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清莫不是脑子坏掉了!你要这么多丹药难不成要当饭吃?”紫面大汉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声呵止道:“就算田家凑得齐这些,又凭什么给你?”
田道清冷冷道:“既然认我是十三公子,那就该把这十多年来的欠我的都补齐了,要是没记错仙岳峡谷可不是按人头分配资源。在四大门八大户之外另立一支,好像要这点丹药好像也不过份吧!若是没有诚意就别再强说我是田家人,您老得到了想要的是不是可以放过我,从此咱们各走各路互不相欠。否则,您也可以像田悍生那样强拿了我。”
紫面大汉对田道清的镇定与自信大感意外,但很快就呵呵一笑:“道清你虽是些强词夺理但也不无道理,以我仙岳峡谷的家底这些东西确实不算什么,以你如今的道行突破先天是迟早的事,到时这天下又哪里有人留得住。武道表面上是修身其实修心同样重要,不过只有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掉,你才能安心地修行,所以千万不可意气用事最好现在就把你们的经历仔细地和我们说一遍。”
“既然您以这么高的辈份屈尊劝我,那我现在就给新皇写一封,三天之内统领自会离开,到时把四大门八大户的主事都叫上,把族长托付我的一些事件告诉大家。至于我要的丹药也劳烦您考虑一下,如果田家凑不出来我也无所谓。”田道清进了自己久违的小屋,环顾四周厚厚的尘埃回首补了一句就关上门:“族长飞升了,如无意外应该还活着!”
紫面大汉与代族长两人眼神碰了一下对其他人大声道:“去议事堂!”刚走几步又突然回过头对统领作揖:“统领请自便!”
田家一众人等都走后,统领推门进入屋内看着直勾勾发呆的田道清不禁问:“你真得相信他们还你自由?”
田道清楞楞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走到桌前,从一个大瓷瓶里倒出些墨汁:“那又如何!难道您还真能把我从这里劫出去?”他提笔飞快地写了一封长信,落笔时轻轻吹了吹湿润的墨色:“到底是首阳山的墨,放了这么久品质没有半点下降。帮我把这封信交给骋离,他必不会埋怨您。”
“不可!我……”
统领刚要拒绝便被田道清止住:“晚辈恰巧知道仙岳峡谷有一种血道功法,其中便有伤人真魂的手段。如果没有看错,您在刚才的争斗中应该是中了诅咒,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大意。外面的先天武者群龙无首,其实您不在我身边或许对田家的威慑更大。”统领自然不会太在意一名后天武者的提醒,但是依然内视检查了一番,猛然间极其吃惊地看了眼田道清完全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田道清则不以为然地笑道:“此功法是通过摄取灵兽本源来提升筋骨强度,其实与药浴煅体的目的差不多。其中就记载了一种能伤人真魂的秘术,我看那施法的情形非常像,所以才提醒您……”
此时,田家的议室堂里一众先天武者正争论的不可开交,焦点主要集中在很多个方面。对于新任族长有人希望紫面大汉出任族长,有人建议代族长转正,有人要求大家一同选举,还有人提出应该打擂,更有人认为现任族长生死不明无需另选,一时间各说各理没有定论。而对于来自摘星阁的东西同样各有各个想法,有人要求充公,有人要求平分,还有人要求按比例分配。当然最为激烈的还是如果对待田道清,有人觉得无需考虑汤骋离应该直接动用强硬手段拷问,自然有人认为没必要与皇室闹得太僵,还有人认为此事宜缓不宜急先耗一段时间,同样有人反而赞成快刀斩乱麻直接把人藏起来,总之没有一个思路能够得到多数人的赞同。
自始自终紫面大汉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这些先天武者争得面红耳赤全如半点风度,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一把将面前的石桌拍得碎粉:“悍生当着那么多禁军驳了皇室面子,外面数十名先天武者虎视眈眈,精选了上百名武者只剩下一疯一傻,这些消息一旦走漏出去不知会招来多少祸端,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候居然还都惦记着自己小门小户的利益,既然如此我也不用挂这个虚名约束大家,还不如就此解散你们各过各的!”此话一出顿时在场之人都没了动静。
三天后一大早,十四名先天武者齐刷刷出现在禁地外破落的小院里,田道清推开房门向走了出来,他现在明显气色好了很多。也不和这些人打招呼径直走向禁地,守卫本想要阻拦可看了眼后面这些位就没动地方,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田道清首先来古井前一跃而入。
开始这些人都不在意,可过了好半天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地字门主事首先沉不住气了:“这么长时间,可不是后天武者能撑得住的,臭小子不会淹死在里面吧!”
其他人自然都不这么认为,可又过了一段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便有人问紫面大汉:“听说这口古井里面有些暗流,您看要不要派人下去看看到底这小子在玩什么把戏?”
紫面大汉看了看如镜面般平静的井水点点头:“毕竟是后天武者,时间是有点太长了。”
不过这种事自然不是这些身份的人该做的,可叫来的人刚过来就见田道清从里面一跃而出:“都说这井水异于寻常,果然爽快!”说话间他双手掐诀很快衣服就冒出丝丝白汽没一会儿竟然干了。
地字门主事正想责问被紫面大汉一个眼神忍了下去,田道清自然是看在眼里,嘴角漏出一丝笑意大踏步进入铜殿在角落找了把椅子坐下:“我有几个问题,最好如实告诉我。田安河怎么说?”
“能怎么说!他疯了只知道胡言乱语……”地字门主事没好气道。
田道清不等他说完又问:“还有其他人活着吗?”
“有,但是神魂严重受损,终日里虽也知道修行打坐,可和块木头无异,行尸走肉般总是跟在田安河后面一言不发。”
“这两人有没有可能……”
紫面大汉轻咳一声:“你觉得这天底下还有人装疯卖傻骗得过我们这些人?”
“既然如此自信那我就不再多嘴啦!您有什么话只管问吧!”
“你说悍生飞升了,他是怎么走的?去了什么地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或信物?”紫面大汉示意众人安静,自己亲自问道。
田道清耸耸肩:“从摘星楼十三层走的,去了哪儿我就不得而知了,并未嘱托我任何事。”
紫面大汉冷笑道:“咱们也不用多说什么场面话,悍生虽然这些年行事有些怪异,可他即便要走也绝不可能带走传承信物会。另外,他一直惦记让你破解天书,你可别说随便编排点故事就糊弄我们这些老家伙!”
“行事怪异是因为他被邪灵附体,或者说根本就是那邪灵一直在挟持族长,不过出了些状况,族长便趁机把邪灵驱逐体外并将之斩杀。我想族长肯定是也没想到自己会飞升,当时突然一团白光笼罩……”田道清把十三层的事情完全改成了金人与族长之间的争斗,当然对于传送阵的样子和传送时的异像还是原原本本描述了一番。
紫面大汉与代族长对视一眼点点头道:“我有办法知道悍生确实还活着,个别细节族中也确有记载,看来他飞升了这件事已无法改变,希望他今后的道途能走得更远。摘星楼里你还见到了什么?为何什么也没拿?还有天书到底如何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