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捻起果子,指尖正好拂过女子手心,后者全身一颤,迅速收回,男子微微一笑,皓齿轻咬,脸色一喜,“花儿,这东西叫什么,酸甜可口,还带着一股子甜香,实乃水果佳品。”
“安将军,我有个不情之请。”杨初画带着三分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花儿,你我之间无须客气,但凡有我能帮上忙的,差遣一声便是。”安锦将整个果子嚼入腹中,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杨初画又摘了一些包入手帕中,“安将军,这叫草莓,明日荣归宴,我想带一些到席中,给大家品尝,如此行吗?”
“当然……”安锦点头,看向她的目光变得探究,“花儿,你犯病期间的事还记得吗?”
女子一愣,随即摇头,“不记得。”
安锦的目光越发深邃,栀子花地里,她扑倒在他的怀中,叫他安大哥,叫他安锦,责问他为何现在才回来,那些话仍旧历历在目,为何,这才两日过去,眼前女子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那双清灵的眼中没有依恋,只有疏远,这究竟是自己想多了,还是她故意气他?
夕阳西下,杨大全家依旧热闹得很,中午安锦拿来的野货被刘氏平均分了下去,只留下一条猪腿、三只野兔,并让三个儿媳妇拿来做了晚餐。
炊烟刚刚升起,院子外忽然吵闹起来,杨春儿出门查看,随即慌慌张张的跑来,“不好了,外面闯来几个张家村的人,说是要向咱们家讨要说法。”
听到张家村时,杨如香脸色剧变,此事闹大,她的闺誉难保,日后还怎么嫁人,“娘,怎么办?”
侯珠手颤抖得厉害,那一棍子是她打的,当时就见了血,也不知老光棍是死是活,如果死了,可是要偿命的,如果没死,至多赔点银子,但女儿的清誉可就保不住了,妇人见杨初画还未回家,忽生一计,“香儿,记住,落水的是杨如花。”
杨如香点头,双眼泪水汪汪,“娘,女儿若谋得好前程,定不亏待了您。”
“杨家的,快给老娘滚出来,别躲在屋子里装孙子。”老光棍的老娘何氏在外头吆喝,她的声音响亮,几乎刺穿耳膜,很快引来村民围观。
“大家伙儿给评评理,我儿子不顾生命危险好心救了他家姑娘,却被侯氏那短命的打得头破血流,差点成傻子,这般蛮横凶残的妇人,就该被衙门捉了去,关个十年八年,省得活着糟蹋粮食。”
侯氏的人缘本就不好,众人见有好戏看,纷纷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杨老爷子在刘氏的搀扶下走出院子,闻言,气得双腿发抖,大声喝道:“还不快去叫二儿媳妇,这都惹了些什么祸事回来,存心不让我老头子过舒坦日子是吧!”
老光棍此刻正趟在担架上,头被一条染血的麻布裹着,嘴里不停的嚷疼。
“杨二爷,你是个讲理的,给瞧瞧我儿子都被那短命的恶妇打成什么样儿了。”何氏一边说着一边抹泪,好生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