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娇将查木朗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心情大好,再加上看到现在身边的人都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不由觉得连这么热的天都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她回到家,把买的青菜拿出来,下锅爆炒了一下,端上来,就着米汤与馒头与穆陈氏一起吃了起来。
穆陈氏吃了两口,夸奖她,“雪丫头炒菜这水平越来越好了,我这当娘的都要惭愧了,每天你那么忙,回来还要做饭,都说了可以让我做的。”
雪娇忙哄她:“怎么会呢,娘,你做的饭才是最好吃的;我这不是这一段时间都很忙,难得早点回来就顺便给你做顿饭么?怎么样,吃着还可以吧?”
两只眼睛闪亮亮的看着娘亲,穆陈氏不由失笑,“这一脸期待的表情,我当然会说好吃啊!”
“不过确实很好吃,现在天太热了,这种清淡的蔬菜吃着最好了。雪丫头,你吃完给我念念你爹的信,今天他写的信到了。”
雪娇一脸惊喜:“爹来信了?太好了!赶紧吃,吃完我们一起看看信。”
吃完饭收拾好,雪娇擦了擦手上的水,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
穆父出去这也快一个月了,一直没消息传来,穆陈氏与雪娇虽然不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不安,不过想到这时候通信不方便,一个月不来信也是正常的。
这个信上除了一般的报平安以外,还在末尾加了一句,‘雪娇,你照顾好你娘,我们最近发现了一些线索,可能要深入草原深处搜集资料了,到时候要是没收到我的消息不要太担心。’
这段话穆父叮嘱雪娇不要让她娘看到跟着担心,雪娇就隐瞒了这段,只捡那些平安的话,还有路上遇到的奇闻异事告诉穆陈氏。
穆陈氏爱惜的摩挲着信纸,“你爹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又从床下拿出一个小木盒子,把这封信放进去,里面是厚厚一叠信纸,都是以前穆父写给她的平安信,她都不舍得扔,专门放在盒子里收藏起来。
话说,今天还真是巧了,雪娇白天也收到了徐云麒的信,说他已经到京城了,见过皇上正式受职了,‘一切顺利,即日出发,只云鹤一直缠着问关于你的消息。’
话语简洁一如他的为人,字体清瘦有力,虽然是走武官这条路,徐云麒也没有停止过读书练字,一方面是镇远侯的要求,另一方面他对自己的要求也很高,一直在督促自己前进。
雪娇回自己屋后,也学着穆陈氏那样,找出一个油漆封的好好的盒子,把徐云麒给她的信珍重的放了进去,想着回头找点防虫的药材放进去,以防万一。
雪娇的嘴角挂上了一抹甜美的笑容进入了梦乡。
那天晚上她做了个梦,梦里徐云麒一身黑衣,不再是冰块脸,而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她,牵着她的手,两个互相依偎着,在明亮的月光下欣赏夜景。
第二天雪娇心情甚好,早早的就起床把院子打扫了一遍,做好早饭,吃完饭就悄无声息的出门了,穆陈氏还在睡觉,她这一系列轻悄悄的动作也没惊醒她。
雪娇早早的到了穆氏,她去了伙计们都还没去,将店门打开,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到了时间伙计们陆陆续续的都走了进来,看见她这么早都微微吃了一惊,纷纷跟她打招呼:“穆掌柜来这么早啊。”
雪娇一一笑眯眯地点头,有伙计眼珠子一转:“掌柜的心情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跟我们分享一下啊。”
雪娇也不多说,仍旧是笑着,“快去换衣服工作了。”那个伙计没问到什么,有些失望的摸摸鼻子走了。
赵韬也来了,他敏锐的感觉到雪娇的情绪变化,稍微一想就明白应该是昨天收到的信有关,看着掌柜的这么幸福,他劝自己尽早放下那份心思,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吧。
徐云麒他们的队伍也整装待发了,皇帝出行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各种前方探路官员以及山东的官员都准备好了。
一应吃穿用度虽说从简,但是毕竟是皇帝,其仪仗声势之宏大,让人叹为观止,
队伍最前是仪仗,仪仗之内即为禁地,车架行处,除近侍及宿卫护驾官军之外,其余人等,非奉宣奉唤以外,不得擅入仪仗之内。
所经之处,百姓皆要俯首帖耳,跪拜在地,高呼万岁,不得冲撞了天子圣驾。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迤逦几百米,仅是车马就有几十辆,再加上随行的官员,护驾的骑兵与步兵。耗时半个多月方才到了山东境内,到的时候三伏天就要过去了,可是天却依旧炎热,两边的树都是无精打采的,空气都被炙烤的似乎扭曲起来。
大家舟车劳顿半个月,一个个都跟被腌渍的萝卜条一样,一身都是盐离子,徐云麒他们这些侍卫更是辛苦,不管何时都要保持高度警惕,这一圈下来,黑了瘦了不少,但总归是平平安安的到达了,幸不辱命。
当天晚上所有人,都放松了一下,好好洗了洗澡,换上干净清爽的衣服,跟着皇帝一起去宴会上了。
侍卫们轮换着去洗澡,徐云麒还笔挺的站着,有几个关系好的侍卫跟他打招呼:“徐头,怎么不去洗澡,洗完好舒服的。”
徐云麒淡淡的说:“你们先洗,洗完我再洗。”大家对他这幅冷淡的模样都见怪不怪了,笑嘻嘻的推搡着进去洗澡了。
徐云麒刚来的时候,就被任命为御前带刀侍卫,这让大家都有些不服气,能当贴身护卫的大都是世家萌荫的弟子,一个个都是心高气傲的,如今突然来了个边境来的,比他们地位还高,而且还是经常冷着一张脸的人,自然不忿了。
但是这半个月的相处下来,大家都发现了他比谁都能吃苦,也愿意吃苦,把那些辛苦的差事揽在自己身上,在这种稍有不慎就会中暑的天气里,从来不推诿不喊累,半个月下来比他们都辛苦,瘦的更多,黑的更多,因此渐渐地那些不服气的声音都低了下去,甚至有些人真心实意的敬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