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迷失与坚定(1 / 1)

()“带我去!”太高兴了我大叫一声,跳了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紧紧地搂住辛赫斯纳的脖子,才不顾旅馆走廊上进进出出的人怎么看呢!要看就看吧!我才不在乎,我还不至于像西亚女人那样蒙头裹身的不敢见生人,还要装着文文静静的淑女样儿,那才不是21世纪的女孩,不是我的作风。

嘻嘻,刚才还在担心老爸来着,这回辛赫斯纳倒真是做了一件好事情。原来,这些天他早出二个小时是为了这件事儿呀!呵呵,心里淌过一股温暖的热流,终于,憋了几天的郁闷得以在今天释放。

“我们进房间说吧!”他把我像章鱼似的手爪从他美丽的脖颈上轻轻扯了下来,用一脸严肃的表情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我一怔颇有些奇怪,但又不好现在挑明,只得跟在他身后,进了我们的房间。

咳咳……先得说明一下,辛赫斯纳这伙家又只要了一间房间,自从那次旅店惊魂逃难以来,我们每一次落脚的旅馆他毫不犹豫的只定一个房间,放心,放心,我们没怎么样,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因为房间里面还有一个小房间,我当然是睡在那个小房间里了,兴许是我没有魅力吧!一到晚上他就倒头睡在我外面的屋子里,晚上也不和我说说话聊天什么的,说是第二天还要赶路怪辛苦的叫我早点睡觉,我仅能对着他的背影吐舌头,在心底喊上一句:好无聊!(啊——真是一个字:汗!)

我坐在辛赫斯纳的对面,我的眼神则是瞟啊瞟的在他周围晃动,不停地示意他快点儿说吧!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勍,你父亲不在伊拉克了。”半天,就差我跳起来扑到他怀里催他快说时,辛赫斯纳没什么表情的对我道了句。

我哦了一声,这个情况我曾预料过所以现在听来并不意外,眨了眨眼睛,我对着他讶然的神情微微一笑:“我猜到了,那么他现在在哪里呢?我们可以找到他吧!”

“和我们一样,他也在沙特阿拉伯王国。”他紧紧的盯住我,用着清冽柔和的语气说着。很难想象吧!清凉的语调还和着温和的语气,有点不伦不类的意味,不过当时他给我的感觉确实如此。

我一喜,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找他应该不麻烦了吧!你是不是已经找着他了?”

“我想,那个人应该就是你父亲,从你对你父亲的描述,还有你们相似的样貌。”

对了,刚才就觉得这点奇怪了,辛赫斯纳没见过我老爸,我也没有拿照片给他瞧过,再说了这回子也没有老爸现成的照片什么的,所以喽,我倒是颇为好奇辛赫斯纳是怎么知道老爸的呢?现在终于说通,我也能理解了。

“可我有一点不明白。”辛赫斯纳顿了一下。

“怎么了?”我偏了偏头不解道。

“你父亲好像在运送什么东西,他是做生意的?”

“什么?”这回轮到我吃惊了,“不是啊!他是一名记者呀!怎么会做起生意了?”

我反而惊讶辛赫斯纳奇怪的问话,用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瞧着他,呶呶嘴直觉得好笑,不过,下一刻辛赫斯纳的话却让我差点吐血。

“勍,你父亲运送的东西,我都看到了……”突然,他的音调陡的冷了下来,甚至还有着一些阴冷的意味儿。

“那些东西都是从伊拉克偷偷运来的,很隐密的运送到沙特阿拉伯,都是一些千年前的东西,现在应该称之为‘文物’吧!”他用叹息的语调,冷冽的神情,若有似无的轻笑讲了上面这番话。看似轻意的言语,在我听来,每个字都如针芒直刺我的耳朵,激得我的耳边发出阵阵的嗡鸣声,甩都甩不掉,挣都挣不开。

我只能张着大嘴,怔怔的望着眼前玉树临风的他,独寂飘然的他,恍若仙人的他……不,这不可能!我的神经狠狠的突跳起来,它告诉我这不可能,老爸不可能与文物走私联系在一起,绝不可能!

“如果你不信,我今晚就可以带你去见他。”一阵清冷的声音由我的头顶落下,在我还未有反应前他又道:“勍,我能穿透时空来见你,聪明如你,你必会认识到我有不同与常人的力量。所以,今晚不管发生任何事,请一定要相信我。如果你能答应我,今晚我就带你去见你的父亲。”

“我相信你,辛赫斯纳。”我沉声,思忖半天,倏然抬首盯凝他的目光,他的眼睛没有了冷寒,此刻淡淡的神情重又回到了他深刻儒雅的脸上。

耳朵边,只有大叫着呼啸而过的风,那不知忧愁的风抚着我的脸,掠起我的发,我长长飘袂的金色衣袍也被那啸啸的夜风搅得四散荡漾,没有了下垂的服贴,没有了轻轻柔嫩的碰触,却是无论何时都无法感受的松弛飘扬,清爽快意。

他说过不许我睁眼,我答应过他完全的信任他,我是不会食言的。此时此刻,我似乎能感受到他就在我的身侧,咫尺的间隙,那股超然脱俗的风姿我记忆忧心,深埋心底。

半小时前,沉睡在梦境中的我,被辛赫斯纳突兀的叫醒。跟我来,不许睁眼。他对我轻轻的耳语一句,再无其他,从不知自己会有这么顺从的时刻。我乖乖的听他的话,闭上了眼睛,几分钟后便是上面这般感受了。

直到,“好了,睁开眼睛吧!勍。”我慢慢撑起眼皮,耳边又传来,“不要说话,记住了,嗯?”

我点点头,完全的信任应该就是如此吧!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前不见有人来救,后不见有谁为我担心,独他救过我在我不安时静静地安慰我,此刻的我不信他还能信谁呢?估摸着想想这些天的点点滴滴,无论今后会怎么样,辛赫斯纳这几天以来对我的关心与照顾不是一个字,一句话就能言谢的,恐怕今生今世都不会忘却了,在心底默默的低喃与叹息。此刻,倒有点害怕睁开眼睛了,会有什么景象等着我?

用力咬着手指,虽痛却不会让我发出半点声音,如不这样做我就会全无形象的大声叫喊起来。其实没有恐怖的情景出现,也没有旑旎的艳丽晃了眼睛,我想大喊是因为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有点奇怪。

恩……怎么说呢?应该是很奇怪才对吧!原来不觉得四个脚的虫子在墙壁四面倒着爬,顺着爬,侧着爬,翻滚着爬有什么怪异的,也不觉得有多大的希奇,但我如今的处境不能不说就是四个脚的虫子在墙壁上翻爬的翻版,不用我挑明,估计大伙也能理解了。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而且我左侧边上还有辛赫斯纳相伴,他居然还有这种神力,这倒是令我吃惊不小。只知道他来自四千多年前的古代,会穿越时空,但不知他还会定身术外加中国武侠小说里面那种上好的轻功。我在心里面啧啧称赞,眼神估计也变得神离起来,崇拜万分的视注着他。

“就只有这些了吗?”开门的声音,随后一个中年男子低沉的嗓音从下方传来。是老爸!我倏然清醒,直直的盯住那个熟悉的中等身形。辛赫斯纳的手指悄悄缠上我的手掌,五指交叉的插入我的手指间隙,我一怔眨了眨眼,对视上他看不清寓意的明亮眼睛。

“是的,郝先生,那边已经不多了。”又一个人进入房间,传统的西亚人,略有些黑的肤色,眼睛深陷,细看之下我不犹吃了一惊,这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一下子却记不起来。

“先生,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能拿到这些并带到这里就已相当的不易了。”进来的西亚人道,说话的速度有些快,表情也颇为紧张的样子。

“……副馆长怎么样?”

“维尼先生情况不好,上回为了拿回被美军拿走的一件公元2500年左右的银制花瓶,竟与一位美国士兵发生了冲突,幸好当时我们几个都在身边,而美兵只有一位,好言相劝之下那位士兵倒是被我们的言语说动,最终还是还了回来。”西亚人说的很急,好像有什么东西追着赶他似的,我真怕他一时喘不过气把话卡在喉咙里。

老爸深深吸了口气,喃喃地噢了一声。

“说维尼先生不好,主要在于他的精神,他在精神上放不开,您知道,博物馆的文物在这次的战火中遭受了前所未有的侵害,自战火爆发,博物馆中的许多千年文物不是被人抱走,就是砸的砸,毁的毁,有多少的文物在这场灾难中毁于一旦……”说到此刻西亚人难过起来,眼里有着溢满的水汽。

突然一阵寒意,我偏头愕然看到辛赫斯纳苍白阴霾的侧脸,有那么一刹我惊异的不敢呼吸,凭直觉辛赫斯纳的怒意一定来自那个西亚人的叙述。我难过的转回脸,心里惴惴不安,视线却再度回到下面的两人。

“倒像是圆明圆的翻版了。”老爸道,我心下一笑我们真不愧为父女,老爸和我想的倒是凑成一块去了。

“是啊!没想到已进入21世纪的今天还要照走19世纪中国清末那屈辱的历史……”一旁的西亚人叹着气低调的说道。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如何保护好古人留下来的这些被摧残的灿烂的古国文物,绝不能再让他们糟蹋了。”老爸的语气有丝不意寻闻的凶狠,眼神也变得凄厉起来。

猛的侧头我看向辛赫斯纳,预料般的神情,我却扬起一抹笑意,老爸好样的!没有令女儿我失望。带着自毫的微笑我静静注视辛赫斯纳讶然的脸,他的眉宇间有着不可思议的神韵,愠色的侧脸慢慢变得缓和与舒展。

“走吧!”辛赫斯纳霍地轻声道,“闭上眼睛。”

我一怔,还留恋在他的表情神韵中反应不过来,他的脸却突然逼近,清冷的灰褐色眼睛渐渐浮上一层春意般的温和色泽,懵怔的脑子僵化在脖子上,眼睛却迷迷糊糊的半寐半闭,只觉昏晕轻轻飘了过来静静的压上我的周围,我吸了口气顺势倒在了辛赫斯纳的臂膀里。

那天回来,等我清醒那刻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思忖到后来,似乎觉得那晚的我是否是天真了一点,其实很多事都未必如我想的那般。因为此,见老爸和老爸一起生活的事就一直被我压在心头暂时搁了下来,没有从我的口中提起,包括辛赫斯纳在内也不再开口说起这事了。

辛赫斯纳这几天倒是很安静,不出去走动,一直在旅店静静的陪着我。看似毫不关心我的辛赫斯纳,我的心涌起了片片荧荧的温情,这些何尝不是默默无语的关爱呢?

这份宁静我很喜欢,他盯着他的世界看着他的宁和万千,而我望着他静谥的背影看着我的那份安寂和平。也许他也预感到了些许不同,不催促我也不想打扰我沉思中的思维状态。我们不再赶路,也许已没有路可以赶了,我们一连几天呆在旅店里,我与他只是与时间竞赛或闲闲的消磨时光。

一直令我不得释怀的从表面上看却并非是那么难以决断的事情。巴格达国家博物馆副馆长:维尼•穆罕默德•贝克尔,几年以来我们就似朋友,与老爸一样的一位长辈,他对我一直以来都很好,好到连快称得上犯罪的事——送我博物馆的出土文物都让他胆大的干了。这样一位我的朋友是怎样认得我老爸的呢?

在记忆中搜索,不记得与他们俩人任何一个说起过对方,能肯定他们也没有向我提起过对方,就是说他们应该不认识。可是,那晚的一席对话,却不得不推翻我现任的观点,难道说他们于我之前就彼此互识了?也许还会是相互最好的朋友也不一定呢!?兴许真是我多虑了,就算他们认识那又怎么样呢?非要和我讲明么?没有那个必要吧!

思前思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异的很,可是一下子又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妥的。另一方面也甚是奇怪,老爸以往的相处方式,言谈举止,丝毫发现不了他喜爱古文明的火热情感,与其说那晚的老爸令辛赫斯纳略微诧异而摸不着头脑,不如说是我在自欺欺人,不想相信变化得这么快的老爸。这些年来,我竟没有真正的了解老爸,他的心里装着什么?想着什么?他的兴趣爱好是什么?他真的仅仅是一名新闻记者这么简单吗?或者他是个间谍?不会真是走私古文物的贩子吧?!

“冥思苦想并不能解决什么,敢于证实怀疑与承认事实,才是最明确的选择,令自己信服让自我充实,更好更自信的活下去。”午后,坐在大片玻璃窗口的栏台上,辛赫斯纳阅读着手上的报纸,雕塑般俊逸的脸隐于纸张之后,他好听的嗓喉轻吟着上述话语。

终于打破了沉默的天平,我着实惊讶了一回,原以为辛赫斯纳是不会开口与我讲一句的,没想到还是他率先刺穿了我们之间逐渐弥漫的僵窒气氛,我有些感激的望向他,却并非因为他的话,而是他打破的这种看似平静实则令人异常窒息的氛围。

“你当时不也怀疑我老爸?”定定神,我挤出几个字,眼眸睨着他。

对方放下手中的报纸,露出一张众人羡慕的俊美的脸,挑眉道:“我怀疑他什么了?”

“文物贩卖走私。”我瞪了他一记,瘪瘪嘴,想抵赖啊!在我面前可没那么容易,哼!

“你怎会这么认为?”辛赫斯纳一脸诧异,没头没脑的样子满脸好像都写着“没有”两个字,一副冤枉的模样看上去有些不安与茫然,不过他还是用他灰色的澄净眸子望向我。

“这不明摆着的吗?”我提高嗓门,脸却有一丝烧起来。

“你错了,勍!”他叹了口气,重新靠回身后的玻璃上,“我没有那样认为过,我只想告诉你此刻你的父亲正在做些什么,而我虽然猜测过但并没有从口中诉出我的想法。经过那晚夜访,我更加坚信了我的做法,不应该在还未考证前下定论,因为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出现转机,谁也没有这个能力预知未来的事情。”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我眨巴着眼睛,怔怔的盯着他,他的表情真诚而坦白,他的神态轻松而自在,他俊雅的超然脱俗之感此刻淋漓尽致的展现在我的面前。

“想去你父亲那儿,就去吧!”

啊?!我蓦地愣在原地,脑子转不过弯,他猝然的一句确实令我无从反应。但也字字点在了我的心坎里,有点感动,有些恸容,无明的想也许世间唯有他真正的了解我……

“记住,心,将是你最好的决断者。”

我惊怔,循着他清亮温和的声音,我的视线定定的睇住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与他淡然无争肃煞严谨的视线交葛的瞬间,我读出了他点点温情的关爱,短暂,但足以填埋我的怅然若失。

搂紧双臂,手指不由自主攀上一个硬硬的箍环,它已不是我当初认为的那个“手镯”了,在后来的细细研究中,在我的左右摆点中,却不可思议的发觉它的四侧各有四个暗扣,竟可以自由的伸展缩小。为不引人注目,我把它的暗扣全都打开,这样的宽度足可以令它乖乖的呆在我的手臂上方,不易掉更不会被别人发现。但是那次,记得没错的话辛赫斯纳在抚上我的手臂时应该已经发觉了它,但他没问,我也不便回答。

想起先前不露声色的起身,缓自踱步慢慢靠近自个儿的房间,虽只几步的距离,却无法不去在意身后一直紧盯的灼灼热烈的凝视。直至轻轻关上房门,阻隔了那挥之不去的热情注目,咬着唇瓣的我才虚弱的倚在门侧静下心来。

牢牢的紧抓着它,臂膀上箍紧的它,我的心里恸然,反反复复的轻摸着它,细细碎碎的花纹腾蔓路径细水,隔着纱薄的衣料,我早已清晰异常的分辩出它身形上的图形和雕琢的方位。我在小房间里轻轻踱着步子,回想着辛赫斯纳的那些话语,字字圆润着力,没有过多的修饰字词,字里字句却都是这么的诚然满含着他的寓意,如果我还不能懂得他的心意,那真的不像话了。

我缓缓扯开嘴角,一丝笑意在镜面轻缦地浮现出来,我定定的盯着镜子里的我,黛眉、墨眼、挺鼻、红唇、白颜,算不上绝色,秀妍可人,楚楚可爱还沾得上边。我叹了口气,抿着眉目,却坚定的下了决心。

父亲,别说我今后的去留,就算为了它,我低头抚着箍住我手臂的它,一直压在我心底的它,我都该去见您,证实弄清我的猜测与疑惑。如果父亲您能告诉我真实的一切,如果您与维尼•穆罕默德•贝克尔的交情够深,友谊笃定,那么它的问题不会成为难题,我将会有一个满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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