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小玲的位置最靠近宿舍门,可茜要回到自己的床位,必然会经过贾小玲。
推开门,吓她个措手不及
算了,可茜还真不打算在她面前刷存在感,也不打算引起她的额外关注,不然照她的性子,搞不好又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虽然她至今不明白贾小玲对她的敌意到底哪来的。
看来是宿舍里只有贾小玲一人,可茜并不想和她单独待在一个房间。转身,她把捡起的传单扔进垃圾箱,慢慢地走下了楼梯。
嘴长在别人身上,她爱怎么说,自己管不着。但耳朵长在自己身上,自己可以屏蔽之。
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太累。何况,贾小玲之于她,和路人有什么差别
沿着一棵棵高挺的大王椰走到了学校东门,时间才堪堪过五点,距离集合时间还有四十多分钟。
树下有供人休憩的木椅,可茜寻了一个位置较偏的坐下来,放下压得肩膀有点沉的书包。
莹蓝的天空浮着丝丝缕缕的云,校门的人工瀑布清澈流动,时而有三两人来来往往眼前的一切都透着恬淡的味道,让人心情平和。
距离集合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可茜闲着也是无事,想听一下英语四级的听力。翻了一会儿背包,她无奈地发现忘记带耳机。
她干脆拿出无机化学课本,权当打发时间。
渐渐凝了神,时间在字里行间一分一秒地悄悄游过去。
“嗨学霸”右肩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可茜下意识地把头转向右边。
一个人影也不见
“噗哈哈哈哈”哈哈大笑的刘淦走到她面前。
他调侃道:“在这争分夺秒地学习啊”
可茜:“学长。”
刘淦抽走她膝上的书,嗷嗷叫道:“无机”
“卧槽我都忘了这学期要重修了学霸带我飞啊”
可茜汗颜:“可能飞不起来。”
“什么你嫌我太重不带我”刘淦夸张地做了个西子捧心状。
“我不是学霸。”
“啧,这就太谦虚了吧”
“真不是”
可茜站起来,把课本收回包里,抬眼,发现东门附近已经聚集了好一些人了。
看来,不知道怎么去联谊的地点的人还挺多的。不单单是她。
一眼看过去,几乎都是大一的新生,脖子上都挂着工作证。
有几个男生还凑过来向刘淦问好。眼神却总往旁边漂亮的面生妹子身上黏。
刘淦心里了然,面上却端着学长的架子,三两句打发走他们。刘淦笑着摇了摇头,两手交叉在胸前,问可茜:“可茜呀,你怎么不带着工作证啊”不带工作证,人家小学弟想知道你的名字都不行呀哈哈哈。
其实这些非工作性质的聚会活动不需要带工作证。
看出了他的一脸揶揄之意,知道他只是随口打趣,可茜也一本正经地和他开玩笑:“要不我现在回去拿”
说着背起书包就要往回走。
“别啊,”刘淦赶紧摆手,“再等两分钟我们就要过去了,别弄迟到了啊。我就随口一说,不用拿那玩意的。”
“哦。”
学习部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刘淦打了几个电话后,转着手机道:“其他人已经在兰亭叙了,我们走吧。
”
刘淦示意可茜走他旁边,然后招呼其他部门的人一起跟着他走。
拐了两个路口,走了一段小巷,渐渐到了远离喧嚣的休闲度假区。
算上上一世,加起来,可茜待在n市快五年了。只知道n市旅游资源丰富,没想到n大附近还有这么一个怡然妙处。可茜想,有时间真的应该走走每一条可爱的大街小巷,领略一下不一样的文化和风景。
他们一行人停在了一栋木质的二层茶楼前。
从外面观之,茶楼颇有些古色古香的味道,同样木质的褐色牌匾上,龙飞凤舞地书写着“兰亭叙”三个墨字。
门口穿着长袍的侍应生领着他们踏进去,首先入眼的是一个鹅卵石围成的精巧鲤鱼池,零零散散地栽种着几株石榴树,树旁是粗朴的石桌和石凳处处透着静谧,很有几分韵味。
连刘淦脸上都收起了贯有的玩世不恭,表情都安然了几分。
一行人穿过庭院,踏上咿咿呀呀作响的木质楼梯。
二楼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室内的茶室,剩下的是露天的庭院。
他们先进了茶室。几个部门的部长和学生会主席正三三两两地坐在一块儿或品茗、或下棋,刘淦他们一一打了招呼。可茜也跟着刘淦滥竽充数地小声喊人。
然后,刘淦领着可茜走到了景哲在的那一桌,景哲正在和另一个部长对弈。
雕花的彩色玻璃把阳光折射得有些瑰丽,景哲的侧脸被微微透彩的紫光和绿光亲吻着,沉静又清俊。
他稳稳地落下一粒黑子,看了一眼刘淦,“你们坐下吧。”
他说,你们,不是你。指的是两个人。
“刘淦,你坐你们老大那边,”对面执白棋的外联部部长紧随其后开口,有些浮肿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可茜,话却是扔给刘淦,“我可不想和你坐啊。”
刘淦:“”
两个部长所在的座位是均是沙发,这一种和方桌相配的沙发,坐三人有些拥挤,坐两人比较合适。其实外联部部长并不是嫌弃刘淦,而是希望美女学妹和自己靠近一点而已
“愣着干嘛快去和你们部长坐啊”
平常刘淦偶尔也会和外联部长一起打倒塔,两人的关系还挺熟。刘淦摆出一副惨遭嫌弃的表情,控诉外联部长:“你竟敢嫌弃我我也没打算和你坐哼”
景哲淡淡瞥了刘淦一眼,不语。
刘淦不敢相信,他竟然在自家部长景老大的眼神里也看到了嫌弃
“哎我还是勉为其难地和你坐吧”刘淦一屁股在外联部长的身边坐下,顽强地抵抗着他推开的力道
卧槽,刚刚景老大那眼神哭哭被别人家的部长嫌弃就算了连自家的部长都嫌弃他感受不到这世界的温暖了
可茜有点头疼地看着景哲学长身旁的空位。
她要和部长挨着坐可她不会下围棋啊不对,这是重点吗
可茜暗自纠结了一会儿,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去找月华学长们再见。”总觉得自己要是在部长身旁的位置坐下去,那场面会有点诡异。
“等”刘淦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学长们留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可茜已经踏出了茶室
对面的两个人哀怨十足地瞪过来,景哲恍若未察。
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枚黑子,垂眸,似乎在思考落子的位置。
可茜站在围栏边发短信给月华,没一会儿,她回复说那边的活动还没散。
月华加入的另一个组织民舞队今天也有活动,她作为一个新干事不好意思向前辈们请假,于是只能赶场,等那边结束了,再赶过来。
不过,她赶不上这边的活动开场了。
两位主持人已经伴着背景音乐,手拿着话筒从茶室里走出来。一个高出地面几十厘米的小平台,着西装、着礼服的主持人,乍一看,还颇有点晚会的格调。
两位主持人一唱一和地说完了开场白,紧接着就是热场游戏。
经历过上次那个掉节操的游戏,可茜对接下来的游戏不报一点期待,一丝想要参与的热情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退避三舍。
化着淡妆的女主持人热情洋溢地问,有没有人想要上去参与游戏。男主持人在一旁炒气氛,手里的话筒往台下指,一个一个地滑过前排的同学。
可茜心里发毛,往侧后方退了两步,本来就不靠前的位置,更是几乎退到了人群后面。
学生会就像一个小社会,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只要有可能,总有人抓住一切机会展示自己。尤其是在组织里,像可茜这样的人几乎绝迹了,大多数人还是很积极参与游戏的。所以不到一会儿,就有不少人自告奋勇地报名要参加游戏。
男主持人简要地讲解了游戏规则。
果不其然,这个游戏果然也是没节操的。可茜腹诽。
游戏开始的时候,主持人先充当发令员,所有人一起问主持人:“口香糖,粘什么”,主持人开始发令,比如“口香糖,粘肩膀。”则所有人必须迅速找到另外一个人,两个人的肩膀粘在一起。因为参与的人数是单数,最后一定会剩下一个人,剩下的这个则自动变成发令员。然后,大家继续问“口香糖,粘什么”发令员继续发令,待又一轮结束,剩下的那个成为新的发令员,原来的发令员回到队伍中继续游戏。
五轮下来,所有做过发令员的人除了最开始的主持人都要受到惩罚。
对于不喜欢和别人有太多身体接触的可茜来说,“黏肩膀”已经非常不舒服了,更不要说掉节操的“黏脑门”、“黏屁股”等等
但是这个游戏活跃气氛的效果非常好,围观的人群中时不时爆发出尖叫声和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