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情敌呀!我还以为这老头给我寻了个好教头,好让我多一分赢的把握,现在看来竟是扔了个随时爆炸的原子弹。
不用想明黛都能猜到师中泰此时的心思,毕竟事情皆是因为自己而起,明黛隐隐觉得有些对不住他,言语间不免多了分不好意思,“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如今你亦是父皇亲赐的驸马都尉,就算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他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是,他是不会对我怎么样,可是他却能拿着指导我的名头欺负我,吃些苦头什么的倒是便宜得很。
“多谢公主提点,微臣记下了。倘若公主没有其他吩咐,那微臣便先...”
“本宫话还未说完。”
见他几句话的功夫都不愿多待,明黛脸色显得有些不好看。
“本宫听闻那虎啸文武双全,你为何不选诗文却偏要选那算术?虎啸在这方面可是一点都不弱过于你。”
“还是,你忘了与本宫之间的约定?”
说来说去,总归不过是担心我输了丢了你的颜面罢了,“微臣既然应下了皇上的赐婚,自然会承担起做夫君的责任,还请公主给予微臣足够的信任,若不然就请公主殿下另请高人,微臣担不起您这三天两问。”
还好旁边没有其他宫人在,若不然师中泰只怕是又要被人问罪了。
“你这是在嫌本宫啰嗦吗?”
“微臣只是恳请公主相信微臣,并无不敬之意。”
既然说明了两人之间要公事公办,那师中泰自不会再没脸没皮。
“可是...”
“第三场比试,你只管写诗文,其他的本宫自会安排好。”
见他脸无异色,丝毫都不领情,明黛只觉得心中气恼,挥了挥手让其退了出去。
水月楼。
“汀”
青瓷酒杯相碰,清脆的声音从厢房中传出,时不时还夹杂着男人之间的大笑声。
“对了,听说你去了大理寺,怎么样,这几天过得可还好?”
提起这个周康仁脸色便愁苦不堪,一口酒下肚,话匣子才算打开了,“在京兆府县衙的时候,虽说处理的都是那些官宦子弟之间的猫猫狗狗,倒还算得上是个实差。如今到了大理寺,顶着评事的名头却是整天无所事事,偶尔也只是在旁侧做笔录,当真是‘悠闲自在’的很呢。”
这种闲差,在以前师中泰可是相当喜欢,上班无所事事,下班后溜溜鸟,散散步,日子一天天过了,倒是也清闲自在。
凭着师中泰对周康仁的了解,这种“香甜”的差事他自是不满意,当下便劝道,“我知道你的性子,不过如今你我才踏入官场,道行不深,关系更是淡薄如水,目前的状态也算正常。当下你就老老实实处理你的公事,等到时机成熟,机缘到了或许就是你大展宏图之际,到时也好展现你的能力啊,毕竟季国公的案子可是你我两人联手处理的,这些想必皇上都记在心中了。”
“那你呢,你那军器监监丞一职品级虽小,但是好歹却是个实打实的差事,怎么样?”周康仁本就是一吐心事,自然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见好友如此劝解自己,自是收敛好心情。
“哎,不提那颗老鼠屎,免得污了你我心情。”
摆摆手,师中泰为自己斟满一杯酒。
“老鼠屎?你这用词是否?”
“恰到好处!”
师中泰适当插嘴,看周康仁一脸懵,随即抚掌大笑。
“哈哈...”
“罢了,你这话在旁人面前可切勿再说,省的到时再招惹别人给你一个诬蔑的罪名。”
习以为常,周康仁也不再纠结他的用词,只是心中的担忧仍在。
“那虎啸太子提议的角力之比,你可有什么思路?用不用我请几位武林高手想想法子,省的到时候你这边连个比试的题目都没有。”
“啪!”
“连你这家伙也不相信我,我有那么差劲吗?”
一巴掌掴在周康仁的后脑勺上,师中泰显得有些气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质疑,是个人都要被逼疯了。
“你疯了!”
“你一个文弱书生,那虎啸太子提议跟你比试角力,你有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你说你明明擅长文章诗赋,为何那日在殿上你却要提议比试算术,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虎啸太子也善于此道。”
见这家伙疯魔了一般冲着自己怒吼,师中泰下意识屁股后移了一下,脊背靠在了椅背上这才觉得安稳,揉了揉鼻翼,说话的声音显得格外没有底气,“我不想欺负他。”
欺负!
他?
周康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待起身继续训斥时,一道冷喝声从旁侧传了过来,两人视线同时看向那里,下一刻周康仁夺步而出,几分钟又返了回来。
“人走了?”
周康仁脸色有些不愉,点了点头,“小人行径。”
“看那虎啸太子一副男儿气概,我还以为是个正人君子,却不想,呵,连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不过是个小人罢了,还敢舔着脸前来求娶明黛公主,哼,想的倒是好。”
“不能如此说。”
示意周康仁坐下喘口气,师中泰继续道,“既然你没看到人,就不能空口胡说。”
“那些人既然想听随他们便罢了,反正我这里都还没想明白怎么办,他们又怎么听得到什么呢。”
“无妨”
“事到如今,你就不能上点心哪!”
见他又是如此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周康仁忍不住就来气,“你别忘了,在殿前你可是下了军令状,那可是要死人的。”
演武场。
“喝!”
“哈!”
“大人,师大人到了。”
挥手让传令兵退下,赵世明继续盯着眼前演武场上的士兵演武,面上一丝表情都不在,眼神都散发着冷冷的寒意。
等了有半个时辰见赵世明还在盯梢,师中泰看了眼头上的烈日,长出一口气闭上了双目。
心静自然凉。
幽幽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师中泰脑门上的汗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来来回回好几遍耳边这才稍稍静了下来。
“师大人好雅致,这太阳想必晒的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