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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暄雨接过水杯她故作轻松地莞尔一笑“院长我的样子看起來有那么糟糕吗?”她喝了口水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來到早已被太阳晒得沸腾的胃部面对炙热的阳光她还真有点中暑的迹象北京的秋季虽然美得惊人但是气温并不比夏季來得低严重的沙尘暴时常在市中心泛滥口罩似乎成为这个季节最受欢迎的生活用品
“暄雨你要知道人这一辈子其实很简单安逸就是幸福”刘芳也曾年轻过那些曾经逝去的少女情怀在她眼里就像是播放的影片够她回味一生了她回忆着过去满是笑容地说“我这一辈子过得虽然窝囊沒有出息但是我沒有后悔毕竟爱过也恨过”
在刘芳望向远方的眼眸中丁暄雨看见的是对无比恩爱的情侣背影虽然沒有结果但是因为有爱所以就算天各一方彼此也是幸福的孤单寂寞是难免的但是抬眼望着天空想着他或许也在做同样的事情那份孤单便不再孤单那份寂寞便不再是寂寞
刘芳回过神來她目光柔柔地看着丁暄雨“你的路还很长今日的退缩必定会造成你日后的悔恨有阻碍那么就将阻碍铲平躲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迎刃而解才是真正解决事情的方法”她伸手接过丁暄雨手中的杯子“这里的活是忙也忙不完的所以进屋休息一下吧!”
因为刘芳的鼓励原本丧失斗志的丁暄雨重新活过來了
“暄雨你……”前來开门的晁媚好有些吃惊
丁暄雨知道她突然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会造成多大的不适应但如刘芳所认为的问題沒有解决永远都是问題“妈我回來了”她的视线落在坐在沙发椅上低垂着脸颊阅览着报纸的丁途安背影然后制止晁媚好出声悄无声息地來到他身后
“是谁在敲门?”丁途安的视线不曾离开过报刊
“爸是我”
丁途安肩膀微微地颤抖他缓慢地抬起眼在他的眼中丁暄雨看到的是属于父亲的那种慈爱丁途安沒有丢掉手中的报刊反而像是若无其事似的召唤着她“暄雨你回來了你妈说你认识这个男人”他指着报刊上的男人说“昌锦副总裁买醉露宿街头”
“爸什么时候管起这些八卦杂志的事情了?”
丁途安颇不认同地说“爸养了一辈子的鱼做了一辈子渔业买卖生意虽然沒有亏本可以赢利却不曾有过太多所以我想与他讨教讨教”
“讨教?”
“……”丁途安喝了一口茶水
晁媚好随后走进來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丁暄雨身上不曾离开过经过那么多事情丁暄雨知道她与晁媚好的母女情分不如当初的那般深厚为了化解那份尴尬在进行简单的交谈后丁暄雨进了房间慵懒地躺在床上冰凉凉的链子紧握在手掌心中她抬高手臂海鸥(sea-gull)金色怀表坠落在眼前岁月无论如何冲刷它它依旧耀眼得很外公他还好吗?她闭上眼睛此时此刻时光仿佛倒流了般曾几何时她也曾这般安逸地躺在床上
“……你们的意思是说我活该被踩活该被自以为懂得读心术的型男当做智障在路人的指指点点下被当做稀有动物强行关进牢笼内接受着一切宛如闹剧似的治疗最终无罪释放证明我不是稀有动物而是正常的人……哦不……”
“……暄雨别让你的人格因为你的一时冲动而受到污染……我暂时替你保管这张名片……”
“……暄雨李宓为了让防止你一时冲动而做出不可挽回的错事她牺牲小我成大我这种朋友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息事宁人化力气为祥和就当什么事情都沒发生过不就得了……”
脑海浮现出断断续续的片段丁暄雨微微地勾起嘴角……
“暄雨?”
“妈再让我睡一会儿”丁暄雨撒娇似的说可是当她睁开眼时看见的是晁媚好满脸的无所适从她这才发现自己太过沉醉于回忆中了错把回忆当现实了丁暄雨苦涩地一笑“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冰冷的语句中透着疏离感
“暄雨”晁媚好这才找回声音“傻孩子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吧!妈绝对不会再逼你了”她在丁暄雨身旁落了座伸出的手却被丁暄雨硬生生地躲过了
“妈我……”丁暄雨扭开脸拒绝自己心软“我无法欺骗自己而你也无法对我如当初的那般关心纵使我是你的女儿可是我终究不是你身体的某个器官终究会被你舍弃的我也无法忍受你……”你背叛这个家庭背叛父亲的事情她暗自在内心补充
晁媚好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來是啊!她们终究是回不去了
“沒有别的要说”丁暄雨真地希望晁媚好能够说一些解释的话可是她终究还是沉默不语地离开了她的房间“妈?”她喊住站在门前的晁媚好“就算沒有我你也有暄岱我想他永远不会伤你的心”丁暄岱一直以來是晁媚好心中的骄傲丁暄雨知道只要提起他即便晁媚好内心是多么的难受多么的伤心也会雨过天晴的
“是啊!我还有暄岱”
晁媚好呢喃声回荡在丁暄雨耳边她的心仿佛被人重重地一敲她有暄岱那么她呢!原來最后一无所有的居然是她
监狱内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见到乔文森时他已不如当初那般俊朗丁暄雨双手紧紧地握住刘智恩她似乎感觉到刘智恩的身子在颤抖“我带智恩來看你了现在智恩已经被领养了我答应院长这辈子沒有她的默许绝对不会再带智恩來看你了”见乔文森依旧不为所动地坐在对面她站起身子抚摸着刘智恩的额头“再过几年你就再也认不得他了而他也会将你这个不尽责的父亲遗忘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