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司机?还有专门的司机?
我再一次打量眼前的这对老人。没错,在生活的点滴中我已查觉出他们的怪异,他们来自农村,却对城里的一切毫无违和感而且表面看来老土的阿姨做什么都显得那么聪慧。
是,我曾经怀疑过他们的身份,但都是往坏处想的。人贩子,骗子是我为他们贴过的标签,却从未想过有人会称他们为总为夫人。
那他们究竟又是干什么的呢?难道他们真是人贩子?是啊!不就一辆奥迪吗?四个圈连成一排,我知道这个车好。但是,并非大品牌的每一种车都是豪车吧?二手的?低配的?就算是奥迪也不过十来万就能买到吧?
像我这样一个姑娘,若卖到深山里去给人做媳妇,少说也值个七八万吧。
哎哟,越想越觉得自己已经发现了真相,看看四周人来人往就有种想趁机逃走的冲动。
阿姨拉住我,我却撒手往后退。
“子归你怎么了?”阿姨不解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远远地站着问。
拿刀拿铲的姿势阿姨已领教过了,她苦笑着不敢靠近,慢慢道:“我们是萧河的父母呀!”
“我是问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你们有豪车,叔叔是乔总,你是乔夫人,我易子归虽然很笨,情商很低,可是我也看得出你们肯定不是平平淡淡过日子的人。”
“看来这孩子是我们当大坏蛋了。”阿姨无奈的自言自语。
我的样子很好笑吗?竟让叔叔一张老脸乐开了怀,乐完了才余笑未停道:“傻丫头,你难道真的没听说过萧河集团吗?”
“萧河集团?好像有点印象,嗯,买房子的时候听说过。”桥萧河,萧河集团?天啦!难道叔叔嘴里的萧河集团就是苍屋市最大的那家地产公司?我拿出手机赶快在度娘上搜索。
乖乖,这一搜我简直傻了眼,这个时候若用有眼无珠来形容我的过失那是半点不过分,因为度娘上除了有关于萧河集团的介绍还有许多图片,每张图片的中心位置总站着一对光彩照人的男女,就算晃眼一看也能确定就是面前的两位。
“唉呀,我怎么这么笨,怎么就没想到桥萧河与萧河集团有渊源呢?”我两手握成拳头来个对碰,不知是喜是忧还是感叹。
“子归你一点都不笨,你只是太善良而已,现在可以跟我们一起上车了吧,阿姨把所有的事慢慢说给你听。”
可是真上了他们的车我的心又开始打鼓了。嗯,这神话吹的太厉害,万一他们是整过容的人贩子怎么办?可转念一想不对呀,如果他们真是坏人,和我在一起那么久,要祸害早就祸害了,又何必非等到今天?也许他们在担心什么呢?不行我得给旅洁打个电话。千万别说我小家子气,想想自己无父无母,活到这么大若非事事小心定是早被骗了一万次,被害了一万回了。
我打开微信找旅洁视频。
阿姨和叔叔相视而笑,呵呵摇着脑袋,摇完之后就把她的脑袋伸了过来,脸贴在我的脸上。
“让我也和你的警察朋友见见面好吗?”
我正求之不得了,鸡啄米般点着头。
“嗨,你是旅洁吗?我是子归的婆婆,桥萧河的妈妈,我叫催笑。”大大方方自报家门后阿姨又将镜头对准桥父笑着说,“这是桥萧河的爸爸,他叫桥文志。”
“哦!”旅洁将个嘴张成中秋里的月饼,“叔叔不是萧河集团的董事长吗?”
这见识就与我相去十万八千里了,不愧是旅队对市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少不了时时关注关注。
叔叔对着镜头嘿嘿道:“正是老朽。”
“子归……”旅洁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好复杂,以她作为警察的敏感度将开心、担忧、疑惑全表现出来,竟是无语了,只能用几声干笑来结束了视频。
话都到这份上了我若再怀疑那真是太看得起自己啦!所以这个时候的我五味翻杂,同样语塞,身份上的悬殊让我感觉好压抑。
久久的沉默后我终于开了口。
“阿姨,你还没有告诉我咱们去见什么人呢?”
阿姨甜甜笑着问:“子归,这么久没见到萧河了,难道你不想他吗?”
“想我当然想,吃饭想,睡觉想,上班想,下班想连做梦都想,这个你们都清楚的。”说到萧河我就忘了矜持,反正她们也清楚我就没矜持过。
“是,我们清楚,所以才要带你去见我们的儿子。”
果然是带我去见那个日思夜想的人,我兴奋道:“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这么久也不回来看看?”
“子归萧河病啦!”虽然这个结果在我n多个预测之中,也曾吊住二位老人偷偷跟踪过,却都被他们当成尾巴给甩掉了,可是今天这事经他们的口说了出来仍让我大吃一惊,忙不迭问:“他得了什么病,严不严重?”
阿姨脸露忧色,不愿多说只道了一句:“到了地方还是让他亲口告诉你吧。”
我也来不及多想,火急火燎的催:“司机大哥麻烦你开快一点。”
听话的司机加快速度,没过多久奥迪就在一根丝瓜,两片羽毛的正前方停了下来,一道铁轨门拦在当下。
保安从小亭子里跑出来看了看车牌连句询问都没有直接就将铁轨门滑开,看得出对这辆车和车里的人定是相当的熟习。
我一抬头就看见苍屋医科院几个大字赫然立于保安亭旁的石柱之上。
进到里面,车子径直往羽毛陪伴下的那条脆绿色丝瓜开去。
萧河提起过,这是他工作的地方,因为需要保密所以不对外开放,就连员工的家属也不可随意出入。叔叔和阿姨就这么随意的进出,又让我生出许多疑惑来。
没等我猜出其中原由,我们已经来到一个房间,里面的空间很大,完全不像病房,到像是一个豪华的卧室,靠窗的地方有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人,穿着灰色的睡衣。
那身形我再熟悉不过,虽然瘦了一圈儿也能一眼认出。对,他就是我的桥桥,我鼻子一酸,向他扑了过去。
萧河轻轻将我拥在怀里,好怕弄疼似的,笑了笑说道:“傻丫头,我没事。”
“你病了,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一脸的埋怨,他却没心没肺的说:“你又不是医生,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
“是,我不是医生,可是我是你的爱人呀?”
萧河像从前一样卷着我的长发放到鼻孔处闻了闻嘴贴在我耳畔轻语。
“我知道,就是因为你是我爱的人所以才不想让你担心。”
“桥桥你得了什么病?”
萧河无所谓道:“肝癌。”
“啊!”
我燃起的希望瞬间落入冰河揪紧的心深深地疼。
“傻丫头,吓着你了吧?不要害怕我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话让我好开心。
“原来是良性的,还好,还好!”
萧河却毫不客气的又给我一棒说道:“不是良性是恶性肿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