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表情(1 / 1)

如今的氛围较之先前已经大有不同,霍琦洛本以为这是场必赢的仗,因此只带着白子玥前来,但现场除了那个懵懂无知的孩子,没有人站在她身边,此时此刻她好似一个人孤军奋战。可是钱小暖却有着整个白家作为依靠,她轻而易举就化解了这场硝烟弥漫的战争,并且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霍琦洛。

“他曾经有过不少前女友,其中也有很多人像你一样,不甘心和他分开,带着孩子回来找过我,要求不外乎就是让我看在孩子的面上网开一面,给些抚养费罢了。至于那些孩子是不是凤年的,我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但我想霍小姐出身名门,应该不会用这种低俗的手段,做出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你说对么?”

这一番话,让她身陷囹圄,进退两难。

霍琦洛知道眼下的形势对自己很是不利,连忙错开话题,朝季安琳道:“白凤年已经三十多岁,可是至今毫无子嗣!听说白彦祺最近就要和怡和医院的辰小姐结婚,你就不怕他的儿子会成为白家的长孙?”

季安琳望了眼跟在她身后的白子玥,不怒反笑,“我有这么乖巧懂事的儿媳妇,何必担心传宗的事情。而且小暖跟凤年也已经把生孩子的事提上日程,相信再过两年,我也能子孙满堂了。”

霍琦洛踉跄着后退几步,显然没想到曾经唯一帮过她的季安琳,如今也倒戈相向。

“霍小姐,我知道你今天这样做只是无心之举,并无恶意。但今天是伯父伯母的周年纪念,我们这些晚辈若再继续僵持下去,未免太不尊敬他们二位了。有什么事情,下回直接找我私下谈就好。”

钱小暖见她只呆呆地发怔,转而拿了快蛋糕递向一直站在角落的白子玥。他的眼睛一直望着一旁的食物,不停的咽着口水,想必是饿坏了。

白子玥伸出小手,颤巍巍的握住霍琦洛冰凉的指尖,柔声道:“妈妈……我可以吃么?”

霍琦洛却恍若未闻,她太小看这个女人了。

从一开始,就太小看她了。

所以自己才会接二连三被她反败为胜,甚至……

逆转全局。

钱小暖蹲下身,将装着蛋糕的盘子递到白子玥手中,柔声道:“现在有些晚了,子玥可以像个男子汉一样,护送妈妈回家么?”

小男孩咧开嘴灿烂的笑了笑,“可以!”

随后握了握霍琦洛的手道:“妈妈,我们回去吧,阿姨给了蛋糕,我们一起吃吧。”

霍琦洛的眸子里染起一抹幽怨,随后将那蛋糕用力扔开,朝钱小暖冷声道:“不用你假慈悲!你别以为这些人是真的在帮你,他们都是比狼还可怕的动物,总有一天,你也会步我的后尘,到时候,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谢谢霍小姐的好心提醒,但我跟凤年现在很幸福,我想我不需要杞人忧天,为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庸人自扰。”

直到霍琦洛带着白子玥离开,钱小暖方才觉得自己终于能够自由呼吸。她再次郑重地向季安琳及白翼天表达了歉意和谢意,尽管发生了这样的插曲,但众人的心情却并未受到太大影响。钱小暖一直强撑着待到宴会结束,方才和白凤年离开。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静默不语。白凤年见她疲惫不已的样子,不禁又感到心疼,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她手心布满细汗。他担忧地望着她,柔声问道:“你还好么?”

她却只是虚弱的摇头,“不好。”

“怎么了?”

“因为我害怕。”

“害怕什么?”

她不敢望他,只是望着窗外不停倒退的景物,虚无缥缈的说了句,“怕有一天你会发现,其实我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好。”

钱小暖知道酒店那晚发生的事,肯定会成为霍琦洛手上的把柄,因此她一直在想要怎样才能做到不被她击垮。

她最怕的,是霍琦洛单独将那些照片交到白凤年手中。如果白凤年再独自揣测,不给她解释的机会,那无疑会雪上加霜,让她更加有口难言。

幸好,霍琦洛选择的,是杀伤力最大,但也最具风险的方式。

众口砾词向来是最可怕的武器,她可以将这一切全部说成是诬蔑,这样一来,所有人反倒会怀疑霍琦洛的为人。她赢了,可是这也意味着,她从此,将再也不能置身度外。

到家后她一个人去浴室洗漱,只想赶紧躺到床上睡个昏天暗地。白凤年在一旁静静看她刷牙,不晓得是累极了亦或其他原因,她刷着牙的间隙都能站着睡过去。

他看不下去,待她好不容易刷完牙,便拦腰一抱,将她整个人抱回到床上。他刚想起身去关灯,谁知却被她一把拽住,明明阖着双眼,可意识却是清晰的,“陪我一会,好不好。”

他点了点头,伸出手温柔的抚过她的脸颊。感觉到他指尖的触碰,她缓缓睁开双眼,“你没什么事想要问我么?”

“如果你不愿意说,那我就永远不会开口问你。有很多事,你也一直在给我时间去考虑,不是么?我确实有很多疑惑,也在问自己为什么有些事你要瞒着我,但刚才霍琦洛出现的时候,我想通了。我不问你,是因为我信任你。”

她握过他的手,放进自己的掌心,指尖在他的手背轻摩挲着,下定决心后道:“我失踪的那两天没回雪城,而是被她绑架了。她给彦祺下了药,把我们俩关在一间酒店里,后来我骗过了守门的侍卫,好不容易报了警,谁知道警察里有她的人,那个男人趁我没注意也给我下了药……”

她能感觉到白凤年的手在不断握紧,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道:“先别急着生气,听我说完好不好?”

待他的情绪有所安稳,她方才接着道:“后来我被人打晕了,醒过来的时候,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有人救了我……”

“谁?”

迟疑片刻后,钱小暖方才开了口,“那个人你也认得,黎川。”

“他怎么会知道你在那里?!既然他救了你,为什么你不告诉我?还有……那时候你失踪了整整两天,那两天你一直待在他那里么?”

她知道他肯定会有无数的问题想要问她,因此一一回答道:“他当时正好住在隔壁,我报警后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他派人出来看了一下情况,后来听到房间有里异样的叫声,心里放心不下,就派人叫来了经理破门而入,发现我当时正昏倒在地上。我之所以昏迷,是因为后颈受到了重击,他叫了医生替我检查,但又害怕会有其他遗留症状,就让医生观察了一天。叫来警察后我也想过要联系你,但之后的事发生的太过突然,我来不及去想那么多……”

白凤年听她说完,方才恍然大悟道:“所以那次你之所以会绑架她,是因为……”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的,也知道只要她不放弃,就会一直用各种各样的办法让我离开你。但我不怕,就算我输了全世界也没关系,因为我还有你。”

有一抹冰凉的液体从他的手背滑落,他的眼梢流转,却看见她静静地落泪。似乎不是因为伤心,到底是因为什么,他却不得而知。

白凤年过生日那天,正值周六,没有工作烦扰,因而心情也变得格外的好。她睡了个舒适的懒觉,被他的早安吻唤醒,伸了个懒腰打算开始今天美好的约会。

他开车带她去了位于雨山的度假别墅,阳光晴好,盘山公路上并没有多少车辆,公路两旁的风景绿荫成岭般一节节的倒退着。她将手伸出车外,微风从指尖穿过,拂过她轻扬的发丝。抬眸,看着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投撒下的光圈。

侧过头,看他正单手开着车。她发现自己最近特别沉迷于他的侧颜,下颌轮廓完美的无懈可击,再往上往去,便是凉薄的双唇,以及挺拨的鼻翼。

或许是看得太过着迷,以至于他有些不自在的皱了皱鼻头,“我脸上有东西么?”

“喂,白凤年,你老实交待,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咳咳……”他佯装伸手捂嘴咳了两声,“待会吃好饭去泡温泉吧,山上正好有半山温泉,看看风景什么,应该挺不错的。”

“你别转移话题啊,我是说认真的。我从头到尾好好想了一下,都想不明白到底哪里能勾引得了你。长相一般,身材没料,也就脑子好使一点,你到底看上我哪一点了?”

“你曾问我;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要你了,到底是为什么。好像就是那一刻,我告诉自己,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不会丢下你不管,也不会不要你。”

想到过往的种种回忆,她不禁也感慨万千,原来他们已经相识这么久。可是初次相见的画面却仍旧历历在目,好似那个嚣张跋扈的白大少爷从未变过。

她解下安全带随他一起下车,到了别墅里,脱下外套后他本想去通知叶允闻安排午餐,她却踮却脚尖,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暧昧的问道:“那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么?”

“什么时候?”

“就……有一次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啊,你为了不让我跟彦祺kiss,自己把我的牌抢过去那次。”

“你能不能别跟我提那件事了,这都快成了我的心理阴影了!”

“骗你的啦。”她想到初次心动的场景,竟羞涩的将头埋在他怀里,半晌,方才低声说道:“第一天见面陪你去看爷爷的时候,你拿火柴点烟的样子特别好看,我又不敢正大光明的看着你,只能一个人小心翼翼的透着镜子看火光亮起又灭下。然后心脏跳的得特别快,可能是你长得太俊了,所以才让我一见钟情了。”

他将她抱了起来,额头抵着她的,声音沙哑,落在耳边格外好听,“原来你这丫头喜欢长得俊的!”

她边不着边际的说着,丝毫没注意到白凤年越发严肃的表情。

她不明就里,“我刚才那样像是在炫耀么?”

某人点头,“炫耀是一部分,关键的问题是,你现在让我很有压力。”

“哪方面的压力?”

白凤年乖乖坦白,心虚道:“我怕自己技术没你好……”

啪!

白凤年用力揉着自己被赏爆粟的额头,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打我我干吗?”

“你想哪去了,什么技术好不好的。我只是在跟你说我这个人有点外貌协会,话题怎么扯着扯着扯到技术上去了!”

“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可是你们一直没过来,所以希希让我来叫你们去吃饭。”

钱小暖颇有些尴尬,理了理衣服赶紧先走一步。

白凤年看到叶允闻一脸意味深长的样子,忙摆了摆手道:“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少爷,我没想什么呀。”

“哦……那就好。”

“不过你们也太着急了吧,好歹等晚上再……”

“叶允闻!”

“到!”

“我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哎哟……少爷,解释就是掩饰,你跟少夫人结婚这么久了还能这么恩爱,别人羡慕都来不及呢!少夫人都没不好意思,你害羞什么呀。”

“我说了!我们什么都没做!”

”叶允闻捧腹大笑,觉得白凤年说的这个笑话虽然不好笑,但仍然触动了他的笑点。

安静。

良久的安静。

诡异且良久的安静。

叶允闻这才止了笑声,定下心来望向白凤年,不敢置信的问了句,“不是吧少爷……你真的到现在都还没跟少夫人那个过?”

白凤年重重地将自己摔回到床上,望着天花板绝望道:“我不知道怎么下手。”

叶允闻走到床边坐下,莫名地说了句,“看来你是真的爱上少夫人了。”

“什么意思?”

可惜的是白凤年的重点不在最后一句话上,而是反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会给她们钱?”

叶允闻想到这事就来气,义愤填膺的瞪了白凤年一眼,“我当然知道了!因为那些钱都是我给的!少爷还亲自交待一定要给现金,害得我每回都被打,温柔的点的拿包砸我两下,狠一点的直接赏巴掌!”

想到自己为白凤年的牺牲和奉献,叶允闻感慨万千道:“少爷你要是没了我该怎么办。”

白凤年沉声回道:“这个世界少了谁都会照常转,但我从来不敢想像,要是没了她,我该怎么办。”

早就听说庭院里种植了许多珍奇植被,平日一直由佣人打理。她吃完午饭便想去晃晃,正巧看到一旁有花洒和工具,便自己打开花洒给花浇起了水。

他则拿了份杂志坐在宽长的竹秋千上随意翻着,她站在阳光下,花洒中的水花在空中飞舞,缓慢落下。绿色的向阳植物,颜色缤纷且柔弱的花朵。远远望去,那副场景好似入画。

他静静地望着,忍不住起身走到她身边,看她怔着发呆的样子,不由问了声,“在想什么呢?”

她握着手中的花洒,诚实以答道:“以前在雪城的时候,我帮彦祺补过课,第一次去他家,他正好在花房给花浇水,刚才莫名其妙想到以前的事了。”

他从身后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握着她手中的花洒浇着远处的盆栽,“那从现在开始,让我把你脑海里关于花洒的记忆统统替换掉,以后浇花的时候,只许记住我,听到没?”

“yessir!我家老公这么帅,当然忘不了。”

他满意的将她抱得更紧,笑着在她颈间印下一吻。时光静好,她躲在他怀里,看空中飘舞着的水花,不免奢侈的希望时间慢些,再慢些,该有多好。

叶允闻怕夏希希被水打湿,只得一边抱着她往边上躲,一边让她借机朝白凤年出其不意的攻击。钱小暖一向玩不来这种游戏,掌握不了洒水的技巧,只能傻傻地被他们两人攻击着。

夏希希不从,依依不舍的望着地上的花洒,“我还没玩够呢。”

叶允闻干脆拖着她的领子往回拽,“浇得这湿,待会感冒怎么办!赶紧回去换衣服!”

待两个人走远了,白凤年方才粗喘着气松开她,钱小暖望着她被淋得湿透的头发,水滴还在不时落着,不由大笑起来,“你现在这样跟阿q好像。”

“你最好别告诉我阿q是你以前养的小狗。”

她摇头,“我对狗毛过敏,不能养,这一直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还有,阿q是我以前在宿舍里养的刺猬。”

他伸手点着她的额头,愤愤不平道:“我这么玉树临风哪里像刺猬了……”

“你手怎么划破了?”

忘记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下所有的动作。耳边只能听见风拂过的声音,还有虫鸣鸟语阵阵袭来。待她缓过气息,方才发现自己耳边其实全是他的喘息声,他伸手将她微湿的发丝抚开,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扬唇笑道:“钱小暖你这个大骗子……”

她无力的摆了摆手,“我也不算骗你,我理论知识真的挺丰富的。”

他笑得愈发灿烂,在她唇间狠狠咬了一口,“你再嘴硬信不信我再来一次?”

他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偏偏钱小暖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嘟着嘴呛了声,“我是无所谓,就怕你不行了……”

话音刚落,一个拖鞋迎面朝他砸来。幸好他反应快,及时避开,眼前是紧闭的浴室门,他嘟囔了一句,“反正你现在全身上下我都看过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啊……”

浴室里很快传来回答,“你吃牛肉的时候也很享受,但你会想去看杀牛的过程么!”

“洗澡跟杀牛根本没有可比性好不好!”

“怎么没有了,过程都极其不可见人你懂么!”

钱小暖边说边忍不住笑了,这个男人永远都有办法惹得她捧腹大笑,却不知自己到底说了哪句话让人开怀。

洗完澡出来时,他已经将刚煮好的意大利面出锅,是她最爱的肉酱面,肉汁鲜香可口,她不由食指大动。

白凤年见她吃得嘴角都是酱汁,不由嫌弃的咧了咧嘴,“你多大了,吃东西的时候不会细嚼慢咽么?”

说着,边用指尖替她擦拭嘴角的酱汁。

这些动作,是她常常会对他做的。他总是像个孩子似的,无论是吃蛋糕、喝红酒或是喝咖啡,似乎嘴角总会沾上一些。那时,她总会不厌其烦的替他擦去嘴角的杂质,然后念叨一句,‘你多大了,就不能好好吃东西么……’

她怔怔地望着他,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亲手为她做这个动作。

或许是她演了太久的戏,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连她自己都忘了,忘了他们曾经相遇过。

她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傻傻的以为,他想起来了。

想起十年前发生的所有事,想起她曾铭心刻骨般送他离开,在他离开前问他;你可以等我长大么?

有人曾解释过,说一见钟情都是骗人的。

之所以会对那个人无法忘怀,不过是因为那天的天空很蓝,吹着微风,路边有素淡温婉的花香袭来,而他穿着一件你最爱的白衬衫,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可是对钱小暖而言,她相信自己对白凤的一见钟情不是假的。她并没有骗白凤年,她真的真的,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

只是他们第一次相遇,并不是在五个月前,而是十年前。

那时她初经丧父之痛,整日郁郁寡欢,林如意也无力承担原本的家业,经过钱家几个远房亲戚的刮分,钱昊荣遗留下的房子、财产最后都所胜无己,只有那个位于弄堂西侧带有小庭院的旧房子,因为挂在林如意的名下,才没被抢走。

十四岁对她而言不是花样雨季,而是乌云遍布。

那时白海川带着一个年轻男子前来探望林如意和她,钱昊荣过世后,她便得了抑郁症似的不愿与人接触,因此无论林如意怎样叫她,她就是一个人躲在房间不愿出来。

直到后来听见林如意送客的声音,她才经不住肚子咕咕叫的饥饿

感跑了出来,谁知跑出大门没多远,却撞到一个男人。

她整个人摔了个四仰八岔,姿势十分不雅,膝盖也意料之中摔破了皮,但她向来对疼痛免疫,因此也没喊出声,只是边揉着脑袋边打算起身,可是抬头的瞬间,却看到那个身型修长的男人站在逆光处,伸出手打算牵她起来。

她怯怯地将手缩了回去,自己借着双臂的力量摇晃着站起了身,往后退了两步打算避开他,换一条小弄堂走。

谁知他却一把拽住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替她将膝盖上的小石块擦尽,继而温柔的替她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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