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苓终于明白,拓禹这个家伙根本就是在骗自己的。骗自己担心他,他好乘虚而入,占尽了自己的便宜。
梓苓气得巴掌甩过去,不过不忍心拍在拓禹的脸上,最后落在拓禹的胸口,狠狠的击了他一掌。
“梓苓。”拓禹脸上也满是红晕,却已经换上了无比委屈的眼神,竟然还声声控诉道:“梓苓你怎么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不见你,反而是被一只猴子扯着头发疼醒的。而且醒来之后头发被剪得七零八落,满床都是。衣服也是破烂不堪的。”
看拓禹那模样,竟然是真的委屈。差一点都要红了眼眶似的。
梓苓本来也是真的生气,可是见到拓禹这个样子,又有几分心疼。想想也是,拓禹从来都是锦衣玉食,不管去哪儿都有人伺候着、有人恭维着。可是和自己在江湖上漂泊了这么多日子,非但没有让任何人照顾,还处处都维护自己。
再看看拓禹那越发赢弱、消瘦的身子,看着他稍微用力就会喘粗气的模样,梓苓也是真的心疼。
“拓禹,要么你把大还丹吃了吧。我们再去找其他的灵药,总能治好你的。”梓苓走过来,拉起了拓禹的手,劝他还是吃了大还丹。
“梓苓,你可知道,上次我服过一次药之后,功力虽然暂时回来了,可是调养了很久都不见好转。稍微用力丹田还是疼痛难忍。不是我不想忍着疼,而是非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再用这样极端激发内力的东西了。”
拓禹无奈的看着梓苓,眼神里也满是惆怅。
谁不想做个武功盖世的英雄呢。可拓禹丹田固封的太久了,轻易冲开等于是自创身体。
梓苓连忙摆手道:“我知道了,不吃就不吃,机缘还没到而已,别想啦。”
可又一转念,梓苓才发现拓禹这话不对劲儿,瞪着他道:“你这么说,怎么好像我逼着你走火入魔似的?我只是想看看师父炼制的大还丹是不是能帮到你。”
拓禹一笑,拉梓苓到身边道:“我是怕成了你的累赘,梓苓你嫌弃我呀。”
“切,明知道自己是个累赘,还一早上就这样的闹腾。”梓苓说完,忽然想起一早上去看过那个毒人,连忙道:“尽和你闹腾了,忘了告诉你,昨天救回来的那个毒人竟然好了。”
“好了?”拓禹听得不明白,蹙眉问道:“怎么个好了?”
“明明昨天还是满是毒疮、脓血,嘴巴都要裂到耳朵边了吧,今天早上伤口都结痂了。就连眼睛都不红了。”顿了一下,梓苓又补充道:“他说是金蟒珠的作用。”
拓禹更加疑惑,自言自语道:“据我所知,金蟒珠只能避毒,还能疗伤吗?”
“可是他说,金蟒珠对他来说实在宝贵。”梓苓也只记得那个人这样说的,而且他本来能说的话也不多。
“对他来说……”拓禹喃喃的念叨着这句话,忽然就一拍巴掌道:“或许我知道他是谁了。”
“谁?你们认识?”梓苓也立刻好奇起来。
“不是认识,只是想到一个人可能会是这样的体质。金蟒珠对我们普通人来说只有避毒的作用,但是对于他来说,就是疗伤的圣品。”拓禹说着,已经拉着梓苓往外走去。
迎面正好遇到端着空碗回来的陈大娘,陈大娘还问道:“吃好了?够不够?要不要给那个受伤的人也送去点?”
“好啊,谢谢阿婆提醒。我们现在去看看他醒了没,麻烦阿婆帮忙盛点米汤送过去就行。”梓苓说完就急急地跟着拓禹走了。
门还是虚掩着,室内的淡香还在。但推开门,拓禹和梓苓就是一愣,因为床上凌乱一片,却是空无一人。
“他跑了!”梓苓第一反应就是那人私吞了她的金蟒珠,现在恢复了力气就跑路了。
还亏了他说什么会补偿的话,敢情是装虚弱,骗自己离开之后就跑路了。
拓禹上前摸了一下床铺,忙道:“还有余温,应该才走的。”
“追!”梓苓说完,拉着拓禹就往外跑。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了,这小村庄前前后后才不过十几户人家,一眼能从村头看到村尾。
站在陈大娘家门前的小路上,梓苓前后的张望却也没有看到那个包扎的像个粽子似的人往哪边走了?
“会不会又钻到田地里去了?”梓苓又看看不远处泛黄的庄稼地,这片早熟的麦地里如果蹲着、趴着个人也是看不出来的。
“你早上看到他的时候,好到了什么程度?”拓禹不仅奇怪,就算那人恢复神速,可也不该有这么快的速度吧。
何况梓苓和他都在厨房,陈大娘在隔壁的屋里,如果有人走动应该会听到动静才对啊。除非是功力恢复,可以运用轻功跳墙离开,否则不会毫无声息就是了。
“恢复的很好,但还很虚弱。毕竟流了那么多的血,伤口也只是结痂而已。”梓苓还是翘首张望,但找不到丝毫的线索。
正在瞧着,忽然就听到陈大娘在厨房里问了一声:“呀,怎么起来了?好的这么快呀?”
“嗯?”梓苓和拓禹对视一眼,转头就往回跑。
跑到厨房往里一看,就见那个“粽子毒人”已经被陈大娘扶到了桌边坐下来,正在艰难的去拿勺子。
只不过他的手上也包扎的全是布条,几乎不能弯曲,所以拿起的勺子也只是用拇指夹住,很费力的往嘴里送。
“你没走?”梓苓跳进屋里,愣愣的看着那个一勺子米汤能洒出小半勺的人问道。
“嗯,只是肚子饿了,想找点吃的。”那人嗓子沙哑、暗涩,但米汤滋润之后听起来比早上更好了一些。
“可是,刚刚我们就是从厨房出来的,却没有看到你啊。”梓苓皱起眉头不解的问着。
那“粽子毒人”刚刚一口米汤喝进嘴里,被梓苓的问话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之后却没有回答,而是抬起头来,看向了拓禹。
拓禹先是一怔,似乎不明白这人不回话,却看着自己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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