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儿望着施无悦:果真......改不了山贼本性......吗?!
施无悦施施然拿过孙长富的钱袋,从里面摸出几锭银子,抛给了那个无故挨了一巴掌的店小二:“你看看,这些银子够不够店里的损失?”
“够了够了。”小二接过银子,感激得连连弯腰道谢。
“这些......”施无悦又拿了一锭银子递给时清然:“给你的丫鬟买些补品,还有止血的药。”时清然知道,孙长贵那一脚踹得极狠,为了防止弄儿内伤,止血药是必须的。
“好。”时清然也不矫情。该得的银子,不要白不要。
分完了银子,施无悦才将剩下的抛给了孙于富:“你们可以.......”
“等等!”正在这时,时清然打断了施无悦的话。
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时清然将弄儿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才慢慢走到孙长贵面前。
孙长贵正诧异时清然要做什么,时清然猛地抬脚,电光火石之间一脚踹在了孙长贵的腹部。
“啊......”猝不及防,孙长贵被踹了一脚,猛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他又撞到了一张桌子上:“噗......”
“你这女人!你......”孙长贵受不了屈辱,想要起来报复时清然。施无悦便上前一步,挡在了时清然身前,让孙长贵再不能上前一步。
“你踢伤了弄儿,这是你欠她的!”时清然猛地舒展了下筋骨,看了孙长贵挨踢后的包子模样,才觉得解气多了。
“好了。”施无悦开口:“如今两清了,你们可以走了。”
孙长贵不甘心,还想上前,却被吃了暗亏的孙于富拉着走了。
“你的丫鬟受了伤,雁回楼的饭菜你们恐怕吃不了了,早些回去吧。”施无悦这才转头朝着时清然淡淡一笑,说道。
“好。”时清然点了点头,这才带着弄儿准备离开。
“姐姐。”正在这时,秦若芸轻轻喊了一声,时清然才注意到角落里的秦若芸。
秦若芸见时清然回过头来看她一眼,这才上前,在另一边搀扶着弄儿,往王府走去。
如今弄儿受伤了,时清然懒得说话,便没有回答她。
“姐姐莫不是在怪我?”秦若芸见时清然这样沮丧,也不回答,还以为是时清然在责怪自己:“刚才那两个贼人都是会功夫的,若芸......”
“好了。”时清然一心担忧弄儿,不想说话:“先回去吧。”
几人拦了一辆马车,往王府赶去。
最近宋煜辰朝中无什么事情,所以并不忙,今日下午在王府喝喝茶看看书。
彼时时清然和弄儿经过了雁回楼的打斗,都受了伤不说,浑身还沾了油水和尘土,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偏偏今日的丫鬟抽风儿似的,见她和弄儿从外面回来,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参见王妃。”
“下去吧。”时清然原本想着偷偷摸摸回房换身衣服,冷不防和从书房出来的宋煜辰打了个照面。
宋煜辰一定是听见刚才丫鬟的问候了,才闻声出来的。
见到时清然这副模样,宋煜辰不悦地皱起了眉:“怎的弄成这般模样?你打架了?!”
“王爷。”时清然还没开口,秦若芸便哭着上前认错:“都是奴家不好,奴家不应该让王妃姐姐带奴家出去的。”
“我们只是在雁回楼点了些吃食,就被两个登徒子盯上了。还好最后一位侠士相救,我和王妃姐姐才能平安回来。”秦若芸的演技一流,眼泪也说来就来。
“罢了。”宋煜辰乜了时清然一眼:“往后出府,要么穿男装,要么还是多带几个人。”
“去洗洗、换身衣裳吧。”宋煜辰说完便折回了书房。这下也好,总算不用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了。
秦若芸回了客房,时清然将弄儿扶进了屋,就将她按在了椅子上坐下。时清然的手抚摸上了弄儿的背:“这儿,疼不疼?”
“奴婢去给小姐准备热水和换洗衣物。”弄儿没有回答,起身准备走。
“你坐下!”时清然又将她按回了椅子上,检查了一遍她的伤势后,吩咐她别动,自己去给她找些止血疗伤的药材。
时清然找来了药,又去了膳房,里面还有一个丫鬟守在药炉边,煨着药罐子里的药。见到时清然过来,丫鬟朝着时清然福了福身:“奴婢参见王妃。”
那个丫鬟有些眼熟,时清然看了一会儿,总算认出来:“你是伺候秦若芸的?”
“是,奴婢芸香。最近秦姑娘身子还没有好全,奴婢负责给她煎些药。”
“哦。”时清然淡淡答了一句,又自顾自地找来一个煎药的锅子,笨手笨脚将锅子装了水,又放到一个烧得正旺的炉子上。
芸香见时清然手脚不太利落,于是上前帮她。大概是见时清然身上还没来得及换下的衣服有些狼狈,于是好奇地问道:“王妃是否需要烧些热水换洗?”
“唔......”的确是需要,不过现在弄儿伤着了,她也懒得让王府其他人去做,再加上给弄儿找药,一时也没顾上。
“奴婢去帮王妃烧些热水吧。”芸香说着,又朝着时清然福了福身,才出去了。
王府的厨子和丫鬟,倒也不是这么糟糕。
时清然将药上了煎锅,就坐在药炉前扇着炉火发呆。
过了一会儿,芸香进来:“王妃,热水已经好了,奴婢已经将热水提到了您房里。”
“啊......”时清然起身:“那这药你看着,好了就端给秦姑娘。还有弄儿的药,也得麻烦你了,你送到我房里就好。”
“是。”芸香笑着朝时清然又福了福身,时清然才离开了。
换好了衣物出来,弄儿的药也好了,时清然看着弄儿把药喝下,才稍稍放下心来:“你若是哪里还有不舒服,尽管跟我说,我替你想办法。”
“还有还有......”时清然看着弄儿脏兮兮的衣裳:“等你缓过来了,也去洗洗......”
弄儿乜了时清然一眼,仿佛在嫌弃时清然啰嗦。不过看在时清然给她煎药的份儿上,弄儿也就懒得计较了。
“不过话说回来。”时清然自顾自地叨咕了一会儿,又用手撑着脖子出神:“今天咱们遇到的那个少侠,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