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韩国文领着赵爽和刘洋弄熏肉的时候,我又披上雨衣走出洞去。
并不是我不累。
而是我实在是不放心。
现在离天黑还有两个小时。
虽然外面暴雨如注,但我并没有打算就此在洞内安心休息。
我并没有走远,而是将洞口附近那几根伐好的木料弄回到山洞里去。
剩下的时间里,我恐怕又要充当木匠的角色,锯锯凿凿的做几个三角架和一支滑轮。
另外,制作吊桥需要大量解释的绳子。
这些绳子就需要韩国文和其他两个女孩子动手帮忙了。
我在山顶上发现了一些藤条和一种类似剑麻的植物。
把这些树藤的皮剥下来,再缠上剑麻类植物那又细又韧的纤维,会编成很结实的绳子。
身上带着的那把工兵锹此时起了很大的作用。
锋利的边缘挥动起来就如同砍刀一般。
我来来回回的几趟,就弄了一大堆树藤和剑麻回来。
在山洞内,韩国文已经用竹子在火塘上搭了一个架子,将肉放在上面,利用火塘里升腾的烟火将龟肉烤干。
经过这种初步的处理之后,龟肉中的水分已经被析出。
然后他们再把大块的龟肉用竹篾穿起来。
吊在架子上慢慢熏烤,让肉表面蒙上一层油烟,隔绝空气和寄生虫的侵蚀。
当然,我并没有让他们把龟肉全都这样处理,如此新鲜的肉类全都熏制未免太对不起我们的胃。
因此刘洋还用锅煮了一些龟肉和富含胶质的裙边当晚餐。
当外面的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洞里已经充溢着令人涎水直流的龟肉的鲜香气味儿。
那天晚上是我们上岛以来吃的最好的一顿饭。
当我抚摸着饱胀的肚腹躺倒在床上的时候,一种满足和幸福的感觉充满着我的心。
我之前在公司的时候,也经常加班,但是那是为了钱,为了业绩,被领导逼迫着去打拼,所以积极性并不高。
但是现在,我是为了生存,为了让跟随我的两个女孩子和韩大哥能有个安全的保障,所以我虽然累,但是心里却有种踏实的感觉和存在感。
这种被需要的存在和强烈的责任感驱除着我一直坚持着。
现在,火塘里的火正发射着微红的光,韩国文大概是因为见我这么累,自己受伤帮不上忙,因此始终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这几天在白天的时候,他见我弄回来的那些青竹并没有全用上,而且我们很可能也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因此用刀子将青竹劈成竹篾,想要编一些器具来供我们使用。
此时已经编好了两支大竹筐。
用来装采来的面包果。
他也不是什么成熟的篾匠,只不过他生长在南方,多少会一些这方面的手艺,此时编起东西来虽然不是那么好看,但看起来也算结实使用。
现在,他正想替我们编一个大地龙。
用来放在湖里捕鱼。
这样我们就不必用围子和石头去抓鱼了。
此时我又带回来那么多藤条回来。
所以他可有了活儿干。
从吃过晚饭开始,他就用一块木头砸那些剑麻,将里面长一米的纤维剥出来,然后搭在竹架上晾上,已便准备明天搓绳子用。
而刘洋和赵爽两人则用火塘里的灰将我们用过的竹碗和锅蹭得干干净净,又拿到外面用雨水冲干净,预备明天使用。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们俩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会有一种家的感觉。
这种想法让我感到了一种更加急迫的危机。
我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她们。
在岛上的这几天,我们已经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所以收拾完没多久,刘洋就已经打起了哈欠。
只是她见我躺在床上,所以没好意思单独爬上来休息。
而赵爽则在水池边洗手洗脚的搞个人卫生。
黑狗阿忠吃了个饱,所以盘在火塘边一支耳朵贴在地皮儿上睡觉。
“大家都早点睡吧,我也睡!”
韩国文本来还想继续编一会儿,微亮中见刘洋和赵爽都准备休息,他怕打扰到大家,因此也放下了手上的工具。
我只感觉到床铺一阵晃悠。
刘洋和赵爽分别从两边爬过来,躺到自己的位置上休息。
她们两个今天洗了澡,又把所有衣服都拿出去轮番洗了一遍,所以身上带有一股清爽的味道。
大概是我们已经一起睡过两夜,所以刘洋此时也不那么拘谨。
黑暗中她仰躺在我身侧,瞪着乌亮的眼睛看着黑漆漆的洞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赵爽则蜷着身子对着我,枕着自己的胳膊呼哧呼哧的喘气,也不知道是床太硬还是今天她不困,一会儿就翻身倒到另一面去,把后背对着我,一会儿又转过来。
我今天从起来就没闲着,又爬上山几次,来来回回足有几公里,又干了许多重体力活儿,因此躺在那里眼睛一会儿就睁不开了。
赵爽在我身边折腾我都知道,可是就是不愿意动弹。
只想好好睡一觉。
但我又不放心外面所以心里总提醒着一根弦儿。
这时,外面隐约传来一声不知名野兽的嘶吼,黑狗阿忠呼的一声站了起来,从嗓子里发出一种呜呜的威胁声音。
“陈哥——我怕!”
赵爽吓得一下子搂紧了我的脖子,身体紧贴在我的身上,寻求保护。
“别怕,有我呢!”
我一面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一面侧耳倾听了一会儿,这个岛面积不大,除了鸟类,最常见的动物恐怕就是几只老鼠,有什么能引起阿忠的警惕呢?
虽然脑中不相信会有动物在洞外徘徊,但我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陈哥,你要干什么去?
别离开我。”
赵爽见我穿上衣服摸枪要下床,急忙拽着我的手小声央求。
“我去外面撒尿!一会儿就回来!”
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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