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道清苦笑道:“我又不是你们田家人,族长怎么可能放我自由,哪里有机会寻宝?”
紫面大汉同样笑了笑:“依我看你肯定是有办法脱身,到底从哪里来的自信?我想若是没有悍生的四本典籍,你是绝对没可能修为提升如此之快,可别想诓我说看不懂天书。”
“修行中功法只是很小的一个因素,难道您突破先天是靠什么上乘的功法吗?”田道清刻意提高声音问。
紫面大汉眼角不经意地抽搐了一下道:“可功法是根本也是最容易掌控的,对于单个人或许不重要,但对于宗门来说意义就不一样了。你还是最好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你们这样苛待新皇,又无端拘禁于我,难道就不怕……”
“哈!哈!哈!”紫面大汉大声笑道:“只要不声张,皇室颜面还不是想怎么说都成,至于外面那些不入流的先天武者更是不足为惧,你认为他们会像钟丽娘和铁柔风那样为了你对抗整个仙岳峡谷,更何况他们还远没有那样实力。”
“好吧!您说得有道理。”田道清点点头:“可是难道我把天书解读之法说出来,你们就能放我自由吗?”
紫面大汉撅撅嘴:“嗯!好像现在也没有什么可选择的余地,你就是一夜之间突破先天大概也未必有自信走得脱吧!以我的辈份和身望承诺你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好像又被您给说对了!既然这样,只要答应三个条件我应告诉你们天书的破解之法,为表示诚意还可以现在就粗粗讲解一下如何?”
“什么条件?”
田道清看了看周围众人:“第一,在仙岳峡谷之内不准限我自由;第二,禁地的大门随时为我敞开;第三,下个月上阳节允许我在谷口与新皇见面叙叙旧。”
“没问题!这事我做主了。”紫面大汉当即就表示同意,因为只要田道清不出谷其实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爽快!”田道清走到众人面前大声道:“你们所说的天书其实就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一种记录道法的方式,可以将道法的文字甚至图形变换为极简练的符号,通常被称之为虚文。此文奇特之处在于同一段话甚至同一个字经由不同人记录,形成的虚文都是截然不同而且虚文最讲究一气呵成,最神奇的是根本没有办法原样抄袭。一些高水平高的人可以将大量的图文进行多次转译,所以哪怕少了错了半个符号都可能导致整体上都无法解读,不过好在这样的人很少……”
放到平常,哪里轮得到一个后天小辈给这些人讲道说法,可如今他们一个个认真的不得了,因为谁都希望能借这些天书在道法上多走一步,在这种机缘面前什么身份地位都显得不重要了,包括紫面大汉同样是一副虔诚的样子。可田道清讲了一会儿却突然停了下来问:“是不是该把我的东西还回来,其他的我也不在乎,落日匕、长河剑可是从新皇那里借来的,内甲和长鞭则是家传之物意义重大。”
“这个没问题!我们还能图谋你的这些东西,一会就让人给你送回去。”紫面大汉之所以这么说,其实不过是因为长河剑与落日匕承受不起先天真气,可偏偏又名声很大不方便给后辈使用,至于田道清的内甲和长鞭虽说质地出众可谁也用不了,因此他才如此大度。
田道清点点头继续讲:“虚文就是一个设谜与解谜的过程,这与猜灯谜的游戏异曲同工,只是设局者会把解局之法明确地告诉读者,唯一困难的是必须由单人一气呵成解完才行,而且没有办法记录下来,否则只能是前功尽弃重来一次。此外,同一段虚文不同的人可以有不同的解法,如果把虚文的答案比作一座大山,那解读过程就如同攀登,走盘山小道省力却废时,若是走直道省时却废力,只有拿捏好最适合自己的路才能成功……”
“说了半天!一点有用的都没有,你小子是不是又在作弄我们?”地字门新任主事沉不住气了。广西
田道清向他摆摆手:“稍安勿躁!您难道忘了入武道最初学得不也是这些吗?我若不是实心教你们怎么会讲这个。别看只有很简单的十二条文法,可是其中的变化千差万别,当年即便是玉姐姐悉心指导我也只是学了个大概,根本做不到如她那般能随心所欲地读虚文。您这一问我又想起个事,天下没有白教的道法,我要的丹药是不是也得兑现一些?”
“这算哪门子道法?”地字门主事有些不爽。
“这个也没问题!可是短时间给不了那么多,你也不一定用得上,咱们还是细水长流。”紫面大汉同样直接答应了他。
田道清向他竖起拇指:“既然您老如此大度,我当然不能小气。这十二条文法看似简单,可用起来未必容易,我觉得大家还是分开学好一些。”他说着从怀里拿出十二张字条分别交给四大门八大户的主事:“大家每人学一条文法,如果有人学会了随时可以找我再学另一条,不管你们能不能领悟到上阳节我会完整地再讲一次。”说完他起身便要出铜殿。
紫面大汉急把他拦住:“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
“为何要分开给对不对?我就是想试试仙岳峡谷有没有想像中那么稳固,同时看看您能不能把他们捏在一起。”田道清说话间又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了过去:“她不愿看这封信,只能还给您了!”
紫面大汉只看了眼信封便一把拽住田道清:“她在哪儿?”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才松开手:“怎么才能告诉我?”
田道清笑着看了看周围的人,紫面大汉挥手摒退众人:“现在可以说了吗?”
田道清耸耸肩:“不好意思!我不能告诉您她在哪里,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她还好吗?”
“应该还可以!”
“田化渊待她好吗?”
“我也不清楚,田化渊已另投师门,大概还可以吧!”
紫面大汉长叹一声:“不知道也好……”沉吟许久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追问道:“她的容貌可有什么变化?”
田道清更加确认那个猜测,于是摇摇头:“她依旧很漂亮,您放心吧!”说完他就出了铜殿,只留下田家这位辈份最高之人独自惆怅。禁地外一干先天武者竟然一个都没走,大家各怀心思地看着田道清悠然地爬上自己的屋顶,良久之后都未见紫面大汉出来才一一散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田道清每日漫无目的地游逛于偌大的仙岳峡谷之中,一些儿时去过没去过的地方走了个遍,但是却提不起半点兴趣。这个自己曾生活过十多年的地方竟然找不出半分可留恋之处,也找不出什么特别想见的人。除此之外每天大半时间便是蜗居于屋内盘膝打坐,当然偶尔也会去采摘些这里独有的灵草,要说唯一奇特之处便是大清早跳到古井里不出来而且一次比一次时间长。
这期间,田家倒是确实把他贴身之物都还了回来,而且也陆续送来他要的丹药,可也就只有那么几粒对他恢复神魂有些作用。田道清虽然只各用一种文法用虚文写了一个字,但是却刻意做了极其复杂的处理,以他对一般先天武者神念之力的估计他们不可能马上解开。让他意外的是竟没有人提出怀疑,或许是人家根本学也可能是怕找来颜面挪,因此数日来倒是过得很轻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