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威严冷漠无情的石麒麟兽下。正蜷缩在湿泥水地上的披散着头发的少年此刻盘缩着身体,哆嗦着正欲爬站起来,可淋了一夜秋雨又加上被一阵死打的他早已经病痛伤痕全身怎么可能会有力气站起来。
连续尝试四次站起,都告以失败。后来,少年索性用双臂拖着病态受伤的身体像蜗牛一样慢慢爬向祠堂,而爬行过后的路上则是滩滩血迹。
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往那里爬,像一个虔诚的苦难修行者朝拜他的圣地。是啊,圣地!那里,祠堂,便是他的圣地,那里有他的父母,尽管只是干巴巴的灵位。
每当遇到痛伤委屈无法承受,夜里他都会偷偷的跑到那里,抱着灵位躲在供桌下轻轻哭泣。因为在那里至少他可以感觉到父母的疼爱,与世间还仅存的温暖慰藉。
这个世界不存在自己给自己的痛苦,痛苦都是别人附加的!
那撑着最后一丝生命力攀爬向祠堂大门病破少年,终于在当其说完“爹,娘,孩儿下来陪你们了…”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临终前,他突然六年来首次笑了,笑的的那么快乐,笑的那么自然。遗憾吗,没有遗憾。
一天,又是一天,太阳照常升起,飞鸟按时归还。
“恩…”病痛的**声从蟒山深处的乱坟堆中突然响起,直惊得不远处正在相互撕咬的两只三尺来长红冠蜈蚣兽罢战落荒而逃。
“恩…”病痛的**声从蟒山深处的乱坟堆中突然响起,直惊得不远处为争夺领地正在相互撕咬的两只三尺来长红冠蜈蚣兽罢战,落荒而逃。
近前,那发出细微声音枯草丛生的地方,此时正曲卷着一怪人。这怪人趴在乱弃被毁掉的墓碑之上,浑身散发着恶臭之味,身上所着比乞者还要落破万分,而皮肤所裸露处皆是白色磷片。
“嗯…这里就是天堂吗?上天还是对我闾山不错,死后没有把我打入地狱,嘿,好人终于有了好报啊!爹娘,你们在哪儿呢?孩儿来找你们了…”如乞者的白色鳞片少年挠了脏蓬蓬的乱发欲爬站起来,然后他眯缝着眼扫了扫周围景色,最终苍白的脸上面带一丝喜色口中喃喃自语道。
可是天堂哪里会有这样的仙山呢,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坟场呢?毫无疑问,天堂里不会有此景色,腐朽而枯燥的凄凉景色。
鳞片少年或许太过虚弱,或许死后来到所谓的天堂太过惊喜,又或许是即将见到父母太过激动,只踉跄着走了两步便又昏死了过去。
身处灾难而绝望的人,心是最无所畏惧的。因为他们知道结局,那该死的结局。
“噹…噹…噹…”苍劲而又古老的钟声从闾家村最高处建筑像雨落池塘波纹似得向四周传了开来。此刻,平常冷清的闾家祠堂广场上正慢慢的热闹起来。
“豹哥,发生什么事了?为何族长召集我等在此?”一形象猥琐的胖子少年脸带谄媚的对身边模样周正,神态高傲的另一少年道。
那高傲少年轻蔑的看了一下胖子少年,接着便出人意料的恶狠狠地甩了胖子一耳光,然后冷笑道“谁是你哥,你这个废物!”便转身走向人群更深处的广场高台上。虽然这一幕被许多的人看到,却没有人出来制止,只是冷漠的看了一下,便各做各的事去了。
广众之下,被扇耳光的少年胖子满脸怒气,双拳死死紧握,仅用自己能听到音量说道,“码的,闾豹,牛气什么啊!你不就是有个好爹吗!论天赋老子哪一点差你!等着,老子早有一天,要狠狠的把你踩在脚下,把这么多年来的你给予的耻辱都还给你!”
原来那扇人耳光的高傲少年便是闾豹,至于为什么族长召集全体族人来此,原因他是知道的,毕竟他有一个在家族中举足轻重的好爹。只是他昨晚做了个噩梦,恶了今天的心情,恰好又遇到那被他经常欺侮的胖子少年,闾显,前来所问,便不愉地使下了这恶劣手段。
“呵,我说小豹子,刚才很威风啊!比我们家黄将军还威风啊!”被众人簇拥,一肤色如凝脂的翩翩少年轻和折扇笑眯眯的对着闾豹道。听完此话,高台上的少年们齐声大笑起来,因为众少年知道所谓的黄将军是什么。黄将军是一只万里追踪黄犬兽,因其在家族每年的狩猎活动中屡立战功,家族内人便皆敬称黄将军。
这时台下熙熙攘攘的众人也被台上的众少年笑声吸引过去,相互打听发生了何事。众人知道原因后,却也没有人敢像台上的少年们一样大笑。因为他们知道,能站在台上的都是闾家的天才宠儿,闾家将来壮大的保障。天才们可以嘲笑他闾豹,而他们,却不敢,也没有资格嘲笑,更何况闾豹背后还有个祠堂护院长老,闾新呢!
“哈哈,四哥说笑了,小豹哪有四哥家的黄将军威风啊!黄将军一声咆哮,巍巍蟒山也得抖三抖!“
“哈哈,闾豹你这家伙倒是会拍老四的马屁!“突然一声爆喝从人群中响了起来,众人纷纷为其让路。
“哈哈,三哥来了,你,你,说的就是你,快,快给三哥让个位。”方才还轻蔑乐呵笑调闾豹的凝脂少年,突然神态恭敬,指着旁边的少年颐指气使道。
那被指让位的少年脸色一暗,但却没说什么,便向正走来的“三哥”施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呵,老四,看来我不在这段期间,你小子在这里称王称霸了!嗯,不错!辟谷三重巅峰了。”
“哎呦,瞧三哥您说的,小弟这是小鬼扮大王,全都是借您的风啊!哎,三哥,你现在修为是多高了!小弟我眼拙,看不出。”
“呵呵,前几日幸运突破,到达辟谷五重。”听完此话,台上众少年都吸了一口冷气,整个台面都静的下来。辟谷五重,多么可怕的存在!众所周知祠堂护院长老,闾新,也就是闾豹的父亲也就是才辟谷五重巅峰而已。不愧是闾家村的天才少年,那么年轻就有此修为!台上与台下的众人不由想到。
凝脂少年名叫闾塞,是二长老闾荣的嫡孙。而被吕塞及众少年称之三哥的名叫闾建,是大长老闾来的孙子。二人虽然名分上是三哥四弟,事实上他们确是同年同月同日所生。或许是祖辈的尊卑关系,又或许是二人天赋修为上的差距,二人在彼此称呼上便形成了自然而不然的长幼次序。
“三哥,处置那鬼物,族长何必闹那么大动静,直接杀了就不就得了”吕塞轻摇折扇不急不缓轻悠悠的道。
听完吕塞的话,闾建的眉头皱了皱眉,便接着道,“这几天我一直在闭关,对所发生的鬼物之事并不详细了解,但我想族长竟然这样做必有这样做的道理,我等且先看着听着,族长也快来了。”
吕塞闻听此话,便不再言语,闭目在高台上养起神来,倒是那吕塞身边的闾豹似乎欲言又止。
“快看,族长来了”高台上一少年突然兴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