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青与姚文兰所表达的事情大致是一样的;姚文青将事件描述的很清晰,信息说的比姚文兰还要更准确一些;从他的言辞之间不难看出,他参与的针对邪教的事件远要比他的弟弟多的多。
“姚大人,别怪在下先小人后君子吆,那杯酒让您心里不舒服了,您多多见谅!”孟宁问完了紧要的几件事情便用内力将姚文青体内的药性提前逼了出来,让姚文青回复了绝对的清醒。既然有共同的敌人,那么以后就是朋友,孟宁对姚家兄弟的态度便更加亲近了。她举起酒杯,自罚了一杯以表示对姚文青的抱歉。
“宁兄弟哪里话呀,在下若是你,在下若是有你的那些本事,必然也是与你做同样的事情。”姚文青自然是看的出孟宁待他有些不同了,心里不但不会不喜反而开心,说起来那酒也并不怎么样让人难受,只是让人像是喝醉了似的,心里有些不灵光,喜欢把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而已;其实原本也是要说的,这样一问一答反而省去了他要费的心思。“可惜姚家没有像你这样有能耐的人,否则或许早就已经将邪教给铲平了。我说的白一些,姚家虽然也攒下了些钱财,可是却都希望用来保命;别看我如今是个京城府尹,可是还要时刻担忧着,万一哪一天被朝廷里恶磨教安排的爪牙给栽赃去职;若是真的那样了,姚家就真的落难了。姚家如今是骑虎难下呀!”
“哈哈哈,姚大人谦虚了,你若说对付邪教是姚家为了百姓,为了朝廷;我想陛下也是认可的!”爵爷笑着打了个哈哈,姚文青说的是实话,可是实话也只能说这一回;在国难面前,家仇也是可以变得大气一些的。
姚文青用骑虎难下这个词其实用的相当的贴切,或许最初的最初,姚家的老太爷只是为了出口气,可是等那口气顺了,好多事情都已经成了回不去的局面。想要存活必然就要努力的拼搏,有时候就以因为困难在身后,所以前面的人才更努力的冲着。索性姚家人还是争气的,起码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们不仅在暗中和邪教较劲,且还能保全了自己。
“爵爷抬举了,到底是怎么个事情,我想爵爷是能体会清楚的。”姚文青还算是一个务实的人,他在齐爵爷面前并没有刻意的表示出姚家的多么无畏。“只是姚家的处境实在尴尬,有些事情,姚家是不适合呈报陛下的。”邪教蛊惑民心不说,还妄图扰乱朝廷,这不是小事,更不是姚家可以随意掺和的事情。如果姚家一个处理不好,其实两头都会让他难以消受。
“但是事关重大,邪教的事情,必须要报给陛下知晓。”齐爵爷非常严肃的向在坐的每一个人说道。“如果姚大人怕陛下问起来牵连太多,越说越说不清楚的话,我来来处理。”事情已经不再是孟宁想要单独查案的时候,现在牵扯的人与事越来越多,为了妥当的处理齐爵爷实在觉得是时候让陛下知晓了。
“爵爷说的对,如果要将邪教的事情呈报给陛下,没有人会比爵爷更合适,爵爷不仅深受陛下依仗,更加了解陛下身边儿的人、事;请爵爷务必找好时机,并提醒陛下邪教的事情应该找可靠的人办理。”孟宁也赞成自己老爹的判断,但是不免担忧,万一这些消息被走漏了,以后查邪教的时候就会更加困难;万一被邪教就此盯上,弄出什么幺蛾子就得不偿失了。
“陛下为人内敛,做事周详;不会有有你担心的事情发生。”齐爵爷看向了孟宁,他知道自己女儿是在为他担着一份心,心里很是温暖;于是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那这样吧,咱们就好好的安排接下来的计划。”
于是桌上的五个人将头凑在一处,轻声的合计着之后的计划;最终决定,齐爵爷先将部分邪教的信息,找合适的时间透露给陛下;恶磨教则根据姚家提供的名册逐一的排查可疑的邪教教徒,一经确定,便收集证据,待到时机成熟再交由朝廷将那些人一网打尽。
大家有商有量的将计划制定好了以后,落在姚家人心上的大石头算是基本上落地了。姚文青心里甚至庆幸终于是在自己的这一代,将要与邪教彻底的做个了结了。“在下仅代表姚家上下谢过爵爷~~谢过~~”
“咱们这桌人,谁也谢不着谁;且从此以后,要互相协作,为朝廷,为百姓;总要将邪教一网打尽的。”齐爵爷拦下了姚文青后面要说的话;说起来,他们这一桌人如果能齐心协力,互相支持照应着,邪教确实很难再往朝廷中蔓延,这样一来,确也是一件对华夏国极好的事情。
“正是,正是!”姚文青连忙称是。
“只是,姚大人说好的要请吃饭的,如今却还不见美味一一上来,可见这请客的诚意确是不大的,总不会是骗了我们来,只为了商议这之前的一些,回头还让我饿着肚子会国子监吧!”孟宁也不愿意见着姚大人过分的客气,以后都是朋友,她从来不需要朋友的过多感谢之类的话。于是乎,她故意说道。
“疏忽了,疏忽了!这可要怨我的,小二,小二~~”被孟宁一打岔,姚文兰先动了起来,连忙起身到雅间儿外面,催着上菜。
酒菜用罢,孟宁和姚家兄弟已经熟络的称兄道弟,十分的亲热;而有了齐爵爷的支持和孟宁的信任的姚家兄弟也感到了身上家族压力的减轻,愉快了不少。
之后的日子里,孟宁便开始忙了起来;她从拿到了姚家给的那几份名单以后,便安排恶磨教的探子开始收集资料,并且每天将新的资料进行梳理,每每有确切的消息,便再报知齐爵爷,由齐爵爷报给皇上。
而在孟宁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年关也近了。
“今年要在孟家过年吧!”虽然没有认祖归宗,但是裴乐鸿从那一次次齐爵爷和孟主看孟宁的眼神儿里一点儿都不难看出,两位长辈是多么的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守在自己的身边。“不是说今年云游在外的老孟主也会携孟家少主回家吗!你回来了,她老人家也终于能回到家里安稳上几年,不用再为了寻你跑遍天南海北了。”
“今年是要回孟家一趟的,不过要在我从恶磨教总坛回来之后!”孟宁面色并不是十分的舒展。“邪教的事情,越是往下查,越觉得邪教的人已经多的可怕;原本看着一片繁华的朝廷表象里,原来被埋下了无数的钉子;其中牵连着的还不止是朝廷命官,似是还有不少武林门派;这些事情,我还是要与叫不灵商量的!”
“那我与你一同回去吧!?”裴乐鸿没有想过孟宁会在这个时候回恶磨教的总坛,路途遥远,恐怕一别就要在年关的时候见面了。接近一个月的分别,他不太愿意面对呢。
“若是要见我师父,这可不是好时机;你若是愿意,将来咱们再一同回去吧!”孟宁以为裴乐鸿是想专程去拜访叫不灵的,便笑着说道。“我这次回去,需要和韦无涯赶在月圆之夜之前到达,期间必然是要风餐露宿,马不停蹄的,你若跟着,只怕是要吃不消的身体才好利索了不久,别再折腾了。”
“韦无涯也要去总坛?!”虽然韦无涯去必然有去的理由,可是让别人先和孟宁一同回去见上叫不灵,裴乐鸿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韦无涯身上的蛊虫快要发作了,我答应过将他身上的蛊虫抓出来的;可是也怕万一没有处理好,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信任。所以我想让他与我一同回去,在总坛,有不少的江湖怪客,他们比我的江湖阅历多的多,还有我师父在;我师父打过交道的蛊啊,毒的一定不会少的,说不定他原本就掌握着解蛊的方子,若是如此,就万无一失了。”虽然孟宁很多时候是以招惹叫不灵为毕生生活乐趣的,但是真正遇上了棘手的事情,她心里还是对叫不灵有无数个认可的;她坚信,在总坛,她遇上的一切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什么时候出发?”裴乐鸿虽然不情愿放孟宁独自也韦无涯上路,可是他实在也没有阻止她的借口,因为无论什么事情,孟宁都已经计算的很好了,即便他不愿意,也不应该打乱她的计划。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在后天上午出发,再晚的话,我怕会赶不及回家过年。”孟宁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确切的时间我还要再和无涯大哥说一声,如果他没有问题的话,就定在那个时候了。”
“一路上是要住驿站的吗?我请我爹给你弄上一块令牌吧,一路上就方便多了!”裴乐鸿想想,大约也就是自己的老爹好使,自己却不能为她提供再多。不过,春闱将近,这次他一定要谋个好名次;这样才能给她一个好的将来。
“驿站,能住就住吧,若是碰不上驿站,我们就就地想法子!带上个疾行的帐篷,对付对付就过去了!”其实,只要不下雨,帐篷都是用不上的,她随便找根树枝一躺,也就是一夜了。
“孤男寡女,荒郊野外~~我是信得过你的,可是韦无涯那双看惯了女人的眼睛~~这次去总坛的行程,我还是要跟着的!”裴乐鸿难得的一脸“一定要跟”的顽固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