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虽然已经是春日,可是这夜晚却一点也不温暖,似乎察觉到慕容妍的害怕,夜非站在她身边,慕容妍拉住夜非的衣袖,才觉得有几分安心。“田姑娘今日前来,有什么事情吗?”
“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苗希希笑嘻嘻的开口,绝色的容颜上挂着的却是玩闹一般的笑容,跟她那绝色的三姐姐真的不是同一个类型的人。
“哦?”慕容妍担心的看了一眼夜非,夜非冷眼看着苗希希,苗希希看到他怀疑的目光:“你什么眼神,不愿意在这里呆着就回你主子身边去。”
夜非薄唇抿成一条线,定定的看着苗希希,苗希希轻轻一笑:“其实我可以成全你们,只是这个成全付出的有点多,我还在考虑这笔买卖到底划算不划算。”
“姑娘这话什么意思?”慕容妍震惊的开口,慕容府的小姐,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离开这方方的宅院,这狭小的井底呢。这一句话,便在慕容妍心中荡起涟漪,她纵然年幼,可是这种府邸长大的人哪里有单纯无知的。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苗希希含笑看着两个人:“慕容家是高门大户,更是玄武第一贵族,慕容家哪怕是不受宠的小姐,都是外面求娶的对象呢。夜非不过一个江湖人,而且是无名之辈,慕容家又岂会答应这桩没有好处的买卖。”
慕容妍咬唇,夜非握住她手:“大不了我们浪迹天涯,别怕。”
慕容妍看着他坚定的容颜,使劲的点点头,捂住嘴不让眼泪落下。苗希希眼中却没有半分动容:“可是如果夜非的身份变成对慕容家有利的人呢?不过区区一个庶小姐,难道慕容家舍不得吗?”
“田姑娘的意思是谨王爷要对我慕容家动手了?”慕容妍不是个蠢人,才不会相信天下有无缘无故的帮忙,必然是有所图谋:“只是我需要做什么才能报答你们这份恩情呢?依照谨王爷的手段,这慕容家不会看上我这样一个庶小姐。”
“这不是他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我需要帮手,在玄武,我无权无势,我需要培养自己的眼线,能够在慕容家这样吃人的地方平安成人,还没有被当成货物嫁出去,七小姐的手段可见一斑。所以,我想要你帮我。”苗希希浅浅一笑,一张纸递给慕容妍:“这就是我苗希希的诚意。”
苗希希,这个才是眼前之人的真正的名字。苗希希见她神色如常,她的猜测是对的,青龙一定把她的消息捂得死死的,不让别人知道。而知道她身份的人,都不想让她死。
纸上是一张契约,而且是夜非的契约,有了这个,从此之后夜非就不再是明月楼的人,也不是任何人都手下,从此是个自由人了。夜非和慕容妍脸上都是震惊。
“我需要知道慕容家的一切,还有慕容铭的弱点,把慕容家搞的精疲力尽似乎很好玩呢。等到他们精疲力尽的时候,夜非宛如救世主,自然能够娶到慕容家的小姐。”苗希希浅然一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等到慕容家反应过来,你们早已经消失了不是?”
这个办法无疑是最好的,慕容妍思索了下,此招虽然阴狠可是却管用的很,她虽然是慕容家的小姐,享受着慕容家带来的荣誉,可是却也因为慕容家,活的宛如在地狱之中。
夜非似乎看了出来,他记得他第一次来探望慕容妍的时候,她被打的遍体鳞伤,若不是他带药过来,怕是她都熬不过去。慕容妍目光坚定的看着夜非:“只要你不负我,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她再不做决定,下一个需要联姻的时候,她就是牺牲品了,所以她不能在等下去了:“慕容铭虽然看着十分能干,可是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他看上去温文尔雅,但是私下却盲目自大,喜欢虐待别人,只是瞒得很好,但是府中姐妹,哪个没有挨过打?”
嘲讽的语气,让慕容妍似乎有了些勇气:“他喜欢上花楼,喜欢那些风尘女子,而且喜欢在自己的朋友面前一掷千金来彰显自己的地位,所以他其实在世家子弟中还是很受欢迎呢。”
苗希希思索了下,顿时想到一个良策,微微一笑:“多谢七小姐告知了,我就先告辞了。”说罢,翻身就离开了这个闺房,其实她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但是她还是试探了一下,并非不信任,而是怕出现更多的错误,一步错,步步错,如同当初的苗诗雨一样。
回到王府,王府内还是灯火通明,看到苗希希出现,一个妖冶的声音响起:“让我瞧瞧,这谁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真是……”
“死人妖。”苗希希微微一笑,看着来人,杨柳柳眉微挑:“臭丫头,这一张嘴就是讨打,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两个人相谈甚欢,可是杨柳却在观察着苗希希的神色,她神色如常,没有向他打听青龙的消息,显然已经知道的十分清楚了,那,那个丫头的死,她也是知道了……
“抱歉,我没有保护她。”杨柳半响还是淡淡的开口:“那天,她是来找我打听你的消息的,知道你平安无事,她十分的开心,但是回去之后遇上了苗诗雨,等淮阳公主府的人赶到,请来大夫已经是来不及了。若不是我知道你的消息,她也不会出来。”
“我知道。”苗希希浅浅一笑,神色如常,杨柳这才松了一口气:“如今,连淮阳公主都要对苗诗雨退让三分。可谓是一家独大。”
“站的有多高,将来跌得就会有多惨。”苗希希淡淡的开口,声音中没有一丝恨意,却让杨柳感觉到一股冷冷的寒意:“一个不显眼的女子,竟然也能走到这一步,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是啊,不知道这光环能持续到什么时候。”苗希希笑着开口,低头轻轻抚摸着手上的凤血玉镯,天道又如何?女主光环又如何?她连镯子都到了她的手上,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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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