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一下飞机后,白浅蓝先去酒店,这一周里,打算就住在这里。
然后洗了洗澡,下楼吃了点东西后,便朝警察局赶去。
上周,傅寰就已经被捕获,这件事引起了K省的极大关注,从派了耿然和省检察院侦督科科长邢涛下来就可以看得出。
他是傅寰啊,不仅是傅衍笙的父亲,还是A市的副市长啊,从傅寰杀人不到半天就破了案,可是后面的法律程序却极其难走。
见到傅寰时,他正静静坐在椅子上看书,显然,四周的环境并不能他像是慈祥的老人,一身都是安静,祥和的气质,很难想象这样的他会杀人。
“傅先生,你好,我是你这次的辩护律师——白浅蓝。”
他放下书,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半白的头发也一丝不苟的全部理在后面,没有一点狼狈的感觉,看起来倒是挺悠闲的。
“小白,好久不见。”
白浅蓝眉头微皱:“傅先生,这次并不想和你谈私事。”
傅寰微笑的看着她:“如你所说,不谈私事。那可以麻烦你,帮我带点药么?”
——
警局里,耿然正在提傅寰案件的档案,打算去找这次案子的负责人,刑警队长刘同和省检察院侦督科科长邢涛正在交谈着。
“现在凡是有点名气的律师都不愿意接这个案子,这个白浅蓝他是怎么请来的?”
邢涛倒是不在意的笑笑:“这事儿,大多板上钉钉,只等开庭了,就算白浅蓝来了,也是翻不出什么名堂来。”
“不过这事还是要严肃对待啊,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后果……”话没有挑明,但这两个人那个不是人精?
“耿检,你来提资料?”
耿然点点头,毕竟这件案子是共同负责的,自然要打好招呼:“傅寰的辩护人来了?”
“要去看看?”
耿然摇摇头:“不用了。”
——
“似乎你不太惊讶?”白浅蓝坐在公园的秋千上,脚尖一下没下的点着。
男人轻笑,反问:“为什么要惊讶。”
“过来帮我推推。”
傅衍笙站在白浅蓝的背后,温热的手掌触碰着她的背,像是触电一样,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白浅蓝很享受着这种时刻,微风拂过脸颊,半眯着双眼,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自从刚才告诉傅衍笙她有五分把握的时候,两个人便一起在这里坐着。
喜欢他,真的很喜欢他。
所以,贪恋的享受着和他在一起的每个瞬间,因为和他在一起,会不自觉的放松一切。
她不愿去想哪些不该想的事情,她从秋千上起来,侧过身,朝傅衍笙吻去。
傅衍笙眼睛突然瞪的直大,饶是他在商场混的如狐狸,此时却像毛头小子一样,不知所措,甚至还有些迷茫。
那吻带有深深的眷恋,属于女人的清香充斥着全身,白浅蓝只是打算蜻蜓点水而已,没想到傅衍笙却没有放过她,一手揽过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舌头撬开她紧闭的嘴巴。
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
白浅蓝的睫毛颤了颤,像蝴蝶一样,五年了。
感受到她的回应,傅衍笙的大舌长驱之中,搅乱了一池清水,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挺拔的鼻梁因为亲吻的角度抵在她的鼻尖上。
良久,也许是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傅衍笙结束了这个吻,但是他却没有离开白浅蓝,将头埋进她的脖子里,许些发梢碰着他的脸,痒痒的。
白浅蓝白皙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潮,呼吸急促的喘着,显然还没有缓过来,她听见自己心跳的很快。
扑通,扑通。
“现在有点相信你说的。”傅衍笙紧紧的抱着她,这感觉让他熟悉,还有她身上独特的香味,这一切,都让他身心愉悦,不得不说,非常不错。
“相信什么?”白浅蓝喃喃问道。
“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倘若你仔细点,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白浅蓝嘴角微微苦涩的一勾。
“等开庭的这段时间都陪陪我吧。”
傅衍笙懒懒的应了:“好。”反正傅氏有Seven,还垮不了。
“阿笙,什么才是真的对与错呢?”
阿笙,阿笙……
傅衍笙突然离开白浅蓝的身子,双手抱着头,头痛欲裂,记忆深处,也是有这么一个人叫他阿笙。
他闭着双眼,跟随着记忆寻找那个身影,他看见她穿着白色长裙,长长的头发柔顺的披在背后,只是面容却很模糊,听见她在笑,带人沉醉的笑,她叫他‘阿笙’。
“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白浅蓝紧张的看着他,难道是那场车祸的后遗症?
傅衍笙摇摇头:“没事,就是脑子里多了些东西,好像记得有个穿白衣服的女孩叫我’阿笙’。”
白浅蓝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巴,手掌也不自觉的握紧,想起来了么?真的想起来了么?
这种情绪在五年前尤为浓烈,最深的打击莫过于相恋的爱人出车祸后,醒来的第一句问的是:“你是谁?”
初时,白浅蓝以为他在说笑,直到看见他的眼睛如同初见他时,那样的疏离,没有任何的爱恋。
她不相信,便一直守着他,给他做午餐,他曾说‘这是全天下最好的美味’。
然后她看见了什么?看见了他亲手将它倒进垃圾桶里。
心理学上说,一个人若是拥有很深的执念,潜意识里也会接受他,而不是排斥他。
然后,在每天他睁开眼睛的瞬间,她都以为属于他的傅衍笙回来了,结果却一次次让她失望。
“你看清楚她长什么样了么?”
傅衍笙没有说话,刚刚暧昧的情绪被秋风吹散:“一起走走吧。”
白浅蓝垂下眼眸,失望多了,也不见得有多绝望,现在这样,就该知足了。
——
街道上的银杏树因为深秋的到来,风一吹,便掉落了一地。
傅衍笙牵着白浅蓝的手,缓缓的走着,踏在银杏叶上面,沙沙的作响。
她的手很小,小的他的一只手就能全部握住,而且刚才抱她的时候,发现她的腰也很纤细,仿佛一吹就倒,惹人怜惜。
这一切,莫名的让他心悸,平静如水的心里却泛起丝丝涟漪。
两人默默无言,白浅蓝在思考他是否想起了什么,而傅衍笙却在想那空白的五年到底有过什么。
手机在包里一阵响动,白浅蓝拿出来,看见来电显示,是耿然。
默不动声的将电话挂掉,看了看天色,临近傍晚,白浅蓝记得附近有家小店,里面的饭菜很可口。
让傅衍笙去取车,自己在这里等他。
这家店很小,但并不妨碍生意的红火,因为傍晚,所以店里的人比较多。
白浅蓝踮起脚望了望,发现角落里有个位置,拉着傅衍笙走了过去。
服务员走了过来,问需要点什么,白浅蓝要了两碗牛肉面:“一碗不要芹菜,一碗不要葱。”
傅衍笙眉梢一挑,她怎么知道自己不爱吃芹菜。
见傅衍笙看着自己,白浅蓝一阵尴尬,忘了他失忆了,囧。
“那个,你以前很爱吃牛肉面的!”
“你确定?”
使劲点头,当然确定!
“可是我觉得我以前很不喜欢吃牛肉面,而且不会来这种地摊吃东西。”
白浅蓝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不来这种地方吃东西?!是谁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做,大年初一带我来的这里!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这地儿。”
“哦?”傅衍笙挑了挑眉,眉眼似乎带着一丝笑意,白浅蓝在男人似笑非笑的眼光中,讪讪的闭了嘴。
她刚才说了什么?
尼玛,果然傅衍笙就是傅衍笙,失忆了也是只臭狐狸,要是真是一只狐狸,恐怕还能看见尾巴在后面一摇一摇的。
不过,现在要怎么办?
原形毕露了,怎么办?
说好的高冷呢!说好的欲擒故纵呢!
白浅蓝欲哭无泪,不带这样玩的。
好在这时候牛肉面端了上来,缓解了她的尴尬。
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白浅蓝在懊恼中吃完了这碗面。
傅衍笙眼里露出一丝笑意,果然她的小白还是这么可爱。
等等,他的小白?
大脑不受控制的开始浮现出一些场面,还是那个白色长裙的女人。
“两碗牛肉面,一碗不要芹菜,一碗不要葱。”
“阿笙,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吃葱?”
他笑了笑,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连这点都不知道:“真是个傻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