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
王庆平不由得一呆,而他的妻子楼晓芳则更是傻眼,心说没听韵儿说她在高中有男朋友啊,再说看这年轻人的年龄和气质,起码二十多岁了,以前也没见过,怎么可能是女儿的男朋友呢?
“他是……”
活过神来后,王庆平只得迎着头皮介绍方杰,可刚一开口,这才意识到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结果整个人不由得又呆在了当场。
“鄙人方杰,一个过客。”
方杰接过话头,面对着众人询问的眼神,一脸的风轻云淡:“我手上有点钱,想做点善事,恰巧遇上了王大哥,就跟着来了。如果情况属实,王韵的医疗费全部由我来承担。”
听完这番话,王庆平是已经见怪不怪了,只一脸期盼而又不敢置信地眼巴巴望着方杰,楼晓芳则把目光定格在了丈夫身上,似乎想从丈夫那里寻得这番话的真实性。
至于王家两兄长,则是诧异了一阵子后,仔细打量了一下方杰,也把目光移向了王庆平,大哥道:“庆平,这年轻人看上去也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还带着一身酒气,你不是遇到了骗子吧?”
“要不就是傻子。”二哥也随声附和。
楼晓芳也一边打量着方杰,一边追问道:“是呀,你从哪找到的他?别被人骗了啊!”
其实王庆平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骗子,但想起先前二位兄长的冷漠和无情,反倒觉得即使方杰是骗子,那也比这两位可爱得多,再加上心存的那一点希望,当即板着个脸道:“你们胡说什么!人家好心帮我们,却反被你们说成是骗子?”
方杰当然也知道王庆平心存顾虑,摇头笑道:“我是不是骗子,待会你们就知道了。我建议你还是先带我去看看你的女儿,我也好确认了给你转账。”
一听这话,众人纷纷露出了惊异之色,显然是有些信了,而王庆平则已经完全是急病乱投医了,一边连连点头,一边扫视着众人道:“好好好,您跟我来,我女儿就在十号病床。你们也别胡思乱想了,人家又没从我这图到什么,就算是骗子,我也没什么损失。”
说着,王庆平便要引着方杰去病房。
一再被怀疑的方杰听了这话,心中开始不满了,所以并没有立即挪动脚步,而是有意刁难道:“我确实不图你什么,但既然决定拿这么多钱出来帮你,又被你一再怀疑,我觉得这是对我的不尊重。这样吧,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把你这二哥和大哥赶走,我眼不见心不烦,要么,我走,此事就此作罢。你考虑好了再做决定。”
刚迈出半步的王庆平不由得一呆,回头看了看方杰,见无法从对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只得又看了看自己的两位兄长。
此时他的两位兄长自然是脸色很不好看,见王庆平目光投了过来,其二哥忍不住冷笑道:“骗子的把戏而已,庆平,他是想把我们支开,然后好实施骗子计划!”
城府较深的老大也一边神色不善地盯着方杰,一边对王庆平道:“你们夫妻两人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很容易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钻空子。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搭上你的,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在官场这么多年,也算是阅人无数,这人就是个骗子,小心别着了他的道!”
话音未落,有了大哥坐镇的王庆平二哥又把矛头指向了方杰:“哎,我说你这人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怎么就学会了坑蒙拐骗呢?王韵是我侄女,我是王庆平的二哥,你是什么东西?这里哪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你最好现在就给我滚,否则我马上报警!”
方杰笑了。
一边笑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瓶二锅头,灌了几口高浓度的酒精后,慢条斯理地关上瓶盖,这才砸吧着嘴巴道:“我是什么东西,不需要你来操心,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像你这样罔顾亲情,明明有条件却见死不救的冷血动物,肯定不能算是个人。你可以报警,现在就报,请便。”
“哟呵,臭小子嘴巴还挺硬的嗬!”
王庆平的二哥常年在外头包工程,虽不是混黑.道的,但经常跟社会人员打交道后,也沾染了一些匪气,见方杰不见棺材不掉泪,当即就恼羞成怒地挥舞着拳头朝方杰冲了过去。
嘭!
还没迈出两步,一声闷声响起,这位二哥就被方杰用二锅头的酒瓶子直接爆了脑袋!
方杰直接将酒瓶子脱手砸过去的,也掌握了分寸,所以只造成了不太严重的伤害,当然,这个“不太严重的伤害”仅仅只是指没有造成脑震荡,但瓢是开了的。
“啊!你、你敢动手打我!啊……流血了,流血了!”
二哥顿时痛得眼泪直流,一手捂着渗血的脑袋蹲了下去,另一只手指着方杰似乎想讨个说法。
可惜,这位二哥并不知道方杰最痛恨别人用手指着自己,所以下一刻,又是“咔嚓”一声,他那伸出的食指便被方杰给掰断了。
“啊!”
二哥再次惨叫一声,很快便条件反射般地把手缩了回去。
直到这个时候,在场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王庆平赶忙冒着生命危险将方杰拉住,而其大哥连忙跨前一步,一脸警惕地护在了二弟身前,至于王庆平的妻子,则完全傻在了当场。
“你、你敢打人?晓芳,报警!”
见方杰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王庆平的大哥心下稍安之际,连忙对其弟媳吩咐道。
楼晓芳顿时一个机灵,连忙掏出了手机,可刚拨了一个号,又像是反应过来一般硬生生地顿住了,小声呐道:“刚才是二哥先动的手……”
显然,这只是楼晓芳找的一个理由而已,看到见死不救的二哥吃了亏,她反倒觉得挺大快人心的,又哪会听对方的指令。
“哼!”
楼晓芳的那点心思自然被王庆平的大哥看在眼里,气得哼了一声后,又将目光移向了三弟,可王庆平此时此时却拉着方杰一个劲地说好话,直接无视了他的眼神,于是只得一边掏出手机打算亲自报警,一边怒视着方杰,厉色道:“你小子别跑了,待会有你好看的!”
“我好好的,为什么要跑?”
会看面相的方杰笑看着对方,半真半假地威胁道:“倒是你,生活不检点,贪污腐化,待会警察来了,有麻烦的可能是你。”
“你!你别血口喷人!”
王庆平的大哥嘴上虽这么说着,但手机却又被他塞回了口袋里,心虚地瞪了方杰一眼后,又恼怒无比地扫视着王庆平和楼晓芳道:“你们两个真是瞎了眼了,居然帮一个外人对付你们大哥二哥,被骗了也是活该!王韵也活该得这病!从今往后,你们家的事,我们不管了!”
“大哥,你……”
王庆平和楼晓芳双双傻眼,特别是王庆平,压根没料到事情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而对方根本不给这苦命的夫妻解释机会,将蹲在地上凄惨无比的二哥搀扶了起来后,又怒视着方杰道:“小子,这事还没完!我现在带他去检查,出了问题你负责,所有医疗费由你承担!”
“不就是钱么!”
方杰不屑地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面值一百的钞票,直接一甩手砸在了对方的脸上!
这些钱是先前租房取钱时多取的几千块,这会儿都被他一股脑地砸了过去。
不得不说的是,拿钱砸人的感觉真好,前世方杰就很享受这种快感,今世终于有了第一次机会,但绝不是最后一次。
钞票随风飘然落下,方杰那阴冷的话音也在空气中回荡:“钱对你们来说,或许很重要,比亲情还重要,但对我来说,狗屁都不是。这些钱,我就当是喂狗了,但你们这两条老狗也别高兴的太早,咱们还会有缘见面的,到时候不把你们弄成死狗,我就不姓方!”
方杰本来只是从面相大致看出对方有些官运,但人品不端、婚姻不佳,之前经他这么一试探,对方的狐狸尾巴便显露了出来,而很显然,这样的盈有余者对方杰来说简直就是补品,所以说话也没先前那般客气了。
当然,方杰向来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之前他本来也没说过什么客气话。
而被钱砸了脸,又被方杰不阴不阳地威胁了的那位大哥,不知道是被钱砸蒙了还是做贼心虚,亦或是看出方杰是真有点手段和背景的人,竟然原地发了一会呆后什么话都没说便扶着自己的二弟灰溜溜地下楼了。
至于散落一地的百元钞票,还静静地躺在那里。
“你们也别愣着了,带我去你们女儿的病房看看。”
“哦!好的好的!”
王庆平傻眼了半天,终是回过了神来,赶忙领着方杰往病房方向走去,事到如今,他也只有把希望寄托在方杰身上了。
而楼晓芳则也连忙跟上,可跟了两步路,这才意识到地上还有那么多钱没人要呢,所以赶紧又转身跑去捡钱。
等她回到病房时,却正好听到方杰语气沉重地道:“……此乃虚实相兼,本虚标实之证,邪毒内伏,然后导致正虚邪盛,也就是‘急劳’、‘血症’之疾……也罢,既然情况属实,这治疗费用我全包了。给你们五十万应该够了吧。”
“够了够了!”
王庆平还没来得及搭话,楼晓芳便已经发疯似地冲进了病房,一把拉住方杰的手,一边作势要跪,一边激动地大哭起来:“谢谢!谢谢……”
方杰连忙将其扶住,没有让其跪下去,看了一眼病床上因药物作用昏睡不醒的王韵后,一脸诚恳地道:“不必如此。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要谢,那也是我谢你们,谢你们给了我一个天大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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