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码事。”程也揉了揉眉心，一本正经，“玩归玩，闹归闹，别拿自己开玩笑，懂吗？”
“我没开玩笑，认真的、”程雨桐抹了把脸，叉腰，朝身后扫了一眼，发了怒的小狮子似的，“江丞，给我过来。”
程雨桐挽住江丞胳膊，又挺了挺身板，气势汹汹，当着程也的面儿捧着江丞的脖子啃了一口，现场直播，“我俩就是冲着结婚去的。”
贺贯祺眼睛一眨不眨，全程愣住，心里默默竖了个大拇指，感慨女侠豪气。
一对儿两对儿的，现场杀狗，技术了得。
“宝宝，别闹。”江丞伸手护住程雨桐，看向程也，微微颔首，神色坚定，“哥。”目光稍作停留，转向林臻，喊了一声，“大嫂。”没有丝毫迟疑，又添一句，“我们会结婚。”
程也：“……”
贺贯祺：“……”
还挺上道儿。
林臻微微点头，波澜不惊，问，“亚太杯准备的怎么样？”
“这段时间叶绪然带队的石墨烯蓄电已经进入最后的调试阶段，预计在亚太杯前可以测试'维尼1号'，智能ai的确是我擅长的领域，但飞控……我能力不足、”江丞微顿，“经过学校交涉，亚太主办方同意我们以五人组形式参赛，所以、我想请您协助。”
“……”林臻若怔若忡，沉默良久，犹豫，“你们回去吧，我需要想想。”
程雨桐欲言又止：“嫂子——”
程也睨了一眼，眉心颦起，几分不耐烦，“赶紧滚、”
“那我可以谈恋爱？”
程也轻掀眼皮，懒得搭理她：“要是不准呢？”
程雨桐抱着胳膊，很快回他，大有一副死缠烂打的气势：“那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出息、”程也嗤了一声，“滚蛋。”
“好嘞。”程雨桐应了一声，得意忘形，临了路过贺贯祺旁边，瞥了一眼，眼神掺了几分同情，调侃，“祺哥，还是雏儿吧？啧啧啧……”
“……”贺贯祺愣了几秒，抄起旁边椅子，“嘿、我这暴脾气——”
程雨桐跳远了些，白了一眼，挑衅似的，不以为意：“嘁，你敢吗？小心我哥咬你。”
“使劲儿抽，不拦你。”
“……”
“再见了您嘞。”
程雨桐拉住江丞，一溜烟儿跑出警察厅。
几人录完口供从警局出来将近傍晚，灯火阑珊，树影婆娑，枝桠轻晃，洒下一地的柔和。
程也捂着她的手，哈了口气，塞进外衣兜里：“冷不冷？”
林臻点头，手指碰到暖贴，又摇头，“不冷。”沉默一会，又强调，“和你在一起就不冷。”
程也咧嘴轻笑，伸手帮她拢了拢外套，纽扣扣好，岔开话题，问她，“程雨桐和那小子在一起你知道？”
林臻点头。
程也眯眼，手心张合，裹住她的手，捏了捏她的小拇指，“所以帮她瞒着我？”
林臻摇头否认：“不是。”
程也蓦地捂住胸口，叹了口气，眉间泛愁：“那是什么？臻臻到底是站哪一队的啊？唉，这儿怎么有点疼呢？”
“哪里疼？我看看。”林臻拨开他的手，神色紧张，回头看了一眼，又拉住他，“这里离医院近、我陪你去医院。”
“不去医院、医院治不好。”程也撒开手，任凭她的手触上胸膛，想起什么，眼神一动，眸间藏了情欲，嗓音嘶哑，“要宝宝亲。”
林臻怔愣了几秒，耳尖蹿了一丁点儿红，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才懊恼自己中了他的圈套，手指尚未来得及放下，便被他紧紧攥住，抵到胸前。
“就亲一口。”程也哑着声线，诱导她，“好不好？”
“很多人……”林臻挣开他的手，脚步走的快了些。
程也大步跟上，从身后抱住她：“就亲一下，他们看不见。”
“……”林臻望了一眼，半信半疑，踮了脚，凑上他的脸，轻轻点了一下，蜻蜓点水似的。
刚欲低头，唇角擦过下颌，胡茬刺了一下，蓦地被衔住，吻的用力，良久，才稍稍喘歇。
林臻气息有些不稳，脸色涨的酡红，低头埋在他的胸前，想藏却藏不住。
程也拥着她，嘴角不停歇地上扬，勾出一个弧度，抬头望向远处，又抵了抵她的额角，亲了亲，若有所思：“臻臻，我们去坐摩天轮吧。”
“嗯？”
林臻顺着他的目光，入眼处，摩天轮悬挂天际，缓缓转动，霓虹闪烁，光怪陆离，俯瞰整个城市。
“他们说，摩天轮的每个格子里都盛放着幸福。”程也低头对上她的眼睛，抿了抿唇，眼里流光溢彩，“我的幸福里有你。”
……
春寒料峭，夜里的空气总是携着冷寂，程也从出票口拿了票回到长椅，该有的人却不见身影。
程也盯着长椅上落下的暖贴，愣了几秒，几分错愕，手里的票攥得皱了起来，抬腿便往外跑。
“臻臻！”
“臻臻！”
“……”
“臻臻？”
程也拨开人群，跑过去，拽住女孩，手指扣住她的肩膀，微颤，摁进怀里。
“哥哥，你是不是认错人啦？”
女孩推开他，眼神讶异。
“抱歉。”程也低头，蓦地松手，瞳孔发红，心不在焉，道了声歉又跌跌撞撞拨开人群跑了出去。
“没、没关系……”
旁边的同伴撞了撞女孩的胳膊，一脸姨母笑，眼神发光：“哇，刚才那个哥哥好帅啊！他还抱了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孩扶额，对同伴的反应有些无可奈何，笑她：“你够了啊，他只是认错人了而已。”
“我是个颜狗，你又不是不知道……”同伴瘪了瘪嘴，又踮着脚尖望了一眼程也的背影，“他刚才叫你臻臻呢、我猜大概是他女朋友吧，这么温柔的名字，一定是个很漂亮的姐姐。”
“嗯嗯。”女孩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咬一口冰淇淋，又看了看远处，突然跳起来，碰了碰朋友的胳膊，“我们今天还没玩摩天轮呢，走走走……”
“不要，那儿全是情侣，我们又不是、”朋友瞥了一眼，兴致缺缺，小声嘀咕，“我才不想吃狗粮呢。”
女孩拈住她的下巴，调侃：“你是我的小娇妻啊。”
“那……走吧、霸总？”
“女人，摆驾摩天轮！”
“你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