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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举荐人才(1 / 1)

这两人举子,一个是从北来的,一个是从东来的。相互通了姓名,就搭伴儿走。走到半下晌,来到一个集镇,这儿离京城还有一百里地。

东来的举子累了,想在这儿住下。

北来的举子望望天空说:“太阳还很高呢,再撵出二三十里地,就能赶到长安。”

东来的举子非在这儿住下不可。

北来的举子只好说:“仁兄要住就住下,小弟还要再走一程。”俩人就分手了。

东来的举子走进马家客店,出来迎的是个不到三十岁,头上盘着发髻的女人,长得挺俊气。这个举子已经结了亲,家里有媳妇。这回进京赶考,走了半个多月,一到晚上就觉得没味儿,今儿个见了这个俊女人,色心动了起来。

举子客气地问道:“不知店掌柜可在”

那女人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我丈夫姓马,前年去世了,我接着开这个店,我就是老板,人们都叫我马寡妇。”

举子笑了笑,对马寡妇道:“大嫂,就请给我准备一个干净房间吧!”

说着,向马寡妇飞了个眼神儿,马寡妇也朝他笑了笑。

这一笑举子便迷了魂儿,他想:寡妇开店,准是野妓,等到天黑,就好那个了。天黑下来,举子吃了晚饭,就在他住的房间门口盯着马寡妇。直到一更天,马寡妇才从账房出来,往她住的西厢房走,举子蹑手蹑脚地跟了过来。

马寡妇进屋回头要关门,看见了这个举子,笑着问:“客人,用茶还是用水只管吩咐。”

举子也笑着说:“你不必装模作样,今晚陪我一宿,给你十两银子,如何?”

说着就要往屋里进,马寡妇也没阻拦,两个人进到屋里。

马寡妇问:“客人姓甚名谁到哪儿干什么”

举子打个嗝儿道:“我姓张,叫张九龄,是进京赶考的举子。”

马寡妇点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脱衣上床吧!”

张九龄乐得嘴都咧成瓢儿了,连忙脱了外衣,又脱内衣。

在他刚露出胸脯的时候,马寡妇猛地伸出一只手,在举子的胸脯上狠狠地抓了一下说:“瞎了你的狗眼!老娘虽是个寡妇,可不是那号****。我那一笑,笑你见了女人就挪不动腿儿。有多少个想占我便宜的人,我都给他留下了记号。知趣的,赶快回房睡你的觉,明天好赶路。要不,我就喊人啦!”

张九龄低头看自己的胸脯,留下五道指甲划的血印儿。他怕马寡妇真把人喊来,自己就要丢人现眼。只得慌慌张张地穿上衣裳,回到自己房间,忍着伤痛,睡了一宿窝囊觉。第二天吃完早饭上路,到第三天才赶到长安。

新科进士放榜后,这张九龄中了第四名进士,这码事儿很快传了出去,店房是传话最快的地场,马寡妇一听这张九龄中了进士,心想,要叫这个色鬼往后做了大官儿,还有黎民百姓的好处就亲自骑上毛驴,连夜赶到长安,找到刑部衙门,把一封信交给守门的,千嘱咐万嘱咐要将信交于管事的人。

……

说到这里,张宝儿拿出一封信道:“如今,这信就在微臣手上,请陛下御览!”

内侍将信递于李显,信上只有四句话,二十八个字:赶考举子张九龄,初八夜里戏寡妇;胸上留下五指印,万望大人别糊涂。落款是马家店的马寡妇。

看罢之后,李显奇怪道:“张爱卿,这张九龄调戏寡妇,与刘辰何干?”

张宝儿郑重道:“陛下,您马上就会明白的!”

说罢,张宝儿冲着进士们喊道:“张九龄何在?”

张九龄出列道:“学生在此!”

张宝儿劈头就问:“七月初八那天晚上,你住在哪家客店”张九龄想了想说:“学生为了赶路,初八那天错过了宿店,晚上借宿在宋家庄宋员外家里。”

张宝儿把眼一瞪:“你到底是不是张九龄”

张九龄回答道:“学生正是张九龄。”

张宝儿“哼”了一声道:“既然你说自己是张九龄,那你把上衣脱下来!”

张九龄愣住了,他不知张宝儿这是何意。读书人举止斯文,在这么多人面前脱掉上衣,这多不体面。张九龄有些踌躇。

见张九龄没有动弹,张宝儿提高了嗓门儿道:“张九龄,你赶紧脱,再不脱,那我就叫人给你剥了。”

张九龄见陛下也看着自己,并没有反对张宝儿的意思,他只得照办。

上衣脱下后,众臣都是看的清清楚楚,张九龄的****没有任何伤痕。

李显一脸奇怪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宝儿笑道:“陛下,微臣手中还有一封信,也是一个老者送到刑部的!”

李显打开信,第一行写着“要知详情,请问张九龄”。

再往下看,也是四句话,二十八个字:欲借君种续香火,夜静更深莫迟误!伦理道德莫忘记,九龄良心不可辱。

第一行和前两句十四个字是一个人写的,后两句十四个字是另一个人写的,李显把这封信翻过来复过去看了几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张宝儿向张九龄询问道:“你可知道‘欲借君种续香火,夜静更深莫迟误’后面两句是什么?”

张九龄点点头:“自然知道!”

“那好,你把它写下来。”

张宝儿又转向刘辰:“你可知道‘欲借君种续香火,夜静更深莫迟误’后面两句是什么?”

刘辰吭哧了半天,憋得满头是汗,但却回答不上来。

张宝儿喝道:“刘辰,把你的上衣脱下来!”

刘辰说什么也不肯。

张宝儿看向李显,李显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吩咐道:“来人,将刘辰的上衣剥下来!”

立时过来四五个殿值的羽林军,七手八脚地把刘辰的上衣剥下来,露出胸脯上刚刚结痴的五道指甲印儿。

此时,张九龄将后面的两句也写好了,李显拿起张九龄所写的,不仅那两句与信上的一模一样,而且字体也是一样,他大概有些明白了。

李显将马寡妇那封信扔给刘辰:“大胆刘辰,你想对马寡妇无礼,还谎说姓名,要把屎盆子扣在张九龄头上,真是下流无耻!”

又把刘辰的卷子扔在地上说:“可惜你的诗文了。滚!终生不得再参加科考!”

立刻有几人上来,将刘辰架了出去。

李显和颜悦色地问张九龄那四句话二十八个字的来由。

张九龄有些犹豫道:“陛下,我怕说了坏了人家的名声。”

张宝儿笑道:“人家把这封信都交出来了,你还怕什么!”

张九龄这才讲了他和刘辰分手以后,自己所碰到的事情。

……

张九龄为了早一天赶到长安,以便做好应考的准备,那天贪走了路,错过了宿店,摸着黑走到一更,才来到一家大庄院门前,只好在这儿借住一宿了,就上前敲门。

好半天,才有人开了门问:“干什么的”

张九龄回答道:“是赶考的举子,错过了店房,想在贵舍借住一宿。”

开门的人说:“我家员外定的规矩,从来不准留生人住宿。”

那个人刚要关门,院子里有人问:“是谁干什么”

那个人说:“有个赶考的举子借宿。”

问话的人道:“让我看看!”

家人立时点亮了火把,照见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儿。

老头儿亲自拿过火把把张九龄从头到脚照了三遍,才笑着说:“留宿。”

又吩咐家人:“备饭,收拾好客房。”

张九龄连忙道谢。

老头歉意道:“刚才家人多有冲撞,请不要见怪。”

张九龄连忙摆手:“夜深敲门打户,搅了人家的好梦,是我失礼。”

老头儿把张九龄领进一间屋子坐下。

家人端上茶后,老头儿边让张九龄喝茶边说:“不是小老儿不好客,只是年过半百,心里烦躁,不愿有人打扰。”

闲谈间,张九龄知道这儿是宋家庄,老头儿姓宋,是这儿有名的财主,人称宋员外。

老头儿问了张九龄的姓名、住处以后,又问:“婚娶了没有”

张九龄道:“学生一心读书,从来没想过婚娶的事。”

老头儿长叹了一口气:“小老儿年过五十,虽有五房妻妾,也没给我生下一男半女。常言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对不起列祖先宗啊!”

张九龄只得说上几句:“吉人自有天相,老员外不久定生贵子。”

宋员外连连摇头,没说什么。

家人端上饭来,张九龄吃完饭,也有二更了。

老头儿把张九龄领到另一间屋子:“就请在这屋里暂住一宿吧!”

说完,宋员外便转身走了。

张九龄走进门,借着蜡烛的亮光看这屋子,布置得虽不华丽,倒也干净。墙上挂着字画,靠窗放了张桌子,桌子上有文房四宝,靠桌子是一张二人大床,床上放着崭新的被褥。

张九龄心想:这位宋员外这样待我,等我金榜题名之后,一定重重报答。想着,从书袋里拿出书,坐下来读。

刚读了一页,门“嘎吱”一声开了,张九龄定睛一看,进来的是个女子,年纪不过二十,长得花容月貌。这女子见了张九龄,就低下了头。

张九龄惊奇地问道:“你是何人”

那女子道:“奴家是宋员外的第五房小妾。”

张九龄又问:“深更半夜来干什么”

女子羞答答地说:“员外叫我来陪着先生睡觉。”

张九龄一听,站起来说:“这是什么话。快走!”

女子急道:“我走了,员外要怪罪我的。”

张九龄愤然道:“你再不走,我要喊人了。”

女子这才走了。

张九龄心想,这个第五房小妾,准是嫌宋员外年老,背着他来偷汉子的,世上竟有这样的下流女人!他把门闩上,回来坐下又看了几页书,有人敲门。张九龄问:“谁”

是那个女子的声音:“员外硬逼着我来跟你睡觉。”

张九龄火气地说:“你回去告诉你家员外,要是不愿意留学生在贵舍住宿,学生立时就走。”

门外的女人说:“不是这个意思。这儿有员外给你的信,你看了,就明白了。”

张九龄听说有信,才开了门。

门一开,那妇人闪身进来,带着小跑来到床边,上床躺下了。

张九龄说了声:“无耻!”

那女子说:“是员外叫我这么做的。”

说着,把一张纸扔给张九龄。

张九龄一看,上面写着两句话,十四个字:欲借君种续香火,夜静更深莫迟误。

见此情景,张九龄觉得此处不能久留。立时拿起桌上的毛笔,在那张纸上续了两句,也是十四个字:伦理道德莫忘记,九龄良心不可辱!扔了笔,收拾了书袋,开了门,连夜走了。

……

张九龄把这段事情讲完,李显全明白了,他大笑道:“好一个‘九龄良心不可辱’!”

说到这里,李显拿起朱笔,写了“品德高尚”四个红字,着内侍递于张九龄:“朕将这四个字赐于你!”

李显又对礼部尚书道:“今日朕钦点张九龄为状元,重新在礼部南墙张榜。”

就在众位大臣以为张宝儿的表演至此结束的时候,张宝儿又出声了:“陛下,这次科考的举人,虽然有许多人没有考中进士,但他们当中有不少人才,今日我想为陛下推荐几位!”

听了张宝儿这话,群臣有些无语了,张宝儿这一会就任命了一个大理寺少卿,一个谏议大夫,将新科前三甲全部否决了,让中宗重新钦定了新的状元,现在又要推举未考中的举人,今日并非上朝之日,可张宝儿却比在朝堂之上效率更高。

宗楚客再也忍不住了,张宝儿这种做法,简直是对他这个当朝宰相的挑衅,他急忙道:“陛下,万万不可!”

张宝儿笑眯眯地问道:“宗阁老,不知有何不可?”

宗楚客义正辞严道:“这科考是一件严肃的事情,考上就是考上了,没考上就是没考上,若都如你这般肆意妄为,岂不乱了章法,如何向天下学子交待?”

听了宗楚客的这一番话,许多大臣都点头称是。

张宝儿不急也不恼,他突然问道:“宗阁老,我想请教一下,大唐设立科举的目的何在?”

“自然是为了从民间提拔人才,选取社会精英,以整顿吏制,维护我大唐长治久安。”

“那宗阁老的意思是,这未考中进士的举人都不是人才了?”

天下读书人能考中进士的毕竟是少数,宗楚客无论如何也不敢说没考中进士的都不是人才,这岂不是将天下的读书人都得罪光了。

他连忙解释道:“我并未如此说。”

“那就是说这些举人中还是有人才的,既是如此,那我为陛下推荐人才又有何错?”

“但你这样会乱了纲常!”宗楚客不依不饶道。

张宝儿不再理会宗楚客,而是转向李显:“陛下,太宗皇帝当年在一次科举考试结束后,站在午门城楼上看着新进的进士们鱼贯进入朝堂,高兴得对左右说‘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由此可见,太宗皇帝的本意是让天下的人才都归大唐所用,而科举只是其中的手段之一。再说了,微臣推荐的是不是人才,众位大臣都在场,可以当场一试,若是徒有虚名不用也就罢了,若真是人才,陛下为何要放弃他们呢?”

张宝儿为了今天之事,可是下了大工夫,他今日在朝堂之上所说的这些话,都是提前从魏闲云那里学来的,他甚至都背的滚瓜烂熟了。果然,张宝儿这话一出口,不仅让李显与众位大臣频频点头,就是宗楚客也无法反驳。

李显应允道:“那好,张爱卿,朕和众爱卿就当场见证一下你推荐的这几名举人!”

“多谢陛下,他们早已在殿外等候了!”

不一会,杨乘亿、常敬忠、文俊三人鱼贯而入。

他们三人是今早才知道张宝儿的真实身份的,张宝儿对他们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后,三人感激涕零,他们知道这对他们将意味着什么。

三人拜见过李显后,张宝儿首先指着文俊对李显道:“陛下,此人名叫文俊,一手诗词功夫无人能比,可偏偏因相貌丑陋,数次与进士无缘。今日,微臣之所以要推荐他,是想向天下读书人证明,我大唐的科举是为了选用人才,而不选美男子!”

张宝儿这话说的很有水平,他先将文俊的劣势摆了出来,堵住了宗楚客的嘴。

果然,本来见文俊相貌丑陋而眉头紧锁的李显,听了这话,颇以为然,此刻眉头也舒展了。宗楚客也不得不放弃了以相貌丑陋为由攻击文俊的念头,只好在心中暗骂一声张宝儿狡猾。

张宝儿对文俊道:“文举人,今日你也不必藏私了,把你以前的诗作,都在这吟一吟吧!”

文俊点点头,便开始一首接一首开始吟诵起来。

“停!”宗楚客突然喊道。

李显是个诗迷,正听的津津有味,被宗楚客打断,颇有些不悦道:“宗爱卿何事?”

“陛下,他如此吟诗有作弊的嫌疑,不如我们现场出题让他作诗,这才能显出他是否真有水平!”宗楚客振振有词道。

李显一想,宗楚客说的也有道理,便点头应允。

于是,包括宗楚客在内,数个大臣依次命题,让文俊现场作诗。

文俊不愧有“文八叉”,之称,文如翻水成,赋作叉手速,丝毫不亚于三国时期曹植的《七步诗》,而且是诗诗均为佳作。

李显大为叹服,笑着向宗楚客问道:“宗爱卿,你认为这文俊可是人才?”

在众目睽睽之下,宗楚客也无法颠倒黑白,只得点头道:“文俊学富五车,出口成章,当真有才!”

“那宗爱卿,你认为这文俊可否任用?”李显追问道。

“可用!”

“用在何处为佳?”李显继续问道。

宗楚客左思右想了好一会,这才道:“微臣认为放在翰林院做编修为宜!”

李显点点头:“那好,乔爱卿,就特任文俊做翰林院做编修吧!”

“臣遵旨!”乔为仁应道。

张宝儿接着说道:“陛下,微臣推荐的第二个名叫杨乘亿!此人有一特长,能够作任意万言文。”

李显惊异道:“真是如此吗?”

张宝儿笑道:“陛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如就由宗阁老现场命题,一验便知!”

李显点头道:“那就有宗爱卿了!”

宗楚客也不客气,当即命了一难题。

只见在众目睽睽下,杨乘亿开始炫耀自己的绝学,他让工于书法的三十个小吏在庭中环绕一圈,执笔而坐,而自己则身处圈子中间,

杨乘亿略加思索,依题而做,口授笔写,如此周而复始,仅半个时辰,三十人诗笔俱成,

杨乘亿依文数字得七千余字,就这还不满意,非要坚持做到万言。一旁赞不绝口的宗楚客赶紧制止,七千字已经足够了,又何必万言呢?

李显马上下旨赏赐杨乘亿绸缎布帛,将这位优秀人才收于国子监广文馆中。

张宝儿最后指着常敬忠道:“陛下,这名举子叫常敬忠,十五岁就通过了明经考试而及弟,五经更是烂熟于心,今年还不过二十岁,他有过目不忘这本领,凡是自己读过一遍的文章,都可口述千言!”

说到这里,张宝儿看向宗楚客:“一事不烦二主,还是交给宗阁老检验吧!”

宗楚客眼珠一转,向常敬忠问道:“你一遍能诵千言,十遍能诵万言吗?”

常敬忠道:“没有试过。”

宗楚客找出一本平常人很难见到的古书,令其通读十遍后背诵出来。

常敬忠席地而坐,聚精会神研读眼前这本书,每读一遍就用手指画地而记,读过七遍后,弹地而起,说可以背诵了。

李显有点不相信,坚持让他通读十遍。

常敬忠说如今我七遍已行,又何必要十遍呢?

李显于是命宗楚客拿着书,对照着检查有无差错,常敬忠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开背了,背完之后,居然与宗楚客手中古书不差一字,在场的群臣都惊为天人,无不感慨和欣羡。

测试结束后,中宗当即赐常敬忠绿衣一件,赏赐钱物无数,令其为中书省知命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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