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闪烁的夜幕下,宽阔的汉江水面上往来的大小船只纵横穿梭,骆驿不绝,一派灯火通明,呈现出一片帆樯如林,人来客往的繁荣景象。
霍青玉与孔二娘将船停泊于大码头一处,两人谈笑着上了岸,在岸上一个卖河灯的小摊位上,各自买了一盏河灯,朝着人多的江边走去。
江边放河灯的人,男女老少皆有。霍青玉蹲在江边的一块青石上,学着孔二娘用火折子点亮了荷花灯芯中的蜡烛,放生河灯。
“爸爸,妈妈,弟弟青山,在时空另一头的现代我是不存在的人了,但在这古朝代,我却依旧活着活着好好的,你们也是,一定要活的好好的,健健康康一生无忧,好好地活着让我安心”霍青玉呢喃着,轻轻地将荷花灯往水中一送,两手拨着水面,望着河灯渐去渐远。
波光粼粼的水面,各式各样造型的荷花灯摇摆汇集,映的水面流光溢彩,很快的她就分不清那一盏河灯是她放的,那一盏河灯是孔二娘放的。
放好河灯,孔二娘建议,去余家巷逛一逛。
樊城县官码头为过往达官贵人的专用码头,离官码头约有三四百米的距离,有一条热闹的巷子,名曰余家巷。
余家巷是樊城县九街十八巷之一,南北走向,长约五十米,三米多宽。巷道两侧商铺林立,茶坊、酒肆、饭馆,客栈,绸缎铺,首饰铺。胭脂铺应有尽有。
孔二娘拉着霍青玉步入灯火辉煌的余家巷,挤入攘往熙来的人群,从一家首饰铺逛起。
孔二娘挑了一支上有桂枝相缠下有垂红珠的鎏金发钗,拿在手里细看,对着霍青玉问道“青玉妹子,你看这支发钗好不好看?”
一旁的店小二热络的递上一面铜镜,介绍着“小娘子,你的眼光真不错,这支鹊含珠钗是今天刚到的货,只进来一双,这是唯一的一支,不贵,只需三钱银。”
三钱银相当于三百文钱。
霍青玉一眼便瞧出发钗头下垂的几颗红珠乃是玻璃制成,但这朝代染色玻璃制成的东西并不属于便宜货,三钱银并不算贵。
她笑着点头,道了一声“好看。”是好看,物廉价美,做工精巧。
孔二娘将钗子插在头上,对着铜镜左右照,与店小二讨价还价道“三钱银还不贵,你给我便宜点,我就买下了。”
“小娘子,真不贵,不能再便宜了”
“怎么不能便宜,一钱半银我就买下”
霍青玉笑看着孔二娘与那店小二你来我往的杀价,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移向对面的酒坊。从孔二娘拿起钗子给她瞧的那一刻起,她就感到有人在盯着她看。
是他,那位相貌长的像他亲弟霍青山的少年书生。
酒坊两楼上,一排窗户朝巷开,那位少年靠窗而立,旁边站着几位和他穿着打扮类似的年少子弟。他瞧见霍青玉抬头望他,对着霍青玉招了招手,与身旁一位正与人喝酒说话的少年低头说了什么后,人便走开不见。
花了一钱半银买了钗子的孔二娘心满意足的拉着她往前走,兴致勃勃的道“青玉妹子,我们去鞋铺看看。”
她们走得好好,前方传来一阵锣鼓声,佛乐经文声,人潮一阵拥堵,纷纷后退,往路两旁叫嚷着挤去。
霍青玉被前面两个腰圆膀粗的中年大妈一堵一推,推到一家笔墨铺门口,趔趄之际,一只手臂挽住她腰,将她不稳的身形固定。她的身形一旦站稳,腰际的手臂迅速收回,耳边传来一道有些耳熟的男声“小娘子,我们真是有缘,又见面了”
又是他,难道他出酒坊,专门为了见她?
霍青玉微一侧头,瞥了他一眼,便移开目光,转向拥挤人群中搜索孔二娘的身影。
人群两边开,露出数十个头戴着毗卢帽,身披赤色袈裟,手持锡杖或是木鱼等法器边走边佛唱的僧人来
原来是这樊城县庙里的和尚在举行中元普渡法事,游街超度亡魂。
摇动的锡杖声和笃笃的木鱼声中,霍青玉听到孔二娘的叫唤声,她不由扭头朝着声源处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斜对面的人群,朝她挥手的孔二娘身后立着数个锦衣男子,其中一个男子似乎听到孔二娘的叫唤声,骤然回首,目光如冷电般朝她射来是张明岘那厮,那厮的脸化成灰她都认得。
两人视线一在空中相碰,霍青玉立马转头,反射性的拔腿就朝来的方向跑,连多看张明岘一眼的胆色也无。
你怎么了,怎么说走就走?”背后的少年书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跟在她身后跑,边跑边叫,“小娘子,你怎么不理我,你等等我”
霍青玉不管,见人就撞,见缝就钻,先离张明岘远远地再说。
孔二娘见霍青玉看到她像是看到鬼般,一脸煞白的转身就走,不由气结的追上去,叫着“青玉妹子,我在这呀,你跑什么跑”
张明岘挥开人群朝着霍青玉追去之际,只来得对手下匆忙交代一句“雷一雪四,跟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当然是指孔二娘。
“小娘子,问你话,你怎么不会答?”
她的一只袖管被身后的少年书生扯住,急的只想尽快离开余家巷的霍青玉看都不看他,一甩手,继续奋力挤人潮,嘴里骂道“滚开,别跟着我,我没空和你玩。”
少年书生俊朗的面容闪过一抹难堪之色,他火了,恼羞成怒,一把抓住霍青玉的胳膊,就近将她拖到一侧狭窄昏黑的无人通道,小娘子的称呼也免了,直接问道“早上我们才见过面,你怎么不理我?”
怎么又是这话,霍青玉翻了个白眼,又是烦躁又是好笑。被他这么的一捣乱,心境倒是奇异的平缓下来。她不由吐了一浊气,自我安慰道;人那么的多,张明岘那厮未必看到她。
“我有急事,必须回去,没有不理你,你去找其他人玩。”霍青玉的语气犹如在哄一个不懂事贪玩的孩子。
少年书生涨红了脸,气急败坏的低叫“谁找你玩,我找你有事相谈。我几个朋友要去雀村,明天傍晚,你驾船到大码头”
他话还没说完,只觉一阵香气袭鼻,还未明白怎么一回事,自己的嘴巴即被一只软绵柔滑的玉手捂住,接着,暖玉温香贴满怀,一双粉色唇瓣在他耳畔吐着芬芳的气息,“别动,求你别说话,一会就好”
身后是冰凉坚硬的墙壁,怀中偎着令人意乱神迷的娇俏船娘,少年书生顿时气血上涌,手足无措的点了点头。
感到身旁的少年点了点头,霍青玉犹不放心,依旧是捂着他嘴,一双眼却是警惕的瞄向通道口,她敏锐的感到,张明岘就在通道口处,杂乱的人声和木鱼佛唱声中,她捕捉到张明岘的说话声,“人呢,怎么不见人了。她身后的男子是谁,这一对男女我一定要逮住他们雨五,你拿我腰牌速去县衙,就说缉捕朝廷钦犯,派人封住余家巷和附近几个码头,所有船只和人员能进不能出。风三,你在这守着,我去巷口看看我就不信逮不住她,敢给我招蜂引蝶”
随之,霍青玉看见张明岘的身影从通道口一闪即过。
朝廷钦犯?她什么时候变成朝廷钦犯了?!
招蜂引蝶?我呸!睡一觉就是你的人,你做梦!
张明岘这厮假公济私,卑鄙无耻,小人行径!
霍青玉气的咬牙!不行,她必须立即,马上,火速的离开余家巷,赶在官府带人封码头之前,驾船离开大码头。
在她心急火燎之时,她突感到腹上顶着一个奇异的东西。
这少年书生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真想仰天大笑三声。
可是不知为何,她的眸光游弋到少年书生银灰色的发带和一袭绣白云纹的藕色长袍上,一个“主意”跃上心头。
捂住少年书生嘴的手移到了他红的发热的俊面上,高耸的胸脯有意无意的隔衣磨着他健瘦的胸膛,整个身躯几乎贴紧了他,她的食指滑着他的鼻尖,粉唇轻语“公子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在下在下的朋友还在酒楼上等我”温恒书面红耳热,结结巴巴的道。他是搞不懂了,这个船娘先前还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怎么转眼间变得妩媚撩人,欲对他行勾引之事。他想拒绝,可心痒难耐,又舍不得推开她。她身上的气息好好闻,没有一点冲鼻的怪香味,她的双胸压得他好难受,他真想将自己抓墙的双手
就在温恒书“天人交战”之际,来回滑着他鼻梁的葱白细指游走到他的发间,轻挑起他银灰色的发带,而她自己,也同样,一手一拨头上的发簪,如云的秀发与他披散的黑丝刹时倾泻而下。两人青丝相绕,气息一吐一呼,暧昧交缠。
“不要那么无情嘛多陪我一会,是你先招惹我的”霍青玉轻声娇笑,顺手将他的发带收于窄袖中,一只小手摸到他腰上深绿色长穗绦的结头,两指一扯一拉,他的衣袍顿时松散。
温恒书的呼吸粗重了几分,男性好色的天性激发,他低喘一声,暗抓墙的五指鬼使神差的伸到女子蓝青色的衣襟下,三两下解开女子浅青色的腰绦,女子外衣一松,露出大半茭白的酥胸和那一片粉嫩色的薄色肚兜。
“弟弟”对不起了!霍青玉心里默默地道了一声。顺势脱下对方的长袍,任由对方剥去她的外裳,一只手抚上她胸前的丰盈探入她肚兜下的红端,黑白分明的杏眸闪过一缕幽暗的莹光,香唇又吐芬芳气息,娇滴滴的道”公子,游戏不是这么玩的,你别动啊,我动,你闭上眼,数到十”说着,暖馥的娇躯一个旋身,离开他。
温恒书更是心痒难耐,浑身发热,期待着她下一步的举动,见那船娘嘟着唇,爱娇的又道“你闭眼数啊,不然不玩了。”他喉头上下滑动,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便依着女子的话闭上了眼,嘴里数着“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