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亮了,酒已喝干,肚子也终于饿了,走进一家餐馆,要了份牛排,再来两个三明治,然后满满一杯牛奶,多么美好的早晨。一个身材丰满性感豪放的女子在我身旁坐了下来,黑发齐肩,虽戴着墨镜,却遮掩不住黄色人种独特俊俏的脸蛋,妩媚而迷人。
“美女,想吃些什么,随便点,我买单。”在女人面前绝不能小家子气,更何况是个美女。
摘下墨镜,但看她螓首蛾眉,明眸皓齿,自己脑海中对她似乎还有点印象,是搭档楠茜吗?“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你总算来了。”我朝餐馆服务生挥了下手,“再来个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你怎么这么文绉绉的,没想到会遇到你这样的搭档。”她接过服务生送来的牛奶喝了一口放在桌上。
“果然是个美女,一时才思匮乏,不知如何来形容你。那就引用古诗里的诗词吧:美女妖且闲,采桑岐路间。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攘袖见素手,皎腕约金环。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真是酸腐,别给我来这些文绉绉的,真受不了你!我可没她那么闲,也不会穿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她大口地吃着三明治,可没一点淑女的样子,“你怎么没在会合地点等我,害我找了你好多天!”
“嗯,说来话长,遇到了点小麻烦,我被一个巨大的龙卷风给吹走了,醒来后就到了这里。”我没把龙卷风称为“父亲”,现在多少已经恢复了些记忆,把他称为父亲确实有些荒诞,然而那几天的经历却让我终生难忘。
“昨天那条鳄鱼是被你打死的?”
我点了点头。
“那么,酒吧里打黑拳,把别人胳膊打断的也是你了?”
我再次点点头,“你怎么知道这些?”
“大街上到处都传遍了,赤手空拳能把鳄鱼打死,我想肯定是你干的。你这么明目张胆就不怕暴露身份!”她似乎很生气。
我可不能实话实说,如果告诉她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些所作所为都是被迫的自我防卫,这样岂不是会被心怀不轨的人所利用?!对于一个失忆的人,明确地判断自我和他人的身份非常重要,例如一个持枪劫匪和警察对峙,激战中他们都身受重伤,这时我出现了,我可以轻易地杀死他们任何人,然而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他们是敌是友,而双方都说和我是自己人,要我帮忙杀死对方,我该怎么办?
虽然脑海中对她有一点点印象,但还不是很确定她和我就是一路人,是所谓的搭档。身后走来一个金发女子,正对着眼前这位黑发小妞,何不借此机会试她一试,喊我那搭档的名字,她若没有反应,就说明很有问题。“嘿,楠茜!”我稍微抬高嗓门,像是给金发女郎打招呼,却又没有回头,端起还有半杯牛奶的杯子放在嘴边,玻璃镜中那金发女子诧异地向我看了一眼。“这么大声音干嘛,怕别人都不认识我吗?快点吃,吃完赶紧去做我们的工作,已经被你耽误很多天了!”黑发小妞生气了,我想她身份应该没有问题。再看她时整个三明治竟然已经吃完,满满一大杯牛奶也很快见了底,“你真是个女汉子!”我也将剩余牛奶一饮而尽。楠茜站起身说道:“跟我走。”随即走出餐馆。
“去哪里?”我忙丢了张五十元的钞票在桌子上追了出去,已经足够我俩的早餐费用了,她走路真快,但我很快追到了她身边。
“到我那里,收拾下装备准备工作。”
“今天天气不错,听说布鲁姆这里是个旅游圣地,风景很不错的,要不我们好好玩上一天,明天再开始工作也不迟!”面对如此佳人哪还有什么心思工作,况且我记忆还未全部恢复,究竟是什么工作我一时还想不起来,如果是去工厂做流水线上麻木单调的机械式操作工,那岂不是糟糕透顶?不过看她披肩长发、浓妆艳抹打扮的如此时髦性感,我两人又是同事关系,上述猜测应该纯属扯淡,但又会是什么工作呢?与其去工作,和她一起痛快畅游一天岂不更好!
她扭头给了我一个白眼,挥手叫来了一辆出租车,我也只好和她一起上车。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岂止如此,迷人又有男人果敢气质的女性往往是团队中的关键人物,她可以很好地化解团队中的矛盾,大家喜欢倾听她的讲话,如果她的观点富有建设性,团队很快可以达成共识。可女性毕竟是女性,很多重大问题决策方面还是没有男性看得更为深远,体质方面远没男性强壮,精力也没男性充沛,世界还是男人的世界。
出租车按着她指引的方向驶出城市繁华的地带,在一个树木葱郁的路口停了下来,旁边是一个独体的院落,两层欧式风格的小楼,像是高档的农家院落,也可以说是低调的城边别墅。她就住在这里,真不晓得她哪来这么多钱,看了下不远处还有很多这样的小楼,我是不是也有这么一套城边别墅呢?
虽然看样子她很有钱,但作为男士应有的风度我还是主动地付了车费。进了别墅内她带我来到地下室,里面停着辆黑色奔驰汽车,真不明白她自己有车为什么不直接开车去接我。虽然记忆中对她有些印象,也验证了她是我的那位叫做楠茜的同事,但能回想起来的也只有这么多,我越来越迷茫了。
“快上车,我们出发!”她打开车门对我说。
“不,我想我很有必要弄明白,你要带我去哪里,去做什么工作?”
“哦,混蛋,他们没告诉你吗?”她重重地关上车门。
“你说的他们是谁?”我愈加地不解,我想不起自己究竟还认识什么人。
她走到我跟前,掰开我的眼皮看了两秒钟,“你失忆了!”
我没有反驳,不得不默认,虽然这个弱点很有可能会被别人利用,但她是我唯一认识的人,我想弄清楚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并找回我以前的记忆,好在我有辨别是非的能力。“能给我说下这是怎么回事吗?不然我不会和你一起走的。”
她侧靠在车上,仰头叹了口气,“好吧,我想他们没有给你植入记忆,可能是忘了,也可能是出于其他原因。”
“什么植入记忆?记忆是由生活中的经历所产生的,怎么可能植入?!”
“你听我慢慢说!我们两个是特工,被制造出来后空投到了这里执行任务……”
“什么特工?什么被制造?!你说我们是被制造出来的?你以为我短暂失忆就可以被你当小孩子哄吗?看来你没有诚心给我讲过去的事,也不希望我恢复记忆,我想我还是走吧。”我对她哄骗我的话非常生气,完全不符合常识,但又不好真的对她发火,虽然她很漂亮,但我不喜欢心怀不轨的人。
正想离开,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拉着我来到一楼客厅,我想松开她的手可她力气真大!从餐桌上她拿起一把水果刀,我心想她是要给我切水果吗?哪里是,她抓着刀就往我手臂上划!“嘿,你干嘛!”我本能地想抽回手来可被她紧紧抓住竟抽不回,女汉子真是好大的力气!
手臂猛地一下刺麻,身体条件反射性地打了个冷颤,就这么被她狠狠划了一刀,我想会流很多血。我闭上眼睛,心想这女孩子脾气真是暴躁,不就是戳穿你谎言回敬了你两句吗,竟然下这么狠的手,将来还有哪个男人敢娶你?她松开了紧抓我胳膊的手,啪的一声将水果刀扔到餐桌上,拍了下我的脸,冷冷说道:“看下你自己的伤口吧!”
我睁开眼睛去看,却哪里有一滴血迹,手臂被刀划过的地方连个刀痕都没有,可我整个手臂的皮肤竟然变成了一块块棕色的像鳄鱼皮一样的鳞片!这究竟怎么回事?我迟疑地走到桌子前,拿起水果刀,用刀刃轻轻地想把鳞片割掉,可是除了感到轻微的瘙痒外毫无效果,于是我加大力气像刮鱼鳞一样从小臂上方向下使劲划,刀刃在鳞片上划出一道道火花,终于刀片在火花中“啪”的一下应声折断,可鳞片仍然完好无损,竟也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这时才发现另一只手臂也是同样长满了鳞片,难以置信,我丢掉手中水果刀断了刀片的手柄,来到镜子前,镜中的我脸上布满同样的鳞片,眼睛、鼻子、嘴巴,无一例外。我愤怒地一把脱掉了上衣,“怎么会这样……”不敢相信,镜中的我竟是一个浑身上下长满鳞片的人形怪物!我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突然间我愤怒地失去了理智,走到楠茜面前,双手粗暴地抓住她的上衣,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大声地质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一把将我推开,弯腰捡起断刃,直起身转向面对着我,双手慢慢拉开包裹着她那性感身材的黑色上衣拉链,一对雪白饱满的**跳了出来。她的手握着那半截刀片,锋利的刀刃轻轻地在丰满的**上来回划着,我正想阻止她,猛地一下她加大了手劲,这一瞬间我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时,面前曾经的美人脸蛋已和我一样,丰满的**也被块块的鳞片覆盖,此时的她倒更像条性格的美人鱼。
她随手把刀片扔在了地上,转身走向放有几瓶美酒的吧台,拿了一瓶白酒,打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转过身我再看她时,美人鱼身上的鳞片完全消失了,俊俏的脸蛋还是如此的迷人,丰满而雪白的**再次让人想入非非。她拉上了上衣的拉链,突然对着我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优雅的迈着猫步朝我走来,伸手将那瓶她刚喝过的白酒递到我面前,我接到手里看了看她,她向我点点头,那意思是:快喝吧!我似乎再次闻到了那天美酒的清香,于是我开怀畅饮地大口喝了起来,当大半瓶酒美酒被我喝尽,浑身上下都舒服异常,透着股销魂的快感,再看皮肤,早已恢复了正常。
“是硫酸吧?!”我明知故问。
她躺在沙发上笑着点点头。
“那么,接着讲我们的故事好吗?”
“哈哈,不来点儿绝的你还不相信!瞧你刚才那样子,不是要走吗?现在走好了,不会再拦你。”她坏笑着看着我,那眼神意思是:刚才说你不听,现在来求我了?那你就接着求好了,反正只有我知道你的身世。
“哦,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我坏笑着回敬她。
“你想怎么不客气?”她坏笑依然没停止。
我走到沙发前,缓缓弯腰趴在她身上,轻轻地拨弄她上衣拉链,“竟然不穿胸罩,不知有没有穿内裤……你不讲的话我可就动手了。”
“别忘了我可是会变的哦,你看了肯定会扫兴的!小心阳痿。”她仍然坏笑着,那挑逗的眼神像是在说:我偏不讲,有种你就动手啊。
我还会怕她吗,于是伸手去拉她的裤门的拉链,“你就是变了也是条美人鱼,刚好可以尝下鲜!”
她双手将我推开,坐起身说:“好吧,怕了你啦!我讲的时候可不许你再插话。”
我点了点头。
“前段时间南海突然出现了很多的巨型鳄鱼,它们身长有十米,是早已灭亡了的恐龙时代的恐鳄,肆无忌惮地游荡在南海,威胁着渔民的安全。基地怀疑是别有用心的国家或组织克隆了它们,并投放到南海,目的是引起那里的骚乱,从而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于是基地用基因程序制作了我们两人,用飞机空投到这里执行特工任务:查出罪恶的来源,它们是在什么地方被克隆出来的?又是哪个国家或组织所为?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将那些恐鳄放到他们自己国家的海域或河流,让他们自食其果。
“我们与正常人类不同,是外星生物基因与人类基因的混合体,我们的基因为三螺旋结构,两个螺旋为人类基因,另一个螺旋为外星生物基因,人类核苷酸以碳元素为中心体,外星基因却是硫,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经常喝硫酸的原因。第三个螺旋的外星基因使我们皮肤异常的坚硬并富有弹性,但它是隐性的,平时就像是正常人类的皮肤,只有受到刺激时才会表现出来。我们骨骼是外星基因与人类基因的混合体,非常的坚硬结实,强度堪比钢铁。其他的都是正常人类的基因,于是我们的大脑非常的聪明,在基因程序中直接植入了必要的知识与技能,还有一些虚拟的记忆。
“好啦,说完了,这就是我们,还有疑问吗?”
“原来是这样……”我愣了一会,给自己一点思考的时间,在内心中自言自语:“原来自己不是人类,那么南海的局势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他们甚至连一些虚拟的美好记忆都不曾给我,我又有什么义务去执行基地的命令?!我被制作出来只是作为他们的工具,任务完成后就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他们为了保密或许还会把我消灭掉,就像踩死只可恶的老鼠。”
我拉住楠茜的手,“别管什么任务了,我们俩一起远走高飞吧!我们只是他们手中的工具,基地里的人不会在乎我们的死活,完成任务后他们也会把我们除掉的!我们一起走,到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一起好好的生活。”
楠茜拿开了我的手,站起身,脸上挂满忧郁,“我们躲不掉的,这是我们的命。他们完全可以不让我们知道这些的,只在记忆中植入我们的任务就可以了,就像你,对于其他事情一无所知,也就不会有怀疑。可他们在植入的记忆中把一切都告诉了我,基地向我们保证,完成任务后会给我们自由,我们两人可以一起在中国内地任何一个地方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也可以选择去月球或火星的基地,但必须无条件的完成任务,因为我们别无选择。”
“不,我们可以选择的。去他的狗屁任务,现在我们就离开这里!”我拉起她的手往地下室走。
她再次挣脱了我的手,“我们身上有定位器,是逃不掉的!不完成任务他们会把我们杀死!”她声嘶力竭,女人的意志其实是很薄弱的。“我们的身份,这栋房子,都是他们安排好的,我们怎么逃的掉,只要他们公布我们身份我们就无处可藏……”
有谁会忍心看她伤心哭泣的样子,我把她搂进怀中,给她依靠的肩膀,用手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她说的似乎是对的,我们别无选择,沉默了许久我轻声问她:“完成任务后,你想去哪里?”
她抬起头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我想去桂林!”
我闭上眼睛,此时的她像只温顺的小猫依偎在怀,我能想象桂林的美景,那里山清水秀,一年四季如春。“这里的山平地拔起,千姿百态;漓江的水,蜿蜒曲折,明洁如镜;山很多都有洞,洞幽景奇;洞中有怪石,鬼斧神工,千幽百奇。”我仿佛置身于七星岩,山连山,洞连洞,洞中挂着巨大的石笋、石钟乳,琳琅满目,脚下可听到洞穴的空谷传声。白天我们就在这里一起游山玩水,夜里爬上那里最高的山顶,在月光下相依而坐,瞭望夜空,看那遥远的星辰,在星光下,我给她讲述北欧那古老而美丽的神话,然后我们慢慢地睡着了。
这在我沉浸在意淫之中时,一记巴掌火辣辣地把我拉回了现实,她早已停止了哭泣,小猫依人的温柔不复存在,换上的是副迷人冷峻的面孔,“穿好你的衣服,我们现在出发!”
我回过神来,“应该大概说下我们的行动计划吧?”
“路上再和你说。”她俨然就是我的老大。也难怪,谁让我对此所有计划都一无所知呢,怪也只怪他们给了我知识、给了我技能,却偏偏不给我任务计划,吝啬到连个美好的记忆都不曾给我,不知道那帮混蛋是怎么想的。
我们上了车,地下室的车库门自动打开,车驶出后自动关闭,防盗门也随之紧闭。
汽车沿布鲁姆漫长的海岸线公路前行,这里海水清澈,连接天边的是一望无际的蓝,洁白的沙滩上有一群骑着骆驼闲庭漫步的游客,远处几只巨大的海龟缓缓地从水中爬上沙滩。一路风景迤逦,连天的海水也泛起层层波浪,打开车窗,凉爽的海风顿时使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