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跟什么?苏拟一脸莫名其妙。
石琨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呃,你之前喝醉的时候,对祝夫人也太热情了些。”
苏拟在心里坏笑一阵,翘起二郎腿故意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难道本少爷应当喜欢男的不成?”
石琨的表情好似吃了一只苍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当真....”后面的话却又咽了下去。
苏拟啧了一声,将手搭在石琨肩上,故作正经道:“石头,咱们之前怎么说的,既然做戏就一定要做足,出门在外我就是苏公子,苏公子又不是断袖,喜欢好看的姑娘难道不正常?”
石琨挪开苏拟的手,小声嘟囔:“我看你倒不像在做戏。”
苏拟窃窃发笑,又觉得头一阵疼,便靠回窗前。石琨见了,从怀里摸出一只药瓶来,扔给苏拟。
“止头疼的,爱吃不吃。”石琨说完,就转过头去不再看苏拟。
苏拟更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倒出几粒丹吃了,正想闭目休息一会,突然觉得车外好像有些不对劲。
苏拟凝神屏息听了一会,面色一沉,从怀里掏出自己随身带着的软鞭,然后拍了拍石琨。
石琨一脸不高兴地转过身来,正欲发作,却见苏拟朝窗外使了个眼色,便立刻心领神会。
石琨动唇不出声地问道:“有多少人?”
“不少于八个。”苏拟再凝神听了片刻,同样不出声地道。苏拟出身将门,生性警觉,且从小练就了一副好耳力,能够察觉周围环境的细微声音变化。
除了马蹄和车轮声之外,她还听见了路旁木丛里传来的的脚步声。同时,苏拟的那匹红鬃马在车外不安地打起了响鼻。
四辆马车在没有护卫的情况下走夜路,多少有些冒险,何况石琨的那匹青鬃大马太过惹眼,招惹到一些路匪也很正常。
苏拟和石琨都是练家子,可以护得自己不被近身,只是那些岵姬该怎么办?苏拟的脑筋转得飞快,却想不出一个万全的脱身之策来。
正万分焦急之时,车身突然一阵颠簸,受了惊的马一齐嘶鸣。苏拟和石琨对视一眼,握紧了手中的软鞭。
“二位,还等什么呢,下车吧。”一个油腔滑调的男声在车外响起。
苏拟隐约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石琨却脸色一暗,下意识地挡在了苏拟前面。
“怎么,二位公子哥舍不得出来?非要让弟兄们进来请,画面可就不好看了。”那男人继续道。
苏拟心中一沉,想起来在哪里听过这声音了。
上一世,苏拟跟着石琨在奉阳城里四处晃荡,收拾了不少街头恶棍,什么调戏妇女欺辱穷民小偷小摸的,两人上去就是一顿揍,有时候揍得恶棍吱哇乱叫,也有时候被恶棍合伙追得满街乱跑。
苏拟和石琨遇见清水,是在一个下雨天。
那天苏拟和石琨按例去贫民巷里,分送一些银子和干粮,听见小巷里传来女孩子的哭嚷,二人闻声就提刀赶到,把那些强抢民女的恶人收拾得哭爹喊娘。
也是那时,石琨一个力道收不住,砍去了其中一人的左胳膊。当时石琨满脸溅了血,愣在那里。
后来那人因失血过多,重伤不治,死在了石琨和苏拟眼前。
当时的石琨到底还是个孩子,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江湖侠客,手上沾了一条人命,心里的槛不是说过去就能过去的。
后来官府的人来了,把那些受伤的恶人抓进了牢里。
被石琨砍死的那人,则拿破草席卷了卷,扔到乱葬岗随便埋了。差点被奸污的清水无依无靠,便被收留进石府做些杂役。
后来那人的弟弟几次三番来石府寻仇,都被府丁打了出去。最后一次,府里的人扔了一张银票在他脸上:“少爷大发慈悲,用这钱给你那下地狱的哥哥风光大葬吧。”
王虎眼中喷血:“草你们大爷的,你们石家人的手上就干干净净吗?大家都是开窑子的,谁他妈看不起谁?老子呸你们的臭钱!”
当时的石琨躲得远远的,听着王虎嘴里的咒骂,也是从那一刻起,石琨开始长大。
不过话说回来,倚香楼和岵玉楼虽然是石家的产业,但倚香楼里姑娘的来路都清清白白,绝不是被坑蒙拐骗进来的良家妇女。而岵玉楼的岵姬们更是卖艺不卖身,从这两点来看,石家的“窑子”和王虎的窑子,是有本质区别的。
此时,车外的王虎已经开始不耐烦了,阴阳怪气的声音让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石公子是在等弟兄们动手吧?既然这样”
啪地一声,车门被石琨从里面一脚踹开,吓得车外几人一蹦。
石琨眼中带刀,扫一眼面前鼠辈:“这件事情跟其他人没关系,放他们走。”
王虎冷笑,露出几颗黄灰的牙:“这可不是你石公子说了算的。”然后拉开公鸭嗓子喊道:“把那些岵姬都拉出来,弟兄们分了!”
在一群鼠辈的欢呼声中,苏拟忍无可忍,一甩软鞭冲了出来:“我看谁敢!!”
“唉哟,这位公子总算出来了。”王虎滴溜溜的小眼落在苏拟身上,“既然来了,就跟石公子一起走一趟吧。”
苏拟稳一稳心神,凛然道:“我们跟你走,可以。岵姬,一个都不准动。”
石琨急了,怒吼苏拟:“你冲出来凑什么热闹!”
王虎剔了剔自己黄岑岑的牙:“你们现在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苏拟冷冷一笑,如刀的眼神在面前鼠辈的脸上剐过:“石琨欠你哥哥一条命,理在你这边,我们认了。这些岵姬和你无冤无仇,你却要来污她们清白,毁了岵玉楼的摇钱树,理可就不在你这边了。”
王虎的小眼珠又是一阵滴溜溜的转,似乎在衡量轻重。
苏拟继续道:“岵玉楼能开到现在,背后的势力不用我多说,你动了他们的摇钱树,这后果还真不是你能担得起的。”
王虎舔一舔嘴唇,露出一份凶相,狠狠道:“老子杀无皮剐无肉,他们能把老子怎么着?”
苏拟轻声一笑,玩弄着手指间的软鞭:“你确实是杀无皮剐无肉,”然后缓缓抬眼看一圈他身边的人,“但是你的弟兄们,有父母姐妹妻儿的可不少吧?”
面前的鼠辈闻言,面面相觑,都有些犹豫。
“噢,不对,瞧我这记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苏拟敲敲自己的脑袋,冲王虎一笑:“你也还有一个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