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缓缓的滚落在阮弥筝的脚前。
她有些僵硬的缓缓的蹲下身,将盒子捡了起来,缓缓打开。
是一个领带。
黑色的。
阮弥筝伸出手,用手指缓缓的摩挲着上面的纹路,面料,瞳孔逐渐有了一丝焦距。
这是商为渊的。
商为渊的……
她正想要紧紧的抱在怀里,却被商任菲一下子给打飞。
“死了的人的遗物有什么好留着的!”
商任菲看着领带被打飞在地上,沾染了泥土,她心中畅快不已,笑容十分的灿烂。
该死的商为渊,他终于死了!
从今以后,他再也不是她和商豹的阻碍了!
田苗苗看着阮弥筝难得有点反应,却被商任菲给亲手打碎。
她气得想要动弹,但是黑衣人又用力的压着他,不让她起来,她膝盖在道路上有些磨红了。
可恶的商任菲!
去死吧!
阮弥筝看着不远处,那个黑色的领带可怜的倒在那里,已经沾染了泥土。
她呆呆的走上前,蹲在地上,将它捡起来,然后拍了拍吹了吹,如视珍宝的摩挲着领带,然后仅仅的按在了怀中,但眼中却依然是空洞的。
商任菲看了一眼后面的商豹,大声说道:“哥,我们回家吧!”
商豹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还蹲在地上的阮弥筝,嘴角的笑容逐渐咧开,“任菲啊,你也是,好歹她也是我们的侄媳妇,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呢?”
“这样对她?”商任菲嗤笑,看着阮弥筝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阴狠,“我已经对她很仁慈了!”
商为渊活着的时候,她不就是派人用车子差点撞了阮弥筝么,不过没撞到啊!
商为渊就拿枪打了她的肩膀,这笔账,她到现在还记着呢!她势必要还回来!虽然商为渊死了,但是可以将这笔账算在阮弥筝的身上!
商任菲走之前,还不忘蹲在地上,抬起了阮弥筝的下巴。
她看着如行尸走肉般的她,大声的笑了出来,道:“阮弥筝,好好享受你的寡妇生活吧!”
说完,她朝着身后的黑衣人道:“把那个野种给我带回商家!”
“是!”
黑衣人将小奶包抱了起来,小奶包顿时拳打脚踢的挣扎着:“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
黑衣人将小奶包抱到商任菲的面前。
商任菲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哥,这个野种怎么处理?”
商豹摩挲着下巴想了想,“先带回商家,反正商为渊也死了,这个小兔崽子也不能玩出什么花来!”
“你们放开我!”小奶包挣扎着,可奈何他是孩子,完全不能挣脱,他求助的眼神看到唯一有自由没有被束缚的阮弥筝。“妈咪!妈咪!”
“妈咪。宝宝不想离开你!妈咪!”
而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阮弥筝,耳边忽然就响起了一阵阵小奶包急促又祈求可怜的声音。
她整个人恍然被梦境中拉了出来一般,视线逐渐开始清明,眼前是一片湛蓝色的天空,她陡然就清醒了过来,转过头去,只见小奶包疯了一样的挣扎着,黑衣人丝毫不怜惜的将他塞进车里。
“瑄瑄!”
阮弥筝大喊一声,跑了过去,拽住小奶包的腿不松手。
“你们要把我儿子怎么样!”她冷冷的等着商任菲和商豹那张令人作呕的嘴脸。
“放心,他的体内毕竟流着商家的血脉,我们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阮弥筝咬牙:“你放了他!”
“放了他?阮弥筝,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你觉得你有这个权利让我放过他么?”
“妈咪!”小奶包眼睛通红,眼泪掉下来,看着阮弥筝十分委屈。、
“瑄瑄!”
阮弥筝拼命的拽着小奶包的腿,被黑衣人用力的掰开手指头。
“不要……不要!瑄瑄!”
黑衣人将阮弥筝往后一推,她整个人摔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车子扬长而去。
“商任菲,你把儿子还给我!”
阮弥筝向前跑着,追着,却又因为这段时间没吃饭一直在打营养针续命,身子虚弱的直接摔了个跟头,整个人十分狼狈。
“筝筝!”
“太太!”
田苗苗和姜岸得到释放后,赶紧跑过来将阮弥筝扶起来。
阮弥筝眼泪掉下来,看着田苗苗哭的令人肝肠寸断:“苗苗……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田苗苗也没有办法了,毕竟现在商任菲和商豹嚣张的不行,让人恨得即便是牙痒痒,也没有任何办法。
“姜岸……怎么办啊?!”田苗苗有些束手无策的看向姜岸,祈求的眼神。
姜岸抿了抿唇:“我想想办法,现在先收拾行李吧。”
“筝筝,去我那里住吧。”
“你那里不安全。”姜岸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道:“去我那里吧,我有一套公寓一直没人住,很少有人知道那里,而且安保设施很严谨,很安全。”
稍作顿了一下,姜岸看了一眼田苗苗,道:“一会你回家收拾一下你的行李,你也去那里住吧,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把小少爷要回来。”
田苗苗点点头。
上了车,田苗苗看着身旁,已经恢复了眼神的阮弥筝,她犹犹豫豫的问道:“筝筝……你怎么就突然……醒了?”
阮弥筝眼神不知看向哪儿:“我的儿子把我唤醒的,不然……”
她没继续往下说了,似乎还沉浸在某种伤痛中。
田苗苗叹了口气:“筝筝……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好了,总之就是……人死不能复生吧,你节哀吧。”
“节什么哀?”阮弥筝忽然转头,面无表情下,眼神透着坚毅:“我不节哀。”
田苗苗。“诶?”
她忽然就没懂阮弥筝说这话的额意思。
阮弥筝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她脑海中拼命的记着商为渊那张妖孽的脸。
她的声音静淡无比,却让人无法忽视,“我相信他没有死,商为渊没有死。”
田苗苗和姜岸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似乎都觉得阮弥筝是疯了。
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将自己编织在一个梦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