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决意要杀你而你不得伤他半分的人发起狠来的结果，可想而知。
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曹中书本就是只猛兽。
几番下来，灵灵招架困难，隐隐有落败的趋势。
她不由焦虑，这么下去，早晚出事，别提人的大部队还在后头前仆后继，等着把她剁成肉泥。
不等她担心完，成片的机翼螺旋声四下袭来，眨眼的工夫，几架军用飞机就出现在俩人上空。
灵灵还挺庆幸，至少现在看着曹中书的优势是杠杠的，某人的面子也算保全了。
瞄了眼那几架因为曹中书而踯躅不前的战斗机，她决定不玩了。
“嘿，遛鸟了！”她突然喊，一脸羞羞的。
若是之前，曹中书肯定不上当，可才和灵灵打了一架，他对面前这装羞涩的无耻女人有了一定了解，不说别的，单对方几次三番瞄准某个部位下手这一点，他就很有必要查探一二。
理所当然的，灵灵乘他低头，甩手将鹰爪射出，固定在其中一架飞机上，扯了两下，确定稳妥，然后勾唇一笑：“忘了说，还没还得及让鸟露头。”
刀自下而上，弧度大得让人怀疑她是想看飞鸟，而不是遛鸟。
曹中书骇得飞起一脚，这回踢实了，不过……
“多谢，不送！”灵灵笑得开怀，借力脱离了屋顶，成了被放的风筝，拖在战斗机后边。
那架被当成逃跑工具的战斗机立马加快了速度，直冲云霄，看样子似乎想把灵灵摔下去。
可惜，连古校长开的飞机都坐过的人会怕这么一点小磨难？
“左边，右边，右边，对了，再过去点～”灵灵慢条斯理地指挥，吊在下面随着一道左摇右摆，满意于驾驶员的离经叛道——她说什么，便向着相反的方向前进。
然后笑着道：“真乖！”
另一枚鹰爪射出，牢牢锁住一架喷得全身绿油油，机身上漆着大大的“WC”二字的飞机。
谁都不知道那架飞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突然就出现在一堆追击的战斗机中间，大家都忙着追灵灵，谁也没在意，等回神，他们之中就大刺刺地混入了这么个异类。
愣神之后，包围圈再度形成，后来的也不甘示弱地靠上来。
曹中书在其中一架后来的飞机上，脸色阴沉难看。
他们的确怀疑WC，但这么明目张胆地栽赃嫁祸，把他们当白痴吗？
“曹哥……”一旁，浓眉小伙双目灼灼，飞弹都已准备就绪，只要曹中书一句话，保证对方连渣子都不剩。
胆敢挑战国防部权威，定要对方有来无回！
曹中书沉着脸，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架横冲直撞，在包围圈中无所顾忌的绿色机体。良久，他默默合上了眼。
对方如此嚣张不过是认定他不会置底下的国防部大楼于不顾……
“回去吧。”直到属于那架飞机的类似于机体散架的“嘎吱”声消弭于耳，他才轻声召回所有战斗机。
缓缓张开的眼，沉淀着令人心惊的暗火。
随即，召开紧急会议……
沉闷、凝重、硝烟弥漫……
被救醒拖来的楚言忍不住频频摸着自己的脖颈，与会的后勤人员以为他是被砸出了毛病，好心地在他椅背上加了个软靠，殊不知他是在担忧自己的脑袋能否呆牢自己的脖子。
不说曹中书，但是那些个站岗的兵士皆一脸不能忍的表情，便可窥见灵灵所为，不过一会会儿，她就把人得罪光了，哪天事情败露，他这个共犯还不得被临时处死？
正出神，会议室内一片哗然，他赶慢收敛心思，就听对座一人高呼：“那可是集结了200多名科学家的心血结晶，说毁就毁，怎么可能？尤其这时，我们更应该加快脚步，赶在对方之前将东西研制出来才是！”
毁？毁什么？
下一秒，楚言醒悟，也忍不住惊骇，然后是唏嘘——学长就是学长，够狠！机密被盗，底稿被毁，那些觊觎机密的而苦于无法的小不法分子，以及本就虎视眈眈却不愿做出头鸟的大恐怖集团理所当然会将目光转移到灵灵身上，经过灵灵一闹，平衡被打破，隐忍的伪和平时期结束，所有人都会不遗余力地争抢，拥有机密的灵灵便是众矢之的，到时别说研究机密，只怕命都保不住。
不过，看着下座那些目露激愤的人，楚言心知这一棋走得凶险。
毕竟那是大家多年来的心血，高层对215的重视，215设计研发出来时的狂喜……大家对215赋予过高的期望，那种几乎赌上一切的狂热使得他们无法忍受有朝一日亲手毁掉自己信念。没有人敢赌，他们更愿意接受同时掌握，互相牵制的局面，也不能睁眼看着对方笑握本属于他们的东西，横扫世界。
“只要我们加快步伐，只要我们赶在她们之前研制出来，对了，她们才拿到图纸，必定茫然，而我们早在研发，一定快过她们，到时候她们就不得不将图纸乖乖还来。”有人心存侥幸，热切提议。
“研发？连材料都备不齐，这就是你所谓的研发？”曹中书眸光含讥带讽，对某人的异想天开回以不屑的冷嗤。
在座出声反对的大多是军中元老，墨守陈规，不通变数，安逸的日子过久了，脑袋都生了锈，却又不舍得放权，天天杵在这倚老卖老。
“老吴，去，毁了。”他不再过问别人，轻飘飘的几个字落下，不留任何余地，随后径直起身离开，不管那些铁青了脸坐在原地的“长辈们”。
在国防部内部争斗不断的同时，始作俑者灵灵同学这边的情况却截然相反，一堆人聚在一起打牌，划拳，喝酒，唠嗑。
“杨雄，你从哪找的这架飞机？破得可以。”灵灵飞快地丢出手中一张牌，嘴里也没闲着。
杨雄贤惠地给灵灵捶肩捏腿，半蹲着身子，微仰着头，两眼发直地盯着灵灵，嘴角疑似有晶莹的液体悬挂，至于灵灵说了什么，他压根没听到。
好一阵子不见杨雄回答，灵灵蹙眉——这小子在干嘛呢？
“炸！”对面有人“啪”地甩下几张牌。
这也炸？
灵灵忙收回望向杨雄的视线，看向牌局，顿时一头黑线，压在四张6底下的竟然是张9！
她这一愣神的工夫，邻座悄悄伸手掐了杨雄大腿一把——大哥你倒是给力点啊，难得大姐大是个美人，又不嫌弃你傻，雄起拿下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