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得知儿子的情况,焦急得不行,比当初着急大儿子谢冬生时还要急切百倍,是啊,若是这么优秀的儿子找不到个称心如意的姑娘,这老天爷就太瞎眼了。
然而,劝了两日,谢春生不为所动,只说自己不急,想工作几年再考虑。
谢母无法,也只能回家,整天的唠叨,叶槿听进耳朵,心里不免忧伤。
何苦呢?索性放开吧,那样,你才能幸福。
大约是谢春生的事情更加刺激了谢母对后代的渴求,她的目光转向了长子长媳两口子。
叶槿与谢冬生也一起生活三年有余了,怎么竟然还没怀上个孩子,情急之下,找了个土方,弄了些草药整天熬给她喝。
叶槿被每天的苦药汁折磨得苦不堪言,再加上为谢春生的事情焦虑,人越发憔悴了,偏巧此时,叶桂来电让她去帮忙,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途经县城,叶槿去了一趟谢春生所在的中学,也就是他们当年的那所重点学校,阔别多年,走在熟悉又陌生的校园里,已经死水多年的心,忽的有了一缕微澜。
谢春生看到叶槿,心中可不是微澜,他早已波涛汹涌了,淹没在旧时光里的纯真年代,毫无城府的真心相许,忽的,犹如雨后的春芽,在干涸的心田,破土而出,搔得他的心房阵阵酥麻。
依旧是实验楼后的那方小天地,依旧是那两个旧时故人,但,物是人非,两个人皆无当年的青涩,不论身心,都是一片沧桑。
“春生……”叶槿开口道,不再像当年那般,唤上一声春生哥哥。
谢春生顿了顿,他多想再喊一句“小槿”,这句只能在梦里才可以不受约束的喊出的两个字,然而,最终只道了声:“大嫂。”
“春生,妈希望你能早点结婚生子,你不应该让她老人家操心。”叶槿说道。
谢春生苦笑,道:“我是如何,你还不清楚?为什么连你也要说这种话来怄我?”几分伤怀,几分伤心。
“那些陈年旧事……该过去就过去吧,我已经向前走了,你何必还要留在原地?”叶槿道。
谢春生不语,默默的走到墙根处,扒拉开那堆枯叶,字迹虽然模糊,但还是能依稀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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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句简单的话,已经倾注了一声的情,这个原地有着太强的吸引力,他走不开,也舍不得走开。
叶槿忍着眼泪,捡了一块碎砖头,走过去,推开谢春生,弯下腰,在那几个英文字母上胡乱的划着,每划一下,便是在她的心上划一刀,但终究,她还是不顾心头的血肉模糊,将那两句话毁掉了。
“春生,”叶槿的声音哽噎,却是没让自己掉下眼泪,“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要自己给自己的心一个囚笼,你是自由的,你的心也是自由的,当你遇到一个值得爱的好姑娘,就真心对待她吧,我会祝福你的。”
叶槿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径直出了校园,赶上一辆刚刚进站的公交车,她也不顾是开向哪里的车,直接上车,车门合拢的一刻,她看到了从校园追出来的谢春生。
谢春生也看到了挤在门口的她,两人交错而过,犹如当年的错过。
是啊,错过就是错过了,不能再纠缠了,哪怕只是心的纠缠,也是不可以的,叶槿含着泪,将那个曾经唯一的驻足过她心头的那个人放飞,以后,她的心,空了,彻彻底底的空了。
也许正是因为心空了,才更容易让另一个人悄然而入,叶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蓝百川产生了一丝不应该有的情愫,真的不应该,对谢春生,她都要忘情,她又怎么可以再对另外一个男人怦然心动。
不可否认,蓝百川比谢春生更为耀眼,对他的欣赏是油然心生的,而他的强势不同于谢冬生的蛮横,却是更能彰显男人的雄风,虽然没有轰轰烈烈,可只是平常的起居饮食,他特有的细心照顾,点点滴滴的滋润了叶槿绝望的心。
然而,再好,再优秀,都与她无关的,不是吗?且不说叶桂有所心仪,就凭她已然有了婚姻,她就要心如止水。
叶槿还是保守的,这种不忠,哪怕仅仅是心动,她都不能原谅自己。
还好,一切都是朦胧,既然朦胧,就不要让它清晰,还好,时日尚短,不会产生什么伤害,还好,还好……
叶槿匆忙请辞,亦是趁机道出自己已婚的事实,斩断了这里的全部,逃回了村庄,重新回到了她的那个如炼狱般的婚姻生活。
刚刚走进家门,还没有一扫身上的风尘仆仆,便是迎来了当头的一声暴喝。
一记耳光,顿时令她耳鸣不已,叶槿不明所以,委屈的问:“你……你为什么打我?”她捂着微微发肿的脸颊,声音颤抖。
“臭娘们,你是不是给我戴绿帽子了?!”谢冬生一把揪住叶槿的衣领,质问道。
这从何而谈?的确,她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可是,她已经及时掐断,而且,只是心动而已,但行为上,从没有过任何不检点,所以,何来的绿帽?
“谢冬生,你不自重,也不要侮辱别人。”叶槿道,她知道谢冬生时不时的去崔寡妇那里荒唐,也许是无爱,所以,他的行为只会给她带来厌恶,却从没有过心伤,起初好言相劝,被他拳脚相加,便也不再说了,后来发觉他去了那里之后,回来便不再折磨她了,于是,叶槿便开始对他的此种行为有些认可。
谢冬生闻言,先是愣了愣,继而怒道:“男人能做的事情不是女人可以做的,快说,你在s市做什么了?!”
“我每天工作,能做什么?你若是不信,就去问姐姐,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叶槿并不知晓叶桂跟谢冬生说了什么。
谢冬生刚要开口说,正是叶桂所言,才让他知道了她在s市的不安分。不过,想到叶桂叮嘱他的话,谢冬生忍住了,他虽然鲁莽,但叶桂的话,他绝对牢牢记得。
“她又不能二十四小时的盯着你,你有没有偷偷跑出去,s市是个花花世界,你的心会不会也变花花了?!”谢冬生不信任的继续质问。
叶槿听出了他话里的不信任,面对这样的不讲理,她也无可奈何,道理这两个字,在谢冬生这里是讲不清,也讲不通的。
“谢冬生,人要脸树要皮,我叶槿懂得什么是礼义廉耻,我也在乎我的脸面,若是不在乎,当年就不会嫁给你了。”叶槿噙着泪,一脸的怨愤。
谢冬生顿时没了话,叶槿是个什么性格,他还是了解的,在村里,她从不与男人打情骂俏,废话都不多说,而且,对也寡淡,且不说从不主动要求,就算他把她逼上梁山,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木头样,换个姿势都不肯,哪如崔寡妇那样十八般武艺,搞得他贼爽贼爽的。
这样的女人去勾搭人,除非性情大变,可此时看来,叶槿还是那副不谙风情的木讷样子,也许是叶桂误会了?
谢冬生开始怀疑叶桂的情报,不过,还是检验检验为好。
如此一想,谢冬生将叶槿丢到床上,急吼吼的扯开了她的衣裳。
一通折磨之后,谢冬生心满意足的从叶槿的身上爬了下去,一边穿着裤子一边道:“这次,我姑且相信你,以后规规矩矩的在家里待着,别往外乱跑。”
叶槿很想哭,却始终隐忍着,直到谢冬生出了门,她才将自己埋到被子里,小声的呜咽着。
树欲静,而风不止,因村里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逝世,谢春生作为后生晚辈,不得不返乡吊唁。
出了大殡之后,谢冬生在丧宴上喝多了,回家之后耍酒疯,对着叶槿就是拳打脚踢。
以往,谢冬生也会打她,但这一次,他发了狠劲儿,叶槿吃不住,哀嚎出声,谢春生的心一扯,不顾一切的从自己的房里冲出,踢开了他们的房门,将谢冬生推开,护住了叶槿。
谢冬生被这么一推,酒有些醒了,他看着谢春生的动作,不禁疑窦丛生,这时,谢父谢母也奔了过来,谢父对着谢冬生就是劈头盖脸的骂,而谢母也埋怨的道:“冬生,你平时小打小骂,我们也就不管了,可你不能对小槿下这么重的手。”
看着叶槿脸颊上的红肿,谢春生就觉得自己的心在被几十把刀子同时戳着,他刚要开口,叶槿拦住了他的话,抢白道:“谢谢你,春生。”
谢春生咬牙道:“大嫂,你不能纵着哥这么欺负你。”
谢母扶起了叶槿,谢春生只能放开自己的手。
“冬生,你能娶到小槿是你的福气,你不要不知福的作孽。”谢母教训道。
谢冬生没看出谢春生与叶槿有什么不妥,可是,刚才的一幕对他来说,却是如鲠在喉,只是,父母在场,他不能发作。
“快给小槿赔不是!”谢父在一旁命令道。
谢冬生不敢忤逆,挠着自己的后脑勺,笑嘻嘻的给叶槿道歉,说自己喝糊涂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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