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教主的田园妻,第十六章九歌之殇
李朵朵就是这样的人,向来直来直去,根本就不懂去看那什么所谓的看谁脸面行事这种事情,一切喜好明于表面,她这样的人,有这样的性子,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给宠出来的,前世的时候是家里的两个老头子,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是那个叫做云醉月的人。舒悫鹉琻
“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看到过你这样有趣的孩子。”
凉薄的唇,弯起了微微的弧度,是的,她说的的确是正确的,这谷中的人,怎么个死法的确是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影响,只是,他一直是这个地方的主人,一谷之主,自然就要做好该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李朵朵一生之中,就看到了两个人,根本就无心,也无情,一个是那个叫做青龙的人,在他的眼里,天下人命如蝼蚁一般低贱,生生死死惹不起他眼里半点涟漪;另外一个,就是眼前的这个看不出活了多大岁数的白发银眸的千羽谷谷主容阡陌,不知是岁月将他眼里的人情磨尽,还是他生来便是无情。
“既然根本就无心于尘世俗世,又何必来管谢九歌的事情?”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人,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现在,她要和他谈筹码,她要救出来那个人,不论他有着怎样的过往,杀过多少的人,现在,她就是有这个兴趣不想让他死,仅仅是因为她不喜欢这种突生的变故,很奇怪吧,李朵朵心里的那竿称,谁都不知道是怎样去量一个人灵魂的轻重的。
反正在这个孩子面前也没有必要再装出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了,冰冷的人,索性就完全做回了以前的自己,清清冷冷的眼神,不食人间烟火,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波澜,也无半分杂质。
“可是,我是这里的谷主啊。”
那人似乎是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向她摊明自己这个谷主身上不可能没有的责任和担子。
“你只需要坐视不管就行了,剩下的一切都由我自己来。”
李朵朵感觉得出来,这人是根本就对这些事情没有半分的兴趣,她这么说,无非就是给他一个台阶,也给她自己一个机会,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这样的话,于我有何好处?”
那人似乎是认真地在考虑着李朵朵的提议,看着她,眼中满是思量之色。
“你想要什么,还是你想要我去帮你做什么?”
李朵朵不觉得现在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拿来与这人做交换的。
“你与云墨是什么关系?”
那人突然伸手摸向她的脉搏之处,眼中全是了然之色,看着她问着似乎是与当前不沾边的话题。
“云墨?”
陌生的名字,让李朵朵很是不解,她什么时候认识云墨这么个人了?这人又是从哪个爪哇国跑出来吓人的?
看着李朵朵脸上的不解之色,那人也是微微有些诧异,转眸又思量了片刻,道:“也许,青龙这个名字你更熟悉一些。”
青龙?!这个名字,她李朵朵怎么会不熟悉?上辈子,这辈子,哪一辈子没有对那个人铭刻在心过,连她现在的命都是那人给的,为何他突然问起了青龙?
李朵朵眼里的惊讶再是明显不过,容阡陌淡淡一笑,冰冷的银色眸子里,划过一朵淡淡的,不一觉察的银色火焰,瞬息而逝,“对,青龙”。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反应过来的人反问他道。
“我吗?当然只是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了,敌人算不上,朋友也说不来。现在我有些事情想请他出面帮忙,倒是很想见他一面,不知道你可否帮我引见一下?”
这个孩子身上,似乎是有着独属于青龙才有的东西,这个,容阡陌在那水潭子边以靠近她就发现了,到底是什么,他没有弄清楚,不过,大致也猜测得出来,无非是与那人手中的续命蛊有关了。
虽然他在谷中待了这么多年都未曾出去过,可也不代表他对于世事毫无知晓,这个孩子,其实早就该死去了的,这个事实他还是知道的。
李朵朵看了面前的人,心头越是不解起来,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连青龙那种神出鬼没的人都认识,估计不是一两面的问题吧,他对青龙的了解,肯定是比她李朵朵多了很多。
有事要帮忙?谁知道他到底是包藏着怎样的祸心?
不对,她去关心那家伙的安慰作甚?不管那人是否还活在世上,她都不再想与他有半分的关系和纠葛,尽管他救了她。说她李朵朵无心也好,薄情也好,她就是不想见到他,在他的面前,她永远都是战战兢兢的,她永远都会害怕他,说白了,他是个很凶的人,她李朵朵不喜欢,再进一步说的话,就是李朵朵被宠坏了,她喜欢被人宠着,不喜欢被人拘束着,吓着。
“不好意思,我现在也不知道那人是在什么地方,他从来就是神出鬼没,我哪里知道他现在在世上活着还是下去和阎王老大爷喝茶去了?你这么神通为何不自己去找他?”
“哦?是吗?”
银色的眸子,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容阡陌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从袖中取出了一枚药丸,在李朵朵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便是弹入了她的口中,瞬时便是化开了,吐都来不及吐出来,更别说是去分析里面药物的成分了。
“你给我吃了什么?”
“有用的。”
那人只是看着她扯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出来,转身便是出了门,对着外面站着的一众人道:“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了里面的人休息。”
今日,似乎,他的心情很好。
“是,谷主。”
外面的人,脸上是明显的失望,
可是谷主都发出了命令,即使再想见见里面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小小姐,众人也是没法,只好端着手上那些很是丰盛的酒水瓜果往着家里走去。
听着外面再没有了多余的动静,李朵朵瞬时从床上坐了起来,随便从床头扯了一件看着很是奇怪的衣服乱套在身上便是赤着脚从床上下来,再一次透过门窗的缝隙往着外面看的确是没了人影,才小心地将门打开,走了出来。
刚走出来的人,便是觉得眼前一亮,就被眼前的景色完全地震惊住了,这里,根本就是一个童话的世界,丝毫不逊色于谢九歌开始带她去的地方的美丽,到处都是鲜艳美丽的野花,各色蜂蝶围绕,青草葱翠,牛羊惬意,清水潺潺。
眼前,全部是起起伏伏连绵的绿色盛景,各种样式的竹楼稀稀落落地坐落在山谷的各个地方,周围青竹繁花掩映,如在画中,幽静别致,而又不失典雅。
尼玛这古代怎么到处都是这样的人间胜景?现代人到底是将大自然破坏成了怎么的样子才成为那样的破败德性?
失神地看了眼前的美景良久,李朵朵强制自己从美景中抽会神思出来,先去办正事儿要紧。
这容阡陌居住的院子,格局也和其他的差不多,只是要精致不少,外面围上了爬满了蔷薇的竹篱笆,绿叶丛丛中是朵朵嫣红,不知怎么回事儿,李朵朵看到这些红艳的蔷薇花就想起了那个叫做谢九歌的人,如蔷薇一般,美丽又高贵。
院子的一角,三株相距两三步距离的桃树,枝桠交接,红粉漫天飞扬,落了满地,与着篱笆外面的青色翠竹相映成辉。
既然这里是一个药谷,那么,自然就有不少的药材,靠着灵敏的鼻子,李朵朵很快就找到了药房所在的位置,那里,一个素白衣衫的女子,正在捣着药草,李朵朵闻了一下气味,大概猜得出来是消炎去肿的功效。
看着突然出现在屋子里的人,那女子一惊,差点就打翻了手中的药碗,“小小姐?你……”
现在她看着李朵朵的眼神,不能说不惊讶,明明她刚才看到谷主亲自将手里的药汤一滴不剩地喂给她的,现在她是应该好好地躺在床上的,怎么会出现在了这里?
“打扰了你做事实在是不好意思,只是我在床上躺得浑身不舒服,谷主他让我出来走动走动,活动一下筋骨。”
李朵朵装作无事一般笑嘻嘻地走上前去,在药房里这儿看看那儿看看,满眼的兴趣,不错,这里真的有不少珍贵的药材,这千羽谷果然是名不虚传。
“哦……”
看着在屋里瞎转悠的人,那女子怔愣了良久,才又愣愣地调着手中的药,似乎想说些什么话,却是又不好开口,就时而捣几下铜碗里的药草,时而抬头偷偷瞅几眼这个一直流落咋外面的小小姐,果然是小姐的孩子,容颜都是有着七分的相似,只是,这女子身上,有着一种很是特别的气质,一时间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这个女子,从眼神,气质,说话的口吻来说都很特别。
女子打量的眼神再是明显不过了,虽是感觉出来了,李朵朵却是故意忽视,只是一个劲地仔细地瞧着自己需要的药材,走了一圈下来,心里有了个大概的了解,这才看着那捣药的女子道:“我能在这里取一些药材吗?”
“当然可以。”
女子很是肯定地点点头,这谷里的东西本来就是大家共有的东西,谁家缺什么只要说一声就是了,是以,当李朵朵说她需要这里的药材时那女子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有些好奇她是要拿来做些什么。
李朵朵只是看着那人神秘一笑,便是从一旁取过一个大背篓,似乎是随便乱取一般,翻箱倒柜之间,几乎是将整个药房里珍稀的和普通的药材都取了个大半,看得那女子好生不解,谷主这里的药材是谷里最是收纳齐全的地方,这小小姐这么一来就去了大半,这,要不要先去将事情告诉谷主……
“放心,我只是拿去有用,事先都和谷主说过了,他不会说什么的。”
李朵朵将那一大背篓的药草背在背上,青天白日下睁着眼睛说着瞎话,唬得那清秀的少女一愣一愣的,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背着一大背篓的珍稀药草出门去了,再转身之时,这整个药房都似是被洗劫了一番似的,空了不少,尤其是那几样特别难采的药物,外面听说都是千金难求,直接就给全部收罗走了,这个小小姐,到底是否来洗劫把药草拿出谷去卖的?……
脚步还没踏出院子没几步的人,却是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蓦然转身,急匆匆地又走了回去。
还在为着药房里损失了大半的药材而心疼的女子,猛然看到自己面前多了一片黑影,“啊”的一声尖叫,差点又将手中的铜碗直接扔了出去,幸好,对面的人接住了,“别扔,别扔,这可是个宝贝东西,浪费了多可惜”。
“小小姐,你……”
“哦,我是来向你借火折子一用的。”
还没等那人开口,李朵朵就自己在屋子里搜了一圈,很快便是锁定了窗台上的目标,几步上前去将东西放在怀中,“嘿嘿”对着站在柜台上拿着铜杵捣药的人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出来,直看得对面的人打了一个冷颤。
“哦,我还有事情想请教一下。”
“小小姐,尽,尽管说。”
女子突然觉得,面前的人,怎么看怎么奇怪加诡异,
“能给我一点干净的纱布和这个药吗?”李朵朵指着她碗里的黏糊糊的药膏道。
“怎么,小小姐你受伤了?严重吗?让我帮你看看吧。”
“不不不,不用了,我就是那个地方受伤了,想拿这药膏去擦擦,你懂得。”
李朵朵很是大老爷们儿似的靠在柜台上对着女子一个劲地傻笑,着实是将对面的人给弄糊涂了。
那个地方?哪个地方?女子满是不解地将李朵朵从头瞅到尾,胸?屁股?还是……
这小小姐都说了,“你懂得”,那么,她也不好意思再问些她不懂的话,想着想着,女子就有了些悲戚起来,难道是自己常年住在这谷里没有出去过,跟不上那时代的变迁,整个都是个老古董了,连女子之间的这些私密话都不懂是什么意思了?
那个地方?看来回去得和谷里的姐妹好好讨论一下这个话题了,那个地方?到底是哪个地方。
从女子手里接过自己需要的东西,李朵朵很是爽利地将之放在怀里放好,然后,似乎根本就没有走的意思,一双狭长的凤眸,看着女子的眼神突然变得幽深了起来,“好妹妹,能看着我的眼睛么?姐姐有些话想问你”。
“什么?”
女子很是听话地抬头看向那双很是漂亮的眸子,瞬时便是被那幽深的眸色,吸引住了,整个人,就似是失了神魂一般。
“谷里刚抓来的那个人,在哪里?就是那个满头金发的人,他……”李朵朵刚要说,那人有着一张如天神般俊美无双的容颜,瞬时就顿住了,现在他……
她这么一失神的功夫,刚被她催眠的人,一下就清醒过来了,“小小姐你刚才问什么?”
“哦哦,没什么,没什么。”
背着背篓的人突然黯然了眼色,转身便是出门去了。
“小小姐?”
女子看着离去的人,眼中越是莫名其妙了起来。
村子的某处地方,被绑在祭台上的人,睁着一双深蓝的眸子,无神地看着远处湛蓝的天空,就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唯一完好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完美的弧度,只是,那溃烂得厉害的脸上经不住这一小小的动作,丝丝的脓血,顺着那溃烂的地方流出,好不吓人。
曾经的俊美容颜,已是不再。
他的周围,全都是满眼仇恨地看着他的人,那些人,就站在他的前面,一双满是仇恨的眼,就那样死死地盯着他,就是那眼神里含着千万的利刀,要将他身上的肌肤一片片地割下来,让他生不能,死不成。
谢九歌的四肢,被麻绳死死地绑在了十字架上,似乎是还嫌那些麻绳不够一般,很快两个壮汉就拿着孩童小指粗的竹钉,一锤一锤,将他的四肢钉在木架上,“当当”之声,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鲜血,顺着木架一滴一滴,滴下来,就这么,染红了下面的泥土,如落梅朵朵绽放。
整个过程中,男人没有发出一声呜咽,只是,那紧紧握住的拳头,和死死咬住的银牙,展示着他现在是如何的痛苦,那一头金色的发丝,再是没有以前的光亮,失了不少的颜色,黯然枯燥而凌乱。
“娘,我害怕。”
下面的孩子,哪里看到过这样的场景,吓得一下子就哭了起来,抓着自家娘亲的衣角一个劲儿地往后面躲,却是被自家狠心的娘亲,一下子从背后扯出来,狠狠地看着那披散着一头黯色金发的人道:“你怕什么?这是你的杀父仇人!他就该得到这样的下场!”
似乎是也想起了,那日,这个人坐在高大的马上,满是冰冷邪肆地让手下将这里的男人一个个杀死,被叫出来的山谷里的所有人,就看着自己的亲人,在自己的面前,被人一刀一刀,像是切白菜似的,要了性命。
“你是坏人!是你杀了我爹爹!”
男孩指着那场中央的人一句一句血泪控诉,这样愤恨的声音,终是将眺望远方的视线转移到了男孩的身上,一句不语,那张如鬼一般的面容,却是着实吓着了男孩,包括周围的人,瞬时好多人都不忍直视,将头偏向了一边不再看去。
这里的人,本来就是一直安安宁宁地生活在这里与世无争,自然没有那么重的杀戮之心,看着当初的仇人现在就已经得了这般的下场,也就没有再要群起为难的意思,拿这个人去祭慰亡灵,就算是给那些死去的人一个交代了,除此以外,他们也不能再做别的事情,谷主说了,剩下的事情,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因为不论再恨一个人,也不能将死去的人唤回到身边,死去的,就是永远离去了,再也不会回来……
想到这里,不少的人都是黯然了眼神,也再是不愿意看这种有些血腥的场面,纷纷转身回屋子去了,等到晚上谷主出来的时候,便好,只要有了个交代,就好。
你没事吧?
没有在这里看到那个人,谢九歌还是有些兴味,她,会不会已经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再低头,看着那些牵着孩子的手往回走去的人,深蓝色的眸子,幽深了许多,里面是浓浓的,化不开的哀伤,不知是因为痛的,还是什么,一滴清泪,就那么,从眼角,滑落而下。
他其实,都快记不清,那个叫做母亲的女人的长相了,只是知道,她有着和自己一样,亮丽的金发,只是,她的发,带着微微的卷曲,很是优雅,两岁之前,所有的,朦朦胧胧的记忆,就是停留在眼前美丽的,些微卷曲的金发,和他记不清歌词的曲子。
“母,亲。”
如呓语一般,他的口中,说出了二十多年,未曾说过的字眼,那么的陌生,那么的生涩,念着每一个字,都那么苦涩,化不开的苦涩。
似乎,围绕在金发男子身上那浓浓的哀伤,那般的浓烈,连两边正是狠着心将竹签钉进他身体的两人,都被这阵哀伤感染了,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却是又想起自己死去的亲人,发狠一般地往着上面钉,谷主说过,这是他该受的惩罚!
正背着药草往着上风口走的李朵朵,突然转身,向着山谷的一处看去,风里,她听出来了,是那人的哀伤和哭泣。
“谢九歌。”
抹干脸上莫名落下的泪水,李朵朵加快了往高处爬去的速度,待爬上去了便是很快将背篓里的各种奇珍药材一股脑全部倒了出来,堆在一起用火折子迅速将之点燃,很快,一股浓烈的青烟便是从药草堆上冒出,看着这些烟子的李朵朵瞬时往着一旁跑了好远,捂着鼻子看着那青烟被风吹向村子的方向。
空气中,瞬时弥漫了一股奇怪的药味,正在山谷里劳作或是走动的人,都看向青烟飘来的方向,眼中满是疑惑不解之色,然后,呼吸进了那淡淡的药味不久,便是一个个身子一软,全部倒在了地上。
正在往着谢九歌身上死命地钉着竹钉的两人,等反应过来为时已晚,两眼一翻便是晕在了一旁。
感觉到周围异样的人,瞬时提起体内剩下的不多内力,闭住气,却因为还是吸入了不少那风带来的药味,脑子已是有些不清明,半眯着眼睛,看不甚太清楚面前的一切。
“你将我收集的那么多药草带出来,就是为了做成这‘*’?”
本是空无一人的桃花树上,突然多了一抹素白的身影,那人,似乎是丝毫不受这药烟的影响,就那样很是清闲地靠着树上,看着下面的人,眸色平静无波,看不出是喜,还是怒。
用银针将相关的穴位锁住的李朵朵,看了一眼树上的人,便是很快向着山谷的中间跑去。
素白衣衫的人,就那样,一直看着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谢九歌,谢九歌。”
李朵朵从来没觉得,本是不长的一段路,跑起来,却是那样长,她跑了好久,好久,才隔着几个错落的竹楼,看到了那被绑在木桩上的人。
模糊之间,深蓝的眸子里,映出了向着她飞奔而来的人,那么那么远,那人眼里的焦急,眼里的心疼,眼里的担忧,他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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