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两天了,你都没说过一句话,你该不会是哑巴吧?那可真是可惜了,本来长得就不行,又不会说话,更加不会有人要了。”双臂交叠垫在脑后,秦风抖着脚躺在地上,看着堂而皇之霸占了屋内唯一一张椅子的灵灵,嘴角习惯性地噙着抹痞痞的笑。
灵灵坚守沉默是金的美德鸟都不鸟他,把吃了一半的苹果丢一边,转身去厨房翻箱倒柜。
她发现冰箱里多了不少瓜果蔬菜乃至蛋糕类食物,更是添了不少非碳酸类饮料。皱了皱眉,总觉得有几分怪异,却没深入去想,只是默默吐槽——有没有搞错,这些东西是哪来的,难不成监狱还有菜市场?看那家伙的样子兜里摆明了没钱,况且她也不认为那家伙会是个能够乖乖按规矩花钱买东西的,也没人敢做这群人的生意吧?
扫了眼在此情此景算得上稀有物品的吃食,随手牵走一瓶果汁、一份蛋糕。
隔着一段距离,灵灵就瞄见秦风那不着调的躺姿,瞥见他抓着一个苹果有一口没一口,啃得有滋有味,直觉不对,视线掠过她先前放苹果的地方……脸一黑,她的苹果啊!
“今儿的苹果味道特棒。”秦风朝一步一步踩着寒冰般周身放冷气地走向自己的幽灵灵咧嘴一笑,把苹果凑到嘴边又是一口。
啪!
灵灵一拳头下去,苹果卡某人嘴里了。
“好吃吗?好吃你就多吃点!”边阴阳怪气地说,边不懈地想把整个苹果塞进某人嘴里,最好堵在某人食道里,把人噎死。
秦风被迫张大了嘴含着根本塞不下的东西,配上一双凛凛虎眸,模样喜感非常。最后实在耐不住了,一手钳住灵灵双掌,扯开,吐出嘴里的东西,指着滚落在地的苹果,邪邪地笑:“这下上面沾满了咱俩的口水,有没有种咱俩在间接接吻的感觉?”
灵灵手一挣,脱了开去,看着仍在地上打圈的苹果,“呵呵”冷笑,一脚踩上去,“吧唧”一声,深色果核配着白瓤,挺耐看。
秦风摸了摸脑袋,背后森冷森冷,总觉得那玩意和自己的脑袋瓜子有某种微妙的联系。
“我说,有你这样的吗?在别人地盘上嚣张可是很危险的。”嘴角弧度加深,露出点牙根,血一样的红。
灵灵抬眼看他,秦风被盯得心里发毛,又不由热血沸腾,骨子里的躁动因子又不安分了,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这般兴奋是什么时候了。
可下一秒,灵灵又低头顾自啃蛋糕,压根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秦风的火苗子刚起就遇到股冷风,压得心头火一颤一颤,升不上去又消不下来,浑身都不利索了。他忽然觉得这监狱算啥,比起某人的磨人劲,完全算不得什么。
秦风一向不是个有忍耐力的人,当即拎起灵灵的衣领恶狠狠地叫嚣:“你他妈倒是给我说句话啊!不说是吧?好,我让你倔!”
“刺啦”,一条长长的黑布头挂在了秦风手里。
灵灵眉心一突,五指成爪往秦风身前去。
“刺啦”,半条裤衩被嫌弃地丢在地上。
秦风脸色一变,突然很后悔——他不该只穿条裤衩瞎晃悠的。
“你到底是不是女的?”拿从灵灵身上扯下的布料裹住下身,秦风忍不住为灵灵的彪悍咋舌。
灵灵看了看自己再也拢不起来的外套,突然觉得某人下身的布料很碍眼。
“别,就算你饥渴,我也没法对你这张脸起兴致。”单手一挡灵灵又欲袭来的爪子,秦风护着下体,狼狈躲闪,虎目中很有几分难堪。不是没在人前裸露过,但被人扒光的经历还真没有。
灵灵哼哼,暂且放过了秦风,托着蛋糕头也不回地离开。
“臭娘们!”秦风低咒,从衣橱里翻出新裤衩套上,瞥一眼于他象征屈辱的布条,扬手就要丢弃,末了,手一索,把料子收进了怀里。
……
“回来了?”听见推门声,康斌甫懒洋洋地抬眸,触及灵灵破损的外套,眸光一冷,嘲讽的话语脱口而出,“发展挺快啊,看来过不了几天,就是赶你走,你也舍不得走了。”
“你怎么在这?”咽下最后一口蛋糕,灵灵疑惑地觑向康斌甫,这家伙很闲吗?
“呵,连这些东西都特意替你准备了?这可不太好,断了别人的生路,可是会引起公愤的。”见灵灵“咕噜咕噜”几下就把一瓶橙汁喝个精光,没点留以备用的自觉,显然是某人没给她这种意识。
对这女鬼倒是挺有善心!
嘴角轻勾,阴鸷而魅惑的笑徐徐展开。
“笑得真丑!还有麻烦解释一下你刚刚那句话,什么叫断别人生路?”灵灵不客气地抨击道。
笑容一僵,继而绽得更大更灿烂。
“真是不可爱,明明好多人都说人家的笑容是最迷人的。”
“别恶心我,就这没心没肺的笑也叫好看?我哭都比你强。”
“那灵灵就让人家见识一下什么叫倾城之哭嘛。”
“滚犊子。”
“人家不要哦。”卖萌撒娇露大腿,“算啦,告诉你吧,这里当然不可能有商店……”
“你怎么知道我怀疑这里有商店?”如果菜市场算商店的话。
“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明天就把心挖了喂狗。所以呢?”
“所以这里的物资都是外面运进来的呀,每三天一批,至于分配问题,你知道的,向来是能者得之,几乎没人抢得过秦风,好在秦风只对肉食酒类感兴趣,对蛋糕这类女孩子的食物很反感,因而其他囚犯尚有一线生机,但现在……”
看灵灵盯着饮料瓶,若有所思的样子,康斌甫勾唇一笑:“怎么,感动了?”
“好像有一点。”
……要不要这么诚实啊!
康斌甫不悦地冷哼,五指紧紧扣住身下沙发,有那么一瞬,留藏心底从未与人提及的私密差点脱口而出,转瞬那股冲动就消失不见,而他的脸色越发难看。
穆地,他眸光复杂地看向灵灵,莫名道:“女人,你最好不要喜欢上我,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灵灵被这莫名其妙的话唬得张大嘴抽了口冷气——这话题从哪冒出来的?他又是哪来的自信以为自己那副注定被压的身子还能够压人?
“这病多久了?还有得治吗?不能治也没关系,精神病院有的是房间供你休息。”
乖,不怕,抚摸抚摸。
“你他妈少把我当狗摸!”一把挥开灵灵的爪子,康斌甫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灵灵侧身,就看见一抹浅粉掠出门框,带起一阵寒风,连生气都生得这般勾人,康斌甫要不嫁人,还真是可惜了。
摇摇头,把康斌甫的事丢到脑后,灵灵一屁股坐到尚留有余温的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挑台看。
视线不经意地扫过面前的茶几,灵灵一愣,脸色黑沉。
茶几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叠衣服,睡衣,且是性感睡衣!
气恼地抓到手里,刚要丢出去,却又想起这里的女性就她一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她,到时她就真说不清了。
这一顿足的功夫,粉嫩的色泽从艳丽的大红中滑出。
定睛一看,竟是内衣,全镂空式内衣!
脸黑得能磨出墨汁,灵灵下意识地要去掏防身的匕首。
她觉得自己这把匕首还不够锋利,乘着现在有时间,再磨锋利些,争取做到一刀下去,呵呵,一个血窟窿。
“吱吖”!
“姐姐,你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