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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入庙修心(1 / 1)

三天后,奉符镇集市。

“老弟,你当真要走?”在驿站旁,柳永站在那里,不舍的向面前的古风问出了这个问了无数遍的问题。虽然明知道答案,但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能听到他说“算了,不走了。”

旁边的古风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衫,背着一个不大的包裹,站在他身前,一股书生气扑面而来。而且他那头上短发实在引人注意,使得经过的行人不由自主地向他行注目礼。

“嗯!我想出去看看,走走。”古风坚定的说道。

“那好吧!出去散散心也好。”柳永无奈。

“三变哥,我走了,保重。”一匹骏马上,古风挺直着腰回头冲柳永说道。

“好,你也保重。”

看着古风越来越远的身影,柳永心中充满了不舍。想起前几天,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两人实在投缘,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老弟,路上小心啊!记得常常来信。”看到古风的身影已是极远了,他忍不住大喊道。常道最是离别不舍情,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古老弟刚走他就忍不住思念之苦,哗然涕下。

官道,宽仅三两米,泥土的大道上非常平坦,一看就是历史悠久,经常有人行驶在上面。两旁,成排的参天大树仿佛敬业的战士,守卫着这样的大道,方便路上行人。

古风骑着马奔驰在官道上,飞蹬的马蹄扬起阵阵尘埃,震碎了落在马蹄下的枯枝黄叶。两旁的树影快速的后退,疾驰的风呼啸着带起了他的衣角,飘扬着,如腾云飞驰的仙人,白衣飘飘。

他的脸上带着离别的悲伤,几滴泪花从脸颊滑过,画出道道泪痕。渐渐地,泪水模糊了视线,溅湿了衣襟。听,是泪滴摔碎的声音,原来是有几滴遗漏的泪花落到了地上。

“三变兄,非是我有意要瞒你,而是此事实在是匪夷所思,如果将来你知道了,希望你不要责怪我。”古风在心里暗自惭愧,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之前的日子如同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不停地出现,想起和柳永相处的那几天,只觉得心如暖炉。然而他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还要寻找回家的路,寻回心中的人儿。他只能在心中永远记住他,记住这位关切他的兄弟。

一个月后,泰山深处的一个神秘山洞内,一个被无数发光水晶点缀的如同白昼的石室里。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就是这里了,失却之阵既然能把我送过来应该也能把我送回去。”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充满了期盼。他从黑暗中走出,一张挂满忧伤的少年的脸露出来,在水晶的光下,显得苍白而瘦削。

待他的脸完全显露出来,原来是古风,他并没有走,而是悄悄折返了。

他缓缓走到向石室中央的失却之阵,神态庄严,仿佛朝圣的礼佛者。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大阵的前面,离踏入大阵终于只剩下一步。然而,他却意外的停了下来。只见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含在口里约莫三息的时间,才缓缓吐出。

把肺中的浊气吐尽之后,古风正了正衣冠,然后才郑重的踏出了这神圣的一步。这样的郑重,好像一步踏出后会有某种不可思意的事情发生。然而,这一步的踏出,并没有什么风起云涌的现象,更没有什么令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一切都是那么平静,仿佛这一脚只是正常的一步行走,显得云淡风轻。

“知雅,我就要回来了。”古风刚一踏进去就闭上了双眼,微仰的脸上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兴奋,还有幸福。

过了一会儿,古风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他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于是忍不住睁开了双眼。当看清四周依然是那个石室时,他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外面的天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如同黑夜前的最后一刻。在那阴影下是淅沥下着的雨,仿佛上天的哭泣,充满了悲伤的味道。雨水落下,打湿了地上的花草,也打湿了古风的脸。

他拼尽全力跑出去,越跑越快,心也跟着一点点下沉。终于,他看到了那个写着‘奉符’二字的镇牌,彻底绝望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_?呜呜呜呜”古风仰天狂啸,声音中满是不甘。他跪在地上,神情癫狂,不停地哭泣,对过往行人奇异的目光视而不见。湿透的衣襟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亦或是二者皆有。

雨渐渐歇了,上天似乎有所愧疚,不再待他如此,而是默默注视着。在奉符镇镇口,和着雨水的泥地上有一节似人形的枯木,原来是古风,还跪在那里。嘴里依然以低不可闻的声音呢喃“为什么。”仿佛傻了一般,又仿佛是失去了灵魂的一具冰冷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古风那冰冷的身体突然动了一下,是手指,在微微跳动。渐渐地,他从地上爬了起来,蹒跚在雨后的泥水地上,渐行渐远。

深夜,树影婆娑,刚下过雨的山上还尽挂着水珠。洗过的空气显得如此清新,让人忍不住深深的呼吸着这林中的气息。

泰山之上,岱庙前,一个模糊的人影从森林中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速度极慢,蹒跚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才来到岱庙门口。

只见趴在门口,一只手伸起,轻叩庙门速度不快但却显得凌乱。是因为心乱了吗?或许吧!也可能是手臂无力,只能如此。叩了几下,无人开门,他便不厌其烦的叩着,叩门的声音在这般寂静的夜中传出去很远,惊醒了远处森林中熟睡的鸟儿,还有其他的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吱呀!”一阵酸牙的开门声响起,岱庙内走出一个僧人来。他左看看,右看看,什么人都没有看见,于是复又转身回去。在僧人刚转身时,地上的古风便拉了拉僧人的衣袍,吸引了他的注意。

“帮我”

“哎!施主,施主,你醒醒。”僧人看着刚说两个字就昏过去的古风,急忙蹲下摇晃他的身子,想就这样将他唤醒。然而徒劳的是无论怎么摇都无法将昏迷者弄醒,最后只得将古风抱进了岱庙。

“师父,这个人不知道哪儿来的,昏倒在门口。”一间禅房内,昏倒的古风被平躺着放在床上,旁边那个之前的僧人双手合十略带恭敬的对着面前的年长僧人解释道。这位年长的僧人长得高高瘦瘦的,干枯的脸上满是皱纹。身着一件蛋黄的袈裟,一手持佛珠,一手放于腰间,宛若一位得道高僧。

高僧听完,闭目沉思了会道“好生照顾,待他完全好了就送他下山吧”。说完,便不再管,而是自顾走了。

第二天早上。

“咦!施主您醒啦?来喝碗粥吧!”一个和古风差不多年纪的小沙弥提着饭盒和衣物,刚走进禅房就看见已经醒来坐在床上发呆的古风。于是快步走上前去,关切的说道。

“这里~是岱庙?”古风看着沙弥不确定道。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是啊!昨晚你昏倒在门口,是净心师兄把你抱进来的。”小沙弥清脆的声音响起。

“净心?带我去见见净心大师吧!”

“你要见净心师兄?可是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没问题!”

“好吧。你先把饭吃了。”

古风刚要下床,小沙弥却是要他吃饭。无奈,古风只得坐在床上先把饭吃完。其吃饭的速度像极了流浪多天的饥民,饥不择食的,狼吞虎咽着。

“净心师兄,昨晚那人要见你,就在门外。”一座简朴却又不失雅致的小院里,古风安静的站在庭院中央,一双无神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前面的禅房。而那个小沙弥,则站在禅房的门口,叩响了房门,小声的向里面的人汇报。

“让他进来吧!”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几个呼吸,又仿佛已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古风站在那里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不存在这个空间一样,在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空间里,一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的视线落在了这小小的庭院里。终于,禅房里那个期待已久的声音忽然响起,仿佛来自耳边,又仿佛来自某个遥远的地方,惊醒了死一般的他。

古风稍微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然后缓步移向了禅房。小沙弥安静的守在门口,神情肃穆,仿佛在守卫着什么珍宝。

正午,太阳正烈,晒在身上懒洋洋的,提不起一点精神。

古风面色平静的从禅房走出来,眉宇间的那缕忧伤已然烟消云散。也不知道净心大师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居然能让他如此。只见他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一袭长衫,步伐洒意、悠然。仿若一位出尘的文人,不食烟火。

“哎!你,你出来啦?师兄和你怎么说?”小沙弥被开门声惊走了睡意,睡眼惺忪的站正看着出来的古风,问道。同时赶紧跟上他。

“大师啊!没说什么。”古风面带一丝调皮的味道回答。“对了,这段时间就由你照顾我了。”忽然,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回头冲小沙弥喊道。

“你说什么?_?要我照顾你?”小沙弥闻言一呆。复又带着一点不可思议的神色追着古风问“这怎么可能?你是骗我的吧!”

“我没骗你,这是你大师兄吩咐的。哈哈哈!”说着,迈着惬意的步子渐行渐远,看起来似乎是放下了所有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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