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金身入道篇功法第二层的修炼方法完全就是与第一层反着来。
宁休本来是热着烫着,去乘凉。
如今却是冻着冷着,去取暖。
唯一不变的就是整个过程依旧万分痛苦,万分煎熬,可长生金身的进展却异常得快。
宁休每一次从“暖房”回到这冰天雪地时,身体外结的冰就厚上一分,到最后整个身子都被冰封,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冰雕。
也不知过了多久。
咔擦咔擦
一阵细小的声音忽然响起,那个仿佛亘古不化的冰雕外头忽然出现一道裂痕。
裂痕越来越多,很快便如同蛛网一般遍布全身,到最后“轰”的一声爆裂开来。
一道身影从里头走了出来,正是宁休。
他低头看着自己露在外头的肉体,充满着力量与质感,握了握拳头,一股强大的力量跟着涌了上来。
长生金身入道篇一共分为三层,宁休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便是突破了其中两层。
而第三层,也是最为关键的一层。
虽然长生金身真正的修炼要在金丹之后,可入道打基础阶段同样不容轻视。
万丈高楼平地起,没有根基就无法走得长远。
长生金身入道篇第一层是将自身肉身溶解重组,第二层则是将其凝实,增加力量,最为关键的就是第三层。
第三层讲得是阴阳调和,使肉身到最后达到刚中带柔,阴阳并济的境界。
为此宁休必须找到一个寒热阴阳平衡的位置修炼,如果是换作平时那还好说,可此时这阴阳双穴偏偏处于阳盛阴衰的状态,其中分际极难把握,稍微有点差错,都将会前功尽弃。
宁休一连试了好几次,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这才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修炼地点。
他盘膝而坐,默默运转起长生金身第三层的心法口诀。
很快,宁休整个身子一分为二,左边身子炽热如火,右边身子则是犹如坠入千年寒池,就连血液也跟着停止流动。
一热一寒,不断互相冲击,谁也没有战胜谁,而这也就意味着这场战斗将会永无止境,除非双方和解。
而如此煎熬痛苦下,宁休硬是一声通哼都没有发出。
他运转功法,借助寒热之力,慢慢淬炼肉身。
这个过程很慢,在如此漫长的时间下,每一分痛苦都会被无限放大。
冰火两重天可不好受。
然而痛苦的同时,宁休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进步。
寒热开始慢慢相融,阴阳交汇下,他身体表面渐渐泛起一层暗黄色的光泽。
随着这道光泽越来越亮,宁休全身上下更是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犹如炒豆子一般的声音。
在这层光泽下,让他看起来犹如一个金身罗汉。
宁休缓缓睁开双眼,长生金身入道篇终于大成!
他站起身来,看着不远处那个冰寒洞穴,慢慢朝它走了过去。
步伐沉稳而坚定。
当他走到洞穴旁边时,忽然飞身跳了下去。
洞穴里头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宁休越往里走,感到身上的压力就越大,巨大的水压让他仿佛背负着万钧重担,如果说进入升龙池池底时所经受的压力还在他接受范围之内的话,那么这归墟通道中的水压就完全超过了他所在的层级。
每前进一步,都是万分困难。
除了水压之外,还有阵阵龙压从通道深处传出。
这条通道仿佛在排斥着除了龙族之外的任何事物。
“如今我的体魄足以比拟一般金丹修士,可即使如此都感受到如此大的压力,除非是金丹期以肉身见长的妖修如洞庭水君,其他人怕是难以深入。”
宁休抬眼朝四周望去,发现通道两旁的墙壁上,竟然全都是灵石,由于寒气存在,这些灵石全部被冰晶覆盖。这归墟通道,竟然是一条巨大的灵石矿脉,而且还是最为柔和精纯,最容易让人吸收利用的水灵石。
在如此多灵石的浸染下,通道里头的海水全都变成浓稠的灵液,而整条通道看起来闪闪发光,让人如同置身水晶宫一般。
归墟不愧是真龙长眠的地方,单单一条通道便是弄得如此富丽堂皇。
身上压力越来越大,宁休看了一眼幽暗的通道尽头,转身离去。
升龙池旁。
遵照龙君旨意,黑螈妖将带着他的水兵在这静候宁休出关。
可这一等就是一百天过去了。
从洞庭方面传来的消息来看,伤势好了的龙君即将御驾亲征泾河,届时所有妖将都会跟着前往,征战杀伐,建立功勋。
而他却只能就这样呆着这里等一个毛头小子,而且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要过多久。到时候他其他人都受功封赏,只剩他一人将如何自处。
“真是搞不清楚君上到底是什么意思,竟然要让黑螈大人在这等那个区区人类。”黑螈妖将旁边的亲信为其抱不平道。
“闭嘴!你算什么东西,君上也是你能议论的?”
黑螈妖将转头瞪了那名水兵一眼,眼睛闪过一道精光,沉声道:“找到那条赖皮蛇的踪迹没有?”
“启启禀大人,已经找到了,就在前头不远的一处山涧中。”那名水兵显然没有料到黑螈妖将会有这种反应,原本还在为自己很会揣摩上意而感到得意,哪知一转眼马屁拍到马腿上。
他战战兢兢地回答着黑螈妖将的问题,生怕哪里再惹对方不高兴。身为黑螈妖将亲信的他自然知道他主子的火爆脾气,可是在洞庭一众妖将之中出了名的。
“好的很,在这里闲得都快淡出鸟来了,正好找点事情做。”
黑螈妖将那双眼眸满是冷意,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倒霉了。”
“你们几个继续在这里等那个废物出来,其余人跟我去找那条赖皮蛇,躲了这么多天,终于是舍得出来了,这次我非将她给扒皮抽筋了不可。”黑螈妖将伸手摸了摸右脸,只见上头有一道浅浅的伤疤,从血痂的颜色来看,显然刚受伤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