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实话(1 / 1)

秦筱这辈子觉得世界上最帅的男人就是财神爷,家里收藏最多的海报就是财神爷手里抱一堆金元宝。她说财神爷多帅啊,帅到都掉渣了。

有一回我跟她比狠,输的人得一口把一杯血腥玛丽给闷了。

她问我:“罗冰,你跟我说实话,你恨不恨李辰。”

我那一刻有点想哭,后来我特白痴的跟她说:“我想恨,可是我舍不得。”

她切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说我没出息。

我不服,就说,你出息你不也爱萧乾爱的死去活来的。接着,她很郑重的告诉我:“罗冰!我爱的不是萧乾,我爱的是他的钱!”

然后我二话没说拿起那杯红的跟血一样的酒一口喝了。

不得不提的是一个绝对经典的事,偏不巧那趟萧乾也在,不过那天他正陪客户吃饭,我跟秦筱就坐他们隔壁,就隔了张帘子。那天秦筱可能是被萧乾欺负的过了头了,居然跟我说:“萧乾和猪的唯一区别就是,猪一直是猪,而萧乾有时却不是人。”

我听完正好起身去上厕所,一抬头就对上萧乾跟猪肝一样的脸。我比他的脸色还难看,不知道是应该去捂住秦筱的嘴,还是跟那几个西装革履的客户说此萧乾非彼萧乾。

后来我听说萧乾的那笔生意黄掉了,不知道是不是秦筱那张嘴害的。

尽管如此,这两对欢喜冤家依旧聚多离少,也不知道这么折腾什么时候是个头。但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见面非吵即闹,可是我常常会在萧乾的眼中望见清晰可见的怜爱和宽容。

或许,这便是爱的不同方式。

向暖倒还好,除了一喝酒就犯花痴外,她倒不会太过份。只是有一次让我记忆犹新;那天,她说她去北极看极光的时候遇着一头帅到不行的北极熊,然后她说她真恨不得能投胎转世给它当老婆。

她恶狠狠的盯着我说的,我估计她醉的不清,把我当那头帅北极熊看了。我们坐在吧台上聊天,酒保当时正往杯里倒酒,听的都呆了,那酒就哗哗的往杯外头流,还是马爹利,估计他得心疼死了。

向暖其实有个很喜欢的男人,叫桑裕。我一听这名就笑了,说还蒸桑拿浴呢。不过那桑裕还真是一开温泉店的,全名叫林川桑裕,是个地地道道的日本人。

关于桑裕的事我没听过太多,因为向暖宁愿跟我提北极熊也不愿跟我说他。不是因为我跟向暖的关系不够铁,也不是因为向暖不够爱桑裕,而是因为向暖从来都是那种将爱放在心里,将恨挂在嘴边的人。

向暖是那种爱恨分明的人。

我相信她不仅仅是因为迷恋上了那些美丽的樱花,才会对日本流连忘返,更相信她每年总会在日本呆上三个月时间的理由,只是因为她喜欢那里的温泉。她该是怎样爱那个男人,才会在同样的一个地方,年复一年的前往、返回。

她甚至从来没有为了我在上海停留过三个月。

秦筱一直跟我说,她跟向暖不是人,也不是妖,她们是人妖!所以我后来就一直叫她俩叫人妖。我说那我是什么。向暖说,罗冰你不是人,也不是妖,没等我接我不是人妖的时候,向暖大喊了一声,罗冰你是神。

秦筱老嫌弃我是个拥有太多过去的人,她说我没资格跟她讨论现实,因为我老是活在过去。可是秦筱最爱缠着我,除去跟萧乾抗战的时间,她就是跟我赖在一起。因为她说这世界上就我不会害她,她能把她最爱的毛爷爷放我手里也不怕我拿去花了。

我总在想,会不会哪天她真跟萧乾修成正果了,就把我抛下了。因为萧乾的手里有比我多出好多好多的毛爷爷。

那一路上想起了很多关于秦筱向暖这俩人妖的过往,不禁觉得好笑。自高中到现在,也有了十多年的光阴。这一路上,她们紧紧握着我的手,让我不要再跌倒,至少别再跌的那么疼。

在你的生命里,也会有一个或两个这样的人,你会在他们的眼中读出你是个怎样的人。或者,你会明白,爱情有的时候并没有那么重要。

就那样一路走着,很快便看到了眼前这家叫做onair的酒吧,单从外观的装修和格调望去,就是个酒吧该有的样子。厚重的咖啡色铁皮门,写着大大的pub字样。只是格调显然成熟许多,没有用过多眩目耀眼的银铜做装饰。

只是酒吧门口却悬挂着cose的牌子。我拿出手机打给司徒祺:“我到了,可是今天好像休业?”

“没事,你直接进来吧。”

我挂掉电话,推开厚重的铁皮门,却没有传来轰鸣喧闹的吵闹。进门是一个低深的楼道,有着昏暗的壁灯悬在两侧,墙面有着各式的油画及图片,我一路走去,发现很多照片都是司徒祺和另一个高大的男人拍的。还有很多其它的照片,但大多都是男人。

转了个弯,便到了酒吧的正厅,厅内很宽大也很安静,只有三个大男人嬉笑着在忙碌。

其中,有两个是我认识的。一个是司徒祺,还有一个不是司徒皓,而是――言泽!至于另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则是刚才在墙壁上看到和司徒祺拍照的男人。

我走上前去,打量了言泽一眼,然后冲司徒祺微微一笑,站在他身侧的男人则安静的望着我,并未多说什么。

司徒祺带着歉意道:“我实在走不开,这边好多东西要做,没能去接你,抱歉。”

我跟他对视了一眼,随后笑着摇了摇头道:“没关系。”

“祺哥,这就是你今天说的超级vip?”一旁的言泽突然上前趴在司徒祺肩上挤眉弄眼的望着我,语气是十分欠扁的质疑。

司徒祺回头冲他笑了笑算是回答。我刚才因为祈瑞和工作的事有些疲惫,也没空陪他闹,顺着司徒祺手指的方向,走像一旁的坐位上坐了下来。

“罗冰,这是凌诺,这家酒吧的老板。这是言泽,我跟凌诺的朋友,也是这家酒吧的酒保。”

司徒祺指着两人像我介绍,我朝那个叫凌诺的男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又冲着言泽望了一眼,笑道:“言先生,你好。”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我一时竟没看明白。

我也没管那么多,刚才一路走来,渴的厉害,便低着头喝桌上的水,没想到居然是有着浓烈酒精的酒,我当下便喷了出去。

一时间我有些尴尬,望了眼站在前方目瞪口呆的三个大男人,抿了抿唇打算糊弄过去:“我最近感冒,所以……抱歉。”

三个人中除了言泽一脸别有意味的笑外,其它两个人都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各自做着手头的事。

这期间我发现司徒祺和凌诺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有些超越友谊之外的熟稔和默契。更多的,却是暧昧。

我被自己的这一发现吓了一跳,慌忙低着头不敢再望他们。

压了压心间的纷乱,我拿起桌上的一个糕点放到嘴中吃了起来。

“好吃么?这是我跟祺刚才现做的。”没等我咽下肚,一旁的凌诺拉着司徒祺的手走了过来,笑着问我味道如何。我怔怔的点了点头,视线停格在他们紧紧相握的手上。

“司徒祺,现在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所以……”我欲言又止,希望他能长话短说。

这时发话的却又是凌诺:“抱歉,罗小姐,今天店里有个生日party,结束时间是十点半,我实在抽不了身,所以祺才会约你在这个时间前来。”

我有些疑惑,为什么凌诺会这般解释,随即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正好我今天也要加班。”

“罗冰,你真的不能和我订婚么?”司徒祺突然打断我和凌诺的对话,他这样当着言泽和一个陌生男人说出来,是很容易让人误会及曲解的,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正思量着该如何回答他,言泽却突然站起了身走到司徒祺身旁,语气有些不悦:“阿祺,你决定的订婚对象就是罗冰?”

司徒祺猛的抬起头:“你认识罗冰?”

言泽嗯了一声,表情仍旧似化不开的浓墨。说完,随后又坐回我身旁,不再说话。

我本来将头埋的很低,思忖着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再抬起头,却是下意识的对上言泽疑惑的眼神,我慌忙撇开头,对司徒祺道:“你今天是让我来听你的理由的,不是么?”

司徒祺突然将两人紧握的手放到桌面,语气有些沉重及犹豫:“其实我爱的人是凌诺,我们已经相恋八年了,在温哥华领养了三个小孩。我爸今年跟我说,如果我再不找一个人订婚确定婚事的话,他就让我娶一个政客的女儿。不得已,我才出此下策。罗冰,抱歉……”

最后的一声抱歉中,蕴含了太多,我听到他的忧愁和惆怅。他是那样孝顺的儿子,曾经为了帮司徒明不惜涉足他最不喜欢的商业圈。可是在谈婚论嫁时,却因为这样的缘由要找人冒充顶替。

“为什么是我?你娶了那个政客的女儿同样可以和凌诺在一起。”我一刀见血,语气虽然柔和,却夹杂着我的愤懑和疑虑。

当初若不是他提出以我和他订婚为代价,让爸爸签下竞投的标书,想来也不会弄出这样多的误会和纷争。

“因为除了诺,我只想和你一起生活。”司徒祺突然说出一番让我震惊不已的话来。

“你还记得我刚进恒飞的那个case么?因为我的失误,差点让公司损失了一千多万,可是你却帮我度过了那个难关,我很感激你。”司徒祺娓娓道来他认定我的理由。

“如果是因为感激,我以为你更不会选我,因为我不会让自己感激的人身陷囹圄。”我有些冷淡的打断他的臆想。

“也许你不知道,那天你为我买晚饭回来的时候,我对你心动了。”

我的心脏刹时慢了半拍,在司徒祺的语句里,它慢慢沉沦,让我的呼吸变得艰难。

“那时候我刚认识凌诺,我不敢确定我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了一个男人,那一晚我对你动了心,我很高兴,原来我还会爱上一个女人。”

司徒祺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而他和凌诺的手,也那样一直紧紧的握着。那是多么大的讽剌,一个想要和我订婚的男人,竟是个同性恋,此时他边像我表白,一边握着他爱人的手,似乎他们的手里握着我的心脏,才会导致它变得迟钝缓慢。

凌诺从头至尾一言不发,只是抱着理解及宽容的笑容望着司徒祺,也许这便是男人之间的感情。凌诺并不介意司徒祺为了尽孝道和我订婚,也不介意在这样的场合彼此结识。

只是,司徒祺,你可曾想过我,想过我是怎样的心情?我的手在桌下慢慢的握紧,直到指尖掐进了手心。

“所以,罗冰,如果你还没有嫁给别人,我想那个能和我订婚的女人,只有你。”他终于下了最终结论,却让我感到荒谬不已。

“如果当初帮你的代价是让我嫁给一个不爱我的男人,我宁肯当初直接把误差上报给总经理。”

我感到自己的手一直是冰冷的,也许是因为刚才在路上吹了冷的风的缘故,在这样的场合,一个要和我订婚的男人像我宣布,他是个同性恋,之所以要和我订婚是因为他觉得我是唯一能让他心动的女人。

他自私的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认定一个竞标书就能把我收买,觉得我会奔着他的亿万身家和豪华背景而去,义无反顾感激涕零于他的钦点。不但要答应他的请求,还得在自然自觉自愿的心情下和他订婚。

这时,桌下的另一双手突然紧紧握住了我的。我茫然的望像他,言泽那双好看的黑眸朝我眨了眨,眼角下那颗黑色的泪痣让我的思绪在空中游移。

他的手好暖好暖,从我的指尖一直到骨髓都能感受到那股温热,原本想要抽离的手僵在他的大掌中,然后停留,安放。

“我爸给我的最后期限是下个月初,罗冰,算是我求你好么?”

我走在回程的路上,一路上想着司徒祺最后跟我说的话。他仍是想让我答应他的请求,他不愿和凌诺分开,不愿和一个他从未心动过的女人结婚。所以,他选择了我,不顾我的想法和感受,不管我是否会幸福快乐。

他让我得知一切,然后心甘情愿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男人暗渡陈仓。他认定我这样心善的女人会同意这样的请求。可是,已是近十年时光的飞逝,为何他还认定我会同意这样荒唐的事?

心下又想起司徒皓该是知道这些内情的,想来他也是把我当炮灰看了,认定我会是个死心踏地为了财富名利不计后果的女人。

我再次觉得这样的剧情像极了偶像剧里的俗烂剧本,有些烦躁。

走到半路突然停了下来,对着我眼前的路灯猛的踹了一脚,借此发泄,口中念念有词:“司徒祺,你要是喜欢男人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老爸!你就不怕哪天我说一句梦话就把你给卖了?!喜欢男人有什么的!现在同性恋又不违法!我罗冰又不是没人要!非得嫁给你!你是开心了,跟你的凌诺双宿双飞,那我呢!你想过我的感受么?!啊……!”

最后我干脆放声大叫了起来,这是一段空旷的郊区地段,和酒吧街背道而驰,所以根本就没几个人影。

但我的为非作歹很快便得到了惩罚,非但没有得到发泄后的快感,反而被那路灯的水泥柱震的脚麻。

因为刚才忽视了它身为水泥的坚硬程度,我把内心的愤慨全部化作了脚下的力量,此时痛的我龇牙咧嘴就差没呼天喊地。

“难道你让阿诺跑到祺哥老爸面前说,伯父你好,我是你儿子的男朋友?我估计伯父会当场心脏病发作。”

身后突然传来言泽那小鬼的声音,我跺了跺酸痛的脚,咬着唇才没喊出痛来:“你怎么出来了?”

“为了保护那些被你荼毒的路灯们的人生安全。刚好我下班了,一起回去吧。”

他边说他走像我,到了我身前,却突然蹲下身子,我以为他要看我的脚,慌忙朝后退了退。没想他竟伸手了一下那个路灯,然后柔声道:“没踢疼你吧,大婶的力道有点重了,你别记恨她,她也是委屈的厉害。”

我伸起脚就想往他脑袋上踹,力道得比刚才那下还重。

他却突然起了身,冲我笑了笑道:“我先告诫你哦,你要是用你那猪蹄子踹我,我保证我的铁头功让你这脚废一辈子。”

我瞪了他一眼,转身便想走,没想那脚麻的厉害,抬脚时因为吃痛重心不稳狠狠的往地上摔去。

言泽非但没有上前扶我一把,反而幸灾乐祸的对着那个路灯喊了声:“你报过仇就别折腾我们家大婶了,不然我今晚就把你给砸咯。”

我揉了揉愈发疼痛的脚,转而冲他大喊了一声:“你干吗不扶我一下!还有,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家大婶了?”

他这时才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道:“刚才扶你,你也会把我推开,死要面子的说不用帮忙,等你摔过一跤之后,才会知道我的重要性了。”一番分析后,他方才走近我身前,担忧道:“还能走么?刚才你那脚就差没把那路灯踹废了。”

我咬了咬牙,用力想撑起身来,没想那脚雪上加霜,痛的碰地就疼,他见状上前便要扶我,我一把将他推开:“你算错了,我这腿就算摔废了,你在我眼中的重要性都还是零。是司徒祺让你来送我的吧,你回去告诉他,我自己能回去。我二十七了,不是十七!”

说完便扭着头继续朝前走,一步一步咬着牙,想哭但又觉得不值得。

心里被司徒祺的话堵的难受,觉得自己这几天背的厉害,找根柱子发泄都能踹残脚,我真找不到比我还霉的人了。

想起司徒祺我就委屈,这丫的让我在言泽面前彻底没了面子。我罗冰就算不是如花似玉的倾国天仙,好歹也是有点姿色跟内涵的,居然被一个男人给秒杀了。

我真佩服我自己刚才还能笑着和司徒祺凌诺说再见,虚伪这俩字真被我诠释的淋漓尽致了,奥斯卡颁我一个最佳虚伪表演奖的小金人,我一定也能受之无愧。

言泽果真没有再跟上前来,只是在我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没有上前扶过我,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或许他会懂,此时的我需要多么努力才能忍住眼眶中的泪。是的,他一直都懂。我的脆弱,从不愿在他面前透露。

只是,为什么每当我这样无助的时候,陪在身边的人,都是他。

“言泽,”我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冲他叫了一句:“我饿了。”

我想我可能是被司徒祺气疯了,要不怎么会刚才还歇斯底里的冲言泽大喊大叫,下一秒却又温柔如水的跟他妥协说我饿了?

他却没有因为我刚才的大喊大叫生气,突然冲我笑了。

那笑容在犹如白昼的灯光下,愈发唯美。像极了韩剧中那些美男们的耀眼笑容,传说中的秀色可餐,可是我只觉得自己更饿了。

他点了点头,指着一条马路道:“前面有一家面馆,东西很不错。”

我扬起手便想打车,照我现在这样的伤势,估计走到那也得残了。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就五分钟的路,你打车干吗?”

我指了指我可怜的脚:“它坚持不了五分钟就得阵亡,我不想为了一碗面冒着终生残废的危险前进。”

他笑的更灿烂了,耳边的耳钻跟着在灯光里晃荡:“没想到你也有嘴贫的时候,这样不就行了。”

说完,他拦腰一抱,将我横抱在怀里:“你把那12块钱起步费付我吧,要不等下那碗面你请也行。”

我正想发话,他却瞪了我一眼:“你别告诉我这辈子没男人这样抱过你?”

我本想冲他猛喊狂叫一通,谁知道嘴一翕一合啊了半天也没啊出个所以然来。后来居然说了句:“谁说的,小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这样抱过我好不好。”

他嘴角的笑更深了,抱着我的力道也紧了起来:“等下那碗面你还是别吃了,照你这体重,估计很多男人有这心没那胆,怕胳膊被你压残了。”

“言泽!你一天不损我你嘴就不舒坦是不是?”我在他怀里扭动着身体以示我的不满。

“也不是,”他突然靠像我的耳边,轻声道:“是一秒不损你我就全身都难受。”

此时我们正在等一个红绿灯,身边已经站了不少酒吧街里的行人,大都是些年轻人,望见他这样抱着我,正用各色异样的眼神望着我们,嘴角都噙着笑小声议论着。更有人出言不逊,轻声调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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