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英明。”高博松笑道。
江正忽然道:“我不同意。”
符升平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立刻反驳:“说说你不同意的理由。”
江正清了清嗓子:“将军,我觉得南炫夜是叛徒,他可能是天水寨的人,或者他和天水债有所勾结。”
“此言怎讲?”符升平觉着这话纯属虚假之言,可瞧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又不得不仔细问问。
江正还没有说话,江海平忍不住道:“将军,这事明摆着的,昨天府衙发生劫狱的事,咱们有兄弟在府衙附近,看了个正着。”
“看到什么了?”高博松眯了眯眼。
江海平得意一笑:“看到劫狱的人就是天水寨的人,而且领头的那个人就是杨天广。”
“这不能说明什么。”符升平摇了摇头,冷静地分析道:“也许是他看错了,这劫狱的人可都蒙面,他又没有看到脸,如何能确定那个人就是杨天广?”
江海平却道:“步步即便没有看到脸,也可以确定,杨天广那个人辨识度太强了。”
高博松皱眉:“不要乱说。”
“谁乱说了?”江海平横眉竖眼:“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这都是有人亲眼看到的。”
符升平沉吟片刻,道:“杨天广那人我还是知道一二,据说他非常讲义气,也特别欣赏人才,若是因为欣赏去救人,也不无可能,这不能说明他们两个就是勾结关系。”
江正暗暗撇了撇嘴角,就知道他会为南炫夜说话,又道:“将军,我们暂且不说此事,那南炫夜决策失误的事呢?”
“这是怎么回事?”符升平沉声问。
高博松猛地站起身:“你们父子两个不要血口喷人,趁着炫叶不在,胡乱说话。”
“你说谁呢?”江海平黑着脸问。
“说你呢。”高博松直接翻脸,又对符升平说道:“将军,炫叶的决策绝对没有任何失误。”
江正嗤笑一声:“你们是一伙的,你当然帮他说话,要不是因为他决策失误,我们军队里怎么会死那么多人。”
“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高博松冷着脸瞪他:“要是真说决策失误,这应该是你才对。”
江正脸色一变:“我怎么决策失误了?本来剿匪的事就是南炫夜负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如今看来,他会决策事物,只怕是早就和天水寨的人有所勾结,故意放水。”
“你有证据吗?”高博松质问。
“当然。”说话的是江海平,他拍了拍手,立刻进来一帮人,他问道:“你们昨天是不是看到天水寨的人劫走南炫夜?”
“是,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的确是天水寨的人。”
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似乎都是急于立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符升平被他们吵得头疼,一拍桌子,发出“砰”地一声。
屋中顿时安静下来了。
“行了,别吵了。”符升平脸色有些难看:“我不管你们是真看到了,还是假看到了,现在都给我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有心再说几句,却又不敢惹怒他,只好一个个缩着脖子退了出去。
江正不甘心,没有走:“将军,此事尚有蹊跷。”
“出去。”
“将军……”
“我的话不管用?”符升平微微眯眼,隐隐有要发火的意思。
江正顿时噤声,拽着儿子走了,高博松没有多留,也紧随其后出去了,他并没有理会江正父子,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刚踏进门槛,就听到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高大人。”
高博松回过头去,只见左副将正站在那里,笑吟吟地看过来:“左副将,有事吗?”
“有。”左副将说道:“我向你传达将军的吩咐,盯紧江正父子。”
高博松微微一愣,道:“好。”
“那我告辞了。”左副将走了。
这天中午,秦苗苗正在熬煮汤药,便听李安水有些紧张地说道:“苗苗,外面来了个土匪。”
“土匪?”秦苗苗一愣。
“对。”林安水非常紧张,脸色凝重:“我已经和李泉说了,让他去保护婶子和刘婶,咱们该怎么办?”
秦苗苗却没有他那么慌张,因为她想到了一个人:杨天广。
“苗苗?”她半天都没有回答,连水着急的催促:“你赶紧拿个主意呀,咱们要怎么办?实在不行的话,你躲起来,我去应付。”
“不用。”秦苗苗站起身擦了擦手,只扔下一句:让他帮忙看着药壶,抬脚就向院外走去。
林安水急道:“苗苗!”
秦苗苗没有回头,几个呼吸间就走到了院子外头边,一个彪形大汉正站在门口的大石头旁边,她走过去:“请问你找谁?”
大汉上下打量她:“你是秦苗苗?”
“我是。”秦苗苗微微点头,心中隐约猜到了什么,双手紧张地在裙摆上蹭了蹭:“是不是炫叶有消息了?”
大汉有些惊讶:“你还挺聪明的,没错,他就在我们那,而且你可以放心,她现在很安全。”
秦苗苗松了口气,面露笑容:“谢谢,我知道一定是你们救了他,麻烦你们了。”
“不必客气。”大汉摆了摆手,一脸的大大咧咧:“我就是来给你送个消息,消息说完那我就走了。”
见他说完转身就走,秦苗苗赶忙拦住:“等等,我还有一个要求。”
大汉有些不耐烦:“说吧!”
“我可不可以去看看他?”
“不可以。”
秦苗苗急道:“为什么?”
大汉转过身,双手环胸:“你一个女人跟着我去山寨,你觉得合适吗?”
“合适。”秦苗苗认真道。
大汉反倒被她噎了一下,啧了一声:“你这女人怎么那么麻烦?”
秦苗苗也不在意他这句话,只是执着的问道:“我可以去看看他吗?请你带我过去,我很担心他。”
“行吧行吧,女人就会添乱。”大汉撇撇嘴,摆了摆手:“你赶紧回去收拾东西,我在这里等你。”
秦苗苗赶忙跑回屋中收拾,林安水紧跟在身后问:“外头那人是来干嘛的?你收拾东西干什么?”
“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秦苗苗小碎步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又停住脚步,回身叮嘱道:“先不要告诉我娘,免得她担心。”
林安水还想问些什么,她已经背着小包袱走了,顿时一脸莫名又头疼不已,他这什么都没交代就走了。
自己要怎么和张氏说啊!
秦苗苗跑到外面时,那大汉已经等得十分不耐烦:“怎么才出来啊?我只是让你收拾两件衣裳,没让你把家都搬走。”
“走吧。”秦苗苗着急去看自家相公,根本没有那个心情去和他计较,到时让大汉对她有所改观。
两人一路疾走,大汉是不会停下来等她的,秦苗苗为了早点见到南炫夜,也咬着牙硬撑,很快就到了天水寨,寨子中全部是男人,这要不是为了来看南炫夜,她根本不会来。
杨天广就站在院子中央,上下打量她:“你就是秦苗苗啊,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我相公呢?”
杨天广嘴角微微一翘,很快就压了回去,板着脸道:“你就这么冒冒然跑了,你可知道会给他带来危险?”
秦苗苗抿抿唇:“我确定没有人跟踪我,更不会被人发现,来的时候我也没有告诉别人。”
“你就不怕?”杨天广有些意外。
“不怕。”秦苗苗随口答了一句,又问道:“炫叶到底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杨天广故意说道:“他很快就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