松动,似乎他根本不在意别人什么天大的秘密,他波澜不惊的抬起眼皮,眼睛虽然在看着她,但眼神中一丁点的好奇和窥探也找不到。
“什么秘密,你说。”
“小兔崽子。”东露君颜有些好笑的勾了勾嘴角,“人家都要跟你说这么隐秘的事情了,你还是这么无所谓的模样。真是够气人的。”
“是么?”季玉溪平静的反问。淡紫色的眸子,不沾一丝情绪。
“是啊。”东露君颜慵懒的眯了眯眼睛,“不过,也就是因为你这幅破德行,我才决定告诉你的。”
一个人,守着这么一个惊世骇俗的秘密吧,还真的挺无聊挺郁闷的。
“那你说吧,我在听。”季玉溪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小小的鼻尖上还有几珠晶莹的汗滴,“不管你的秘密再怎么吓人,都不会比我想要杀了胤嗣擎吓人。所以,我不会被你骇到的。”
“我啊,是两世为人。”这般惊天的秘密,却被她用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