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杰和黑牛坐在滴滴车里,透过车窗,记住了东子他们刚下车的位置之后,冲着滴滴司机说道:“哥们,附近有大药房吗,我有点感冒,抓点药。”
“哥们,天亮不能抓药吗你们究竟去哪?从保dg到徐shui就是了抓点感冒药啊你们找我转了大半夜的,到处兜圈子,你们是干嘛的我是从保dg来的,徐水这边我不太熟明天就大年三十了,能不能不折腾啊”滴滴车司机话语中有点不情愿,他也纳闷。
“哎呀握草,过年就不挣钱了咋的?这儿,这儿有个大药房,你就跟着导航走得了。”黑牛从百度网上找到一个24小时售药的大药房,冲着滴滴司面嚷道。
“价钱加倍啊!”
“你这滴滴司机是三年逮一个顾客咋的?掉钱眼里了?还想逮一个吃三年啊!”黑牛跟滴滴司机讨价还价。
“哥们,你看我们容易吗?你摇的号,我从被窝里钻出来,我媳妇一把抓住我不让我出来,说这深更半夜的,不能拉客了,太特玛的危险了,你就多加点吧,保你今年发大财!”
“草,行了,加倍”黑牛一听,滴滴司机是怪不容易的没再争辩。
“嘎吱”
十分钟不到,他们在导航的作用下,终于找到一个大药房,司机踩下刹车,车在大药房门口停下。
滴滴司机在手机软上结算了一下车费。
“哥们,你给800元吧,其中400元现金结算。”滴滴司机说道。
“行,哥们,现金结算是不是有点违规啊?不过,你也挺辛苦的,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来,这是现金。”黑牛说着,把打车钱递了过去。
“那是,那是,哥们,下一次来保dg还是摇我啊!”
“行,回去慢点吧!”
随后郝杰与滴滴司机告别,冲着大药房走去。
滴滴司机看到两个人下了车,悬着的心落了地,“总算遇到的是好人,这心突突的。”司机自语道。
滴滴司机往回返,开了不远,车内一股血腥味越来越浓,司机猛一回头,看了看后座,大片血迹浸透布衣坐垫。
“草,这俩哥们是中情局的还是克格勃的?”滴滴司机瞬间懵b。
“叮咚”
黑牛按了一下24小时售药窗口的门铃,里面没人回应,但不到三秒,一个窗户亮起了灯,随后听到拖鞋踏踏声,小窗口打开。
“买药啊?”一个小姑娘裹着羽绒服,头发篷乱,揉着惺松的双眼问道。
“对,有没有针、线之类的东西啊?”
“你开裁缝店啊?这儿没有!”小姑娘没明白意思,答所非问。
“不是,姑娘,我想处理一下伤口。”
“噢,我明白了,有,但不管缝啊!”小姑娘一下子明白过来,回道。
“你开门,我借个地方处理一下伤口,行吗?我付费。”黑牛带着央求的口气说道。
“开国际玩笑,深更半夜的,我一个大姑娘我能开门吗?大小姐我还没处对象呢,请你理解,你要是买药,我给你拿,其他的就别想了。”
小姑娘挺火辣,话语中没有商量的余地,说完就要关闭小窗口。
“啪”
黑牛眼疾手快,一伸手,拦着小窗口,连忙解释道:“小姑娘,我明白你的意思,深更半夜的男女在一块是不好,你这样,给我拿一套处理伤口的消炎的药,小手术刀、摄子、酒精灯、云南白药、缝线和针就行。”
“行,你等着啊,我给你拿一套吧!”
小姑娘说完,打开大药房的房灯,透过窗口看去,四五个药架上摆满了各种药品。
郝杰一直没露面,他怕吓着那个小姑娘,咳嗽了两声之后,吐了一口痰,痰里基本上是血丝。
“操他大爷的,黑牛,你再拿点退烧的药,我这额头有点发烫,估计是高烧了。”郝杰喘着粗气说道。
此时的郝杰经过两天多的折腾,加上挨了两枪,人基本上有点要死的节凑了。
“行,不行杰哥,咱们直接打个车赶回去吧,霄哥不是说了吗,霍海抓不着就抓不着得了。”
“这特玛的费这么大的劲,就差这一哆嗦了,我们受伤了,他们也有人受伤,我刚才看到他们进了那个悬壶济世的中医门诊有好几个一瘸一拐的,我这还有四发子弹,弄好了一枪就能解决一个。操他大爷的,老虎不发威,把老子当病猫了。”郝杰不认输,双手撑着膝盖说道。
“杰哥,要是不受伤的情况下,还行,但是现在不是不吃劲吗?”黑牛劝道。
“放弃,有辱我特种兵的身份,不放弃,那是我一个战士应有精神体现,干吧,来了,就不能空手回去。”郝杰坚定的说道。
十分钟之后,小姑娘把药配齐,黑牛想要的酒精灯和麻药都没有,两个人带着药离开了大药房。
“杰哥,咋办啊,我也不会弄。”黑牛抱着一大堆药,无奈的看着杰哥,问道。
“没事,咱们找个避风的地方就行,我这后背应该有几粒铅子,你把他划开,取出来消消毒,缝上就行,我这大腿上的那块子弹片我自己来。”郝杰没有犹豫,很坚定的说道。
“哥,咱以前没干过啊!”
“你要是干过了,就不干我们这一行了,你就当医生了。”
此时,大街小巷真没有人了,找个避风的地方都难。
两个人没办法只好走进一个老旧小区,门口没有保安,小区内枯黄的杂草丛生。
“走,进楼洞就行,咱们借着楼洞的灯就能干。”郝杰说道。
“哥”黑牛以是一个趴黑活的,真没干过做手术的细活,挺难为情的。
“你这样,这大腿上的那个我来,我给你做个示范,我在特种大队的时候进行过野外求生的训练,受伤后没有医护人员咋办,那就得自己动手,要不,弹片在**内时间长了就感染了,一溃烂就麻烦了。”
“那行,我试试吧。”
两个人如同鬼影一般走进一个楼洞,小区确实不太好,门都是坏的,也没人来修。
两个人坐在步梯的台阶上,开始开展自救。
坐在步梯的台阶上,右大腿的侧面鲜血还在往外冒,这是仿五四的枪伤,创面较大。
郝杰二话没说,直接用剪刀剪开伤口处在三层保暖外衣,取出手术刀,直接在点着的打火机上烧烤,小小的手术刀片,被烧得通红。
待小刀冷却片刻,郝杰直接划开皮肉,滋滋的冒着烟,有一股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黑牛捂着眼扭头不敢直视。
“哥,痛不痛啊。”黑牛问道。
“操,痛过劲了,就这么干吧!”其实郝杰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子,随即疼痛加剧,郝杰连忙说道:“黑牛,找个东西,我得咬着,要不我坚持不下去,现在真痛起来了,这特玛的,一阵阵的钻心。”
“哥,要不”
“你特玛的快点,天亮之前就得走,要不咱们盯不上那帮人了。”
黑牛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东西,身上也没带毛巾之类的东西。
“门口有个拖把,你把那拖把撅折了,我叼着就行。”郝杰冲着黑牛说道。
“行”
黑牛捡起木柄,一抬膝盖,双手一下压。
“嘎崩”
木柄折成两截。
“来,塞我嘴里就行。”
郝杰痛得直哆嗦,想张嘴咬着那木柄,但此时张嘴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因为上下牙一直在哆嗦。
“哥,要不我给你讲个帮事,或许痛疼能轻点。”黑牛看着郝杰费劲的咬着拖把木柄,含着眼泪说道。
“把眼泪憋回去,我特玛的也死不了。”
郝杰头也没抬,用摄子夹着一块弹片,一闭眼,一咬牙,直接把那个变型的弹片,连皮带肉扽了出来。
“操他爹的,就是这个弹片,扽出来就好了,来,黑牛,安多福,多倒点,我给伤口冲冲。”郝杰含糊不清的说道。
五分钟之后,大腿上的伤口处理完,缝上线,撒上云南白药止血。
此时,郝杰已经痛得虚脱了,上下牙已经深深的钳在木柄里,牙根里有血迹往外渗。
处理完大腿上的伤口之后,郝杰不停的喘着粗气,浑身湿透,头发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不停的往下滴着汗水。
没有麻药,已经让郝杰痛得快失去了知觉。
郝杰靠着墙,大概休息了有个几分钟,转过身来,说道:“后背的铅粒,应该不深,你就直接用摄子往外扽就行,不用开刀了。”
对于这事,黑牛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黑牛拿摄子的手不停的抖动,迟迟下不了手。
“哎呀握草,你快点的,把摄子用打火机烧一烧,这样能消毒,快点,弄完消消毒,撒点云南白药就行,我们还得赶时间。”郝杰催促道。
“哥,你忍着啊!”
黑牛也没办法,后背的伤,郝杰他自己够不着,只有黑牛干这活了。
“呼”
黑牛倒吸一口气,划开外衣,用摄子捅进三个血洞里,不停的找那几粒铅子。
十分钟之后,笨手笨脚的黑牛,真的找到三粒铅子,伤口处理完毕,并再次撒上云南白药止血,至此,不死战神郝杰,从重新站了起来,使劲的甩了甩脑袋,以促使自己保持清醒。
“黑牛,半小时之后,出发去找那帮b养的,你再摇个车,我靠着墙眯一会儿。”郝杰说完,把那取下的木柄再次咬在嘴里,随即靠着墙闭目养神。
说是闭目养神,那不是可能的,因为刚做完简易手术,疼痛感正剧烈,根本就睡不着,郝杰其实就是想让那个痛劲过去,这样就要好受多了。
“行,哥,我摇个车吧!”
二十分钟之后,郝杰双手扶膝站起,把带血的三粒铅子和那块弹片揣进兜里,一扬手,说道:“走了,今天有我没他们,有他们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