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水银珠到底是哪儿来的呢?”何剪烛细细回忆起来,可是始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这时蔷薇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她说她已经找到了宾馆,还特别责骂了何剪烛一通,说她怎么可以那么粗心大意,据家政嫂说在家里已经发现了三支已经碎掉的体温计。
“我说,你没事儿买那么多体温计做什么,真是的。”
何剪烛愣愣的,买体温计啊,记得一段时间,她那一直坚强的胃,忽然就出了毛病,有事没事的就爱疼那么几下,后来,那疼越来越厉害,中间有一次疼得断断续续、有一时没一时的,她也就自己忍着,结果忍到了晚上,居然发起了高烧,大半夜的,方耀祖背着她找医院,到医院时她烧到了四十一度七,医生说,再烧一会儿,不烧傻了!最后离开医院时医生特意交待她,如果以后再有类似发烧的情况,一定要先吃了退烧药再出来找医院,别还没到医院,先把自己烧死了。也就是从那时起,每次她胃疼,方耀祖第一件事就是给她量体温,有时候找不到温度计时,就会另外再买一根,买的多了,她自己都不记得家里到底有几根体温计,它们又都藏在哪个角落里。
没想到,那时候,那些温馨甜蜜的细节,如今竟成了让她中毒的根源,呵呵。真是讽刺!
只是体温计到底什么时候碎掉的?也许是她那天打扫卫生的时候,那时她只想把方耀祖所有的痕迹都抹去,所以在开合抽屉时,力度不免大了点儿,谁知道会就此埋下安全隐患啊。
正在懊恼郁闷的时候,沈文涛已经吩咐陈叔来接何剪烛回家了。
何剪烛坐上车对陈叔说了宾馆的名字,陈叔意外地看了看她:“少爷说让你回别墅住!”
何剪烛一怔:“那林仙儿呢?”
“仙儿小姐不住在别墅里。少爷另外给她和她的家人买了房子。”
何剪烛愣了好大一会儿,这么说,他们没住在一起?没来由地就觉得心里像是拔掉了一根刺一般,轻松异常。
“小姐,其实少爷……很喜欢你。”陈叔在转弯的时候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何剪烛的唇线悄然弯了一个弧度,但嘴里却说:“他有未婚妻的。”
陈叔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叹气般地轻声说了一句:“少爷也是不得已的啊!”
不得已?
何剪烛的笑容敛了起来,脑海里闪过沈文涛温情款款对着林仙儿笑时的模样,那么享受的表情,是不得已吗?
到了别墅之后,何剪烛不好意思地对陈叔说起了蔷薇住宾馆的事情:“她身上没带钱,陈叔,你能不能替我跑一趟,把房钱先给结了?”
陈叔点点头:“放心吧,我这就去。”
看着陈叔开车离开,何剪烛编辑了一条微信发给了蔷薇,让她放心在宾馆里住着。
蔷薇很快就回了一条:“等房子里的空气达标了,我们还是搬回去住吧,宾馆太贵了,我怕将来会还不起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