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话间,侍应生已然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先生、小姐,你们点的鲜榨葡萄汁来了。”
紧接着侍应生手脚麻利的将两只高脚杯放在了桌面上,酒红色的汁液随着侍应生的动作,在里面不停的摇曳着,杯的边缘放着一朵摆设用的装饰品。
路九歌看着那杯中的液体,下意识的舔了舔唇,刚刚吃了那块牛排,到现在也没有喝水,这会口里正渴得慌。
凌鹤跟又一次洞察了她的心似的,将桌子上面的葡萄汁往路九歌面前一推。
“喝点吧,他们这家店里葡萄汁可是特色。”
路九歌接过凌鹤手里的杯子,一仰头灌下了一大口,随着一股甘甜随着口腔滑了进去。
除了甘甜之外,似乎还多了一丝什么其它的味道,好像跟其它店里的鲜榨葡萄汁确实有所不同。
“好喝。”路九歌垂下头看了一眼杯中的红色液体,一仰头将剩下的一滴不剩的全部倒进了嘴里。
再次喝,那股特殊的味道好似在口中更甚了一些,路九歌侧着头砸吧着嘴,努力的想要分清,那股似曾相视的味道到底是什么。
喝的太少又喝的太快,无论路九歌在脑海里如何翻江倒海的想,却还是离抓住那种感觉少了那么一点点的灵感。
眼睛的余光在瞟到凌鹤手边的那一杯时,路九歌毫不犹豫的伸了手过去。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覆盖在她的纤细的小手之上,语带关怀。
“九歌,你喝的太多了,凡事适可而止,吃东西也是。”
路九歌侧着头看向凌鹤,只觉得眼前的人突然一分为二了,路九歌连忙晃了晃头。
这么帅的男人放一个在她面前已然是诱惑了,现下居然还放二个,还有没有天理了?
“没有想到,你堂堂一个总裁,居然这么小气,连一杯饮料都这么小气。”
路九歌不满的嘟着嘴,那模样活像一个没有要到糖吃的小孩子一般。
“你啊,少喝一点。”凌鹤无奈的伸手在路九歌的头上摸了一把。
路九歌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趁着凌鹤不备之时,手快速的将他面前的那一杯饮料拿了过来。
“让你小气,我偏要当着你的面,将你的饮料喝光光。”
说罢,真的一仰头,一饮而尽。
正顾着嘴头之欢的路九歌没有发现,隔着厚厚的杯沿,凌鹤那张神色复杂的眼。
当最后一滴液体倒进嘴里的时候,路九歌总算品出来一点门道来了。
“这些里面掺了酒。”
刚说完,路九歌整个人的身子便往前倾斜,一双手臂准确而已轻快的伸手挡在了她的额头前面,避免她的额头撞到门板。
长臂一捞,将卡座上的娇小人儿往怀里一带,路九歌整个身子便都落入到了凌鹤宽阔的身子里。
凌鹤紧锁着眉头,俯下身子在路九歌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尔后便快速的结了账,抱着路九歌上了之前停在路边的车子。
开着车子拐了几个弯之后,一辆黑色的别克停在了路边。
车上的人在看到凌鹤的车子过来之后,警觉的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四下无人之后,飞快的拉开了凌鹤的车门。
“没人跟着吧。”凌鹤拉开了自己的安全扣,又俯着身子解开了路九歌胸前的扣子。
路九歌侧着脸,睡的一脸的恬静。
“没有,我特意从4S店提了这辆新车,挂的也不是公司跟我个人的名下,而是挂在我一个远房亲戚的名下,他们一时半会查不到这台车子的。”
李牧瞧着凌鹤越过自己的坐位,爬到了路九歌的位置上,双手一捞,再度将沉睡的女孩子又捞回到了怀里。
李牧赶紧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凌鹤抱着路九歌从里面钻了出来。
“嗯,我给你一天的时候,解决掉这个麻烦。刚刚在餐厅里面,我就觉得似乎有人在跟着,你赶紧派人过去查一下,看下他有没有在那里。”
“嗯,好的,我现在马上去。”
李牧帮着凌鹤拉开了那辆黑色的别克的副驾驶门,凌鹤如护珍宝般的将路九歌放了进去,又轻轻的拉扯着安全带帮着路九歌扣上。
李牧垂着手站在一旁,最后在凌鹤将一切都搞好之后,这才问道:“总裁,对方会对路小姐动手也只是我们的片面猜测而已,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做战吗?”
凌鹤没有马上回复李牧,而是双眸一转不转的定在车上熟睡的人儿身上。
“现下他们发现了路九歌就是我的软肋,所以我很肯定他们的目标一定会是九歌。而对于九歌,我不想冒任何的风险,一丝一毫的风险我都不想去承担。”
李牧明白的点了点头,将手里的车钥匙递给了凌鹤。
“总裁放心带着路小姐避一下吧,我会尽量在明天之前,将这个人找出来。”
凌鹤点了点头,尔后不放心的嘱托道:“实在不行,上何梦那里去打听打听,必竟是夫妻,她对于张卿的作息跟习惯会比我们清楚的多。何小姐是个大义的人,想必你将真实的情况告诉她,她会协助你的。”
“好的。”
凌鹤接过李牧手里的车钥匙,飞快的绕过车头,拉开了驾驶室的门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凌鹤扭动着车钥匙,将车的火打起,却并没有急着开走,而是扭头盯着路九歌。
吹弹可破的皮肤、展翅欲飞睫毛、挺直的鼻梁,如同果冻般水润的嘴唇,再往下是那精细的锁骨以及那若隐若现的山峰。
凌鹤的眸色不自觉间已经深了一度,俯下身子在那柔软的唇畔上面印下一吻之后,快速的立起了身子。
如同他所料的,张卿在丢了这个案子之后,心怀怨怼。加上他的妻子不知从何处知道了,他在背后跟张沐承玩的那些小把戏,一气之下,更是一定要与他离婚。
人财皆空的张卿将这笔账算到了他的头上,如果不是李牧提前知晓到了张卿的动向,凌鹤的眸色闪过一抹担忧。
看样子,张卿还不傻,知道路九歌是他的软肋,居然打算通过路九歌威胁他。
可是,即是软肋,他又怎么可能会让别人这么轻易的触碰得到。
凌鹤眸色复杂看了一眼路九歌之后,转而跟刘菁打了一个电话。
“妈,今晚我想带九歌去看下夕阳,有问题吗?”
“好的,我会照顾好她的,妈你别担心,你自己记得吃药。”
将电话挂断之后,凌鹤一踩离合,车子立刻飞快的奔了出去。
路九歌只觉得自己这一觉睡的极其不安稳,整个人就好似躺在一叶小舟一般,随着水波逐流、起起伏伏。
睁开眼时,眼睛所见之处皆是昏黄一片。
耳畔传来的是山间的呼呼风声,以及一些鸟鸣声。
坐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路九歌发现自己正位处于一个小山坡上面,而她正躺在帐篷里,帐篷的一侧的拉链被人拉开,露出一角,可以看到外面。
路九歌看到凌鹤正弯着身子坐在小山坡边,身边摆放了一些饮料跟瓜果之类的。
可是现场却未见丝毫反果果皮的废屑,由此可见,这些东西他丝毫没有动过。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路九歌紧张的一把拉开盖在了自己身上的厚毛毯,确定自己身上的衣衫完整如初之后,这才常常的呼出了一口气。
刚拉开拉链,那边的凌鹤听着声响缓缓的转过了头来。
“九歌,醒啦。”
路九歌不咸不淡的打从鼻腔里面“嗯”了一声,态度实在说不上多热络。
她刚刚已经想起来了,她睡着之前,好像喝了二杯什么饮料,说是饮料,但是在她倒下去的那一刻,她很清楚,那里面含了酒精的成份。
她是个碰酒就倒的体质,这点凌鹤打从跟她结婚便知道这个事情。
她不相信,凌鹤会不知道那杯饮料有问题的。
拍了拍身上睡的已经有些褶皱的地方,这两天她因为烦心她妈老是要将她跟凌鹤拉成队的事情,一直都没有怎么睡好,刚刚睡上那么一觉,整个人立刻觉得精神状态都好了许多。
径直走到了凌鹤的侧面,路九歌也学着他的模样,席地而坐。
凌鹤皱着眉看了过来,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伸手递过来一瓶饮料,跟路九歌说道:“睡了那么久了,有些渴了吧,喝点饮料润润喉。”
路九歌眸色深沉的看了一眼凌鹤手里的饮料,唇畔挂上一抹并未到嘴角的笑意。
“现下凌总的饮料我可不敢再喝了,可别再加什么我不知道料,等下再一觉睡晕了过去可不不好了。”
“现在不渴,那就待会喝。”凌鹤就像是没有听懂路九歌的冷潮热讽一般,径直将手里拿着的饮料又放了下来。
“要不要吃点水果?”半晌之后,凌鹤又将一旁摆放着布条上面的水果拿了一个起来,递到了路九歌的眼前。
“不用了,我妈告诉我,女孩子在外面吃陌生人的东西,可是很容易被着了道的。”
路九歌故意扬着头,略带一丝挑衅的意味看向凌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