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打个商量呗。”
康斌甫眼皮一掀，睐灵灵一眼。
灵灵撇嘴，你丫就装！
“六天后的那场拍卖会，你放我去，然后我再帮你。”
“你？能帮我什么？”
“能帮你做足以抵得上2200万加7000再加2。3元的事。”
“知道这里都关了些什么人吗？”康斌甫嘴角上扬，没否认，却是忽然谈起另一个话题。
“不想知道。”灵灵果断摇头，挑衅地看着康斌甫——你想说我还不想问呢。
“有关‘浮生’制造者的事，你也不感兴趣？”
咔，灵灵这回能肯定眼前这家伙早已把她们的底细摸清了，说不定连古介老头上厕所不洗手的癖好都一清二楚。
“不是吧，你连‘浮生’都知道，该不会古老头暗恋你多年的事你也清楚吧？”啧啧惊呼。
康斌甫狠狠一噎，他想起情报中对灵灵爱好的描述，想起不久前灵灵诡异且充满色性的笑，想起古介那张布满皱纹，虽然依旧帅气却时常冒傻气的脸，这么一串联，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突然很痛恨自己这一身粉色，听说那老头是个粉红控。
“说，接着说，说够了好让我拔了你的牙按到狗嘴里。”
“额，不太好吧，这样狗就啃不了骨头了。”不要太毒啊！
“需要啃什么骨头？吃粪就行了。”
……有种还不如不问的感觉。
见灵灵已无力吐槽，康斌甫这才正儿八经地讲述某人的生平：“‘浮生’的制造者名叫胡烈，打小就爱摆弄些稀奇古怪的药剂，当然那个人已死，这些都和你没关系了，好像就算还活着也和你没什么关系……”
灵灵觉得自己就是在听一个类似“很久以前，谁谁谁出生了，多少多少年以后，他又死了”的故事，完全没有信息量可言。
“所以，住在这的人是谁？和胡烈是什么关系？你想从他那得到些什么？”
被灵灵冷声打断，康斌甫只是笑笑，从善如流地接口：“那人叫秦风，和胡烈没有关系，至于我想从他那得到什么……他一个囚犯能有什么值得我费尽心思去夺取？”
“……你等等，我看看我那把匕首还在不在。”
“呵呵，反正我们之间只是交易而已，你我各取所需，至于我的目的，没必要告诉你。”
“好吧，你想让我做什么？”锃亮锃亮的小匕首轻巧地划过康斌甫的脸。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让他爱上你，然后再让你甩了他。”一擒一拿，闪电般出手钳制住灵灵，“这个很危险呀，还是我帮你保管吧。”
“你在跟我开玩笑？”抬腿，勾、踹、顶，“不必了，我怕某人突然色性大发，还是留着防身的好。”手腕一转，匕首向下推送。
“我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反掌推开那只意图明显的手，康斌甫退开半步，抱胸看着灵灵，“六天时间的确不足以成事，只要你能在六天内安然活在他的领地，我就放你去拍卖会，包入场费。”
“成交。”五指一拢，匕首消失在指尖，灵灵理了理些微凌乱的刘海，问，“他在哪？”
“谁知道，反正这里除了你我之外最正常的人就是他。”康斌甫耸肩，浑身像没了骨头似的软软地倒回沙发，一脸“人你自己找，办法你自己想”的神情，半点责任心都没有地撒手不管了。
“切！”一脚踹在沙发上，看见康斌甫不痛不痒地翻身继续养神，灵灵撇撇嘴，走出了房间。
连房门都还没踏出，身后又是一阵媚音：“需要我借你身衣裳，打扮打扮吗？女仆装、镂空纱……我这都有哦。”
灵灵回头就看到对方撩人地扯开衣襟摆出勾引的姿态，顺手脱下脚上一只鞋，直接丢那人脸上。
“神经病！”
问路寻人这档子事，灵灵算得上经验丰富，看见一个人，二话不说，先揍一顿，把人揍老实了，接下来就好办了。
这不没几下，她就大方地踹开了秦风的房门，想观光似的溜达了一圈。
一厅两室的格局，看那装璜格调生生就是一豪华套间，哪里有半点监狱的影子，原以为康斌甫的那间已经够另类，没想到一间比一间不着调。
“看够了？怎样，可还入得了您的眼？”地板上大大咧咧坐着一个叼着烟头，玩着几乎绝迹的小霸王的男人，此刻，那人痞痞地歪着脑袋瞅灵灵，手底下的动作没停，电视里的厮杀仍在继续。
灵灵看了那男人一眼，愣住，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句：“大叔，您贵庚？”
现时至深冬，室内也没开暖气，男人却赤膊袒身晾着自己精实的肌肉，那流畅的线条，优美弧段一看就是力量型，肤色也是极为相称的蜜色，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哪怕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关押了漫长的岁月，嗜血好战的暴动因子也没消退半分，只是下巴处那布满的胡茬让他看起来就一脸邋遢相。
“怎么，康斌甫没跟你说？”秦风啧啧出声，“他这回做事也太不靠谱了吧，找了个鬼一样的女人也就算了，竟然连最基本的情况都没告诉你。你总该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吧？”
灵灵对秦风一脸“赶紧来孝敬大爷”的痞性视而不见，径直入了厨房，自冰箱里取出一碟花生米，一瓶可乐，顾自寻了个安静的角落蹲着。
秦风眯了眯眼，来了兴趣，丢下玩了一半的游戏走过去。
“外面来的吧？没见识过你秦爷爷的厉害。”
灵灵垂眸，嘴一张，“吧唧”一口，卷走了秦风捏在手里的花生米，没回应。
眉头一挑，秦风伸手又要去拿。
灵灵这回没让他得手，左手一挡，将他的爪子拦在了半米外。
秦风不屑地哼一声，拐了个弯地又去抓，灵灵再拦，再抓，再拦……
这一来一回的，秦风眼睛越发地亮，连呼吸都兴奋的加重不少，几番下来，一粒都没抢到，他也不恼，反而越发来劲，花生拿不到就去够可乐，使了个花招，眼看就要拿到可乐了，却被灵灵临门一脚，踢翻在地，黑红的液体洒了秦风一身。
秦风一怔，哈哈大笑，重新拿起游戏机，却是默许灵灵留下。
灵灵也不一直呆着陪他玩你夺我抢的游戏，她有自己的时间规划，六点一到，立马走人，回到先前康斌甫准备的房间，吃饭睡觉。
有的时候康斌甫会在房里等她，但大多时候都是不在的，反正一定会留下吃食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