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妇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要走,却被顾沉舟拽住了衣袖,“刘麻子,要走得把米缸赔了再走。”
如果是现代,掉一只金戒指她也不心疼。
可是,她已经养不起猴子的小胃了,现在,这恶婆娘连一只值钱的米缸都给她摔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不小心手滑了。”
握草,这理由找的。
敢情好,她也不是故意的。
抬起脚狠狠踩下去,使劲全身力气辗了辗。
“啊……我的脚。”杀猪般的尖叫声印遍牛棚每个角落。
当她提起腿时,刘麻子捂着受伤的脚火烧屁股一样跳开,一脸苍白如纸,嘴唇颤抖,干瘦的身体如秋风扫落的秋叶。
“你……你……”
她结结巴巴语难成句。
“二嫂,不好意思,我脚踩滑了,咋一下子就踩你脚背上了,疼吗?二嫂。”
虚情假意一问,白皙的玉容上弥漫的笑带着讥诮味儿。
“我……我,你……你故意的。”
恶妇气得牙根儿打颤,眼角儿冒烟。
“不好意思,真不是故意的,真踩滑了,这么多证人在呢。”右一脚又狠狠辗下,恶妇的脸孔倏地扭曲,浑身像筛糠,呼啦呼啦的,整个人像抽着风箱,眼白不停往上翻。
“你们……都是死人哪,任小寡妇这样欺负我?”
她抱着痛脚,怒声招呼着跟她来的十来位村民大哥。
“刚才大家可都亲眼看到了,是她摔碎了我的米缸,我可真是不小心踩到了她,如若谁不怕官司缠身,尽管来欺负老娘。”
也不知是不是她气场强大,十来个农村汉子居然上前一步又被她唬退。
“谁敢打老娘,老娘除了报官外,也把刀子磨得白白亮亮,逮谁割谁,最好割一块耳朵下来下酒,正好家里没下酒菜,吃块人肉也不错。”
哼,她就不相信了,这些个村里汉子,个个年纪都在三四十岁左右,哪家都有老小,逮不到大的,抓小的,抓不到小的,她就整老的,反正谁打了她,她就要谁好看。
不是有句俗语,穿草鞋的不怕穿皮鞋的,光脚的不怕穿草鞋的。
果然,一群村里粗汉被她吓得一愣一愣的,大伙儿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冒一家老小的生命危险去助纣为虐,忤在原地,像根根红甘蔗。
“刘蚕青,你说什么呢,我来可只是为了牛配种的事情,其他的,都与我们无关,那是你们妯娌间自个儿的事。”
“即然都与你们无关了,那散了吧,散了吧。”
小猴子早厌烦这些人的嘴脸,挥着手大声嚷嚷,“等你们家的母牛产了仔,刘麻子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请位叔叔伯伯散了散了。”
猴子这一幺喝,大伙儿果然就如鸟兽散尽。
知道自己一个人讨不了便宜,恶妇瘸着腿,慢吞吞向屋后绕去,恶狠狠不服输地扬言,“等他们母牛产下仔,他们就知道了,顾沉舟,你这个赚尽村民黑心钱的歹毒小寡妇,刚才的那些人不会放过你的。”
两片儿唇正开开合合骂着,额头不知怎么就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下。
像扎了无数根银针一样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