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凌少爷!”
“谢谢连长!”
“凌少帅真是好人啊!”
“哎呀,好多年没领军饷了!”
黄河故道,鳌头洼地里,官兵们吃完马肉饭,又从冯云手里领到了“袁大头”,个个都是兴高采烈,洋溢着激动,均都前来向凌南天道谢。
全连战士都是感慨万分。
有的老士兵甚至流下了热泪。
“不客气!弟兄们辛苦了!都就地躺会吧。这是我当连长以来的第一次饷银,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军饷发给弟兄们。我相信,我们连队士兵的银饷,永远都会超过其他连队的。我们凌家,有的是钱,够你们领一百年的。我一定保你们丰衣足食,保你们的家人衣食无忧。等我们的队伍壮大,我们打回古城去,我把我凌家的田地全分给你们的家人,永不收地租。”凌南天趁机收买人心,大肆张扬,吹嘘起来,也挺滑稽的。
“谢谢凌少爷!”
“凌少爷真是我们的恩人啊!”
“呜呜……要是能分到田地就好了,俺也可以娶媳妇了。呜呜……俺都四十好几岁了,连女人的手也没碰过!”
霎时间,众官兵都围向凌南天,都盛赞凌南天,都歌颂凌南天。不少老兵浊泪滑流,哭哭啼啼,感动之极。
凌南天这番话倒也不是完全吹嘘,他凌家确实很多田地,但是,以他现在的处境,就变成了吹嘘了。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凌南天也不得不虚伪起来。
现在,他凌家在古城的田地,还能算凌家的吗?
至少,目前是不算了。
因为凌家离开了古城的历史舞台。
就连他凌南天也在四处颠簸,暂无归宿。
冯氏父女想笑而不敢笑,怕笑出声来,会影响凌南天的形象与威信。
“公子,我拿到军事地图了,你看看,咱们下一步往哪里走是好?”冯云怕凌南天再吹下去,便赶紧拿军事地图过来请他看,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弟兄们,都就地躺会吧。”凌南天无奈,只好向战士们拱拱手,然后挥手让他们退下。
“公子,你看下一步往哪里走好?”冯云摊开军事地图,铺在凌南天面前,再次问凌南天。
“安徽是石友三的地盘,这老贼奉命率部打山东了,安徽境内兵力空虚。山东现在则是战火连天,晋军由西北往西南南下。鲁东那边估计也陷落了。所以,咱们一时要找韩复榘可不容易啊!”凌南天瞄了一下地图,慨叹起来。
他感觉向山东方向走,有点困难,战火连天,又都是大部队在作战,自己一支小连队,如何能穿过烽火线?
“嗯,公子说得对!我们仅仅率一个连队,要穿越多处火线,是不现实的。那咱们怎么走呢?总得要有个落脚点啊!否则,呆会马彪狗贼清醒过来,率部反扑回来,咱们这仅仅一个连队,便是他几千铁蹄下的蚂蚱啊!”冯云闻之,感觉有理,又向凌南天提出疑问。
她自己也是苦思瞑想。
“现在,咱们所处的位置,距离砀县县城很近,约30里路。不如这样,以弟兄们都累了为名,鼓动他们去打砀县县城。拿下砀县县城,咱们至少可以歇息一天,还可以补充弹药、粮食。咱们身上也没有袁大头了,得找几家财主,弄点银元来。或者直奔县衙,逼县长打开国库给你领几名亲信把银元抱回来。这样,我可以经常给弟兄们发点赏钱,以后,他们就更有信心跟着我了。”凌南天收起地图,递还冯云,背手踱步,想出一策,又转过身来,附耳而语。
他刚才起身张目四望,萌生了率部进砀县县城的想法。
“呵呵,公子,你变得越来越奸了。你好虚伪哦!原来,你说还有钱赏给大伙,是想从砀县城里的财主或是县衙里拿?不过,恐怕不行吧?咱们就一个连的兵力,怎么能打县城?喂,我记得李自成的一些故事,此人成功之前,很少打城市的,都是在山沟沟里钻的。等到队伍壮大了,再打城市吧。”冯云立即反对,并引古道今,据理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