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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珩不知道自己在罗萝心中形象已经垮了。他以退为进,一是想摸清对方路数,二是,他要印证此人和昨天入府的盗贼,究竟是否是同一个人。

须臾之间,已是百十回合。

正是此时,陆珩已有了答案。他不再以退为进,得机得势,下盘连连溜腿喂手;徐以隽从未见过这么猖狂的打法,猛攻竟然只用一招。徐以隽悟出应变招式,陆珩攻上盘,换了招式,堵封,管扣,夺势诸用——就是现在!

陆珩就着龙渊剑的剑茎蓄力往外一抽,旋身横扫一脚,交颈纠缠的两柄剑擦出火光与尖锐声,徐以隽不敌陆珩突如其来的内力,他被打了个踉跄,手中剑柄脩然脱把,应声落地。

徐以隽错愕望向面罩银色面具的男人,胸腔鼓动,喘息不止。彼时,他隐隐猜到点什么。他看对方的手背似乎受了伤,伤口一半被衣袖遮住,一半露出来渗着血,他不记得刚才有上伤到对方,倒是昨晚……

陆珩收势干脆利落,龙渊剑负于身后,凛然气势不减,反而更胜。陆珩微微偏着脑袋,去看对面的人。

局势反转,没人比罗萝更加振奋,原来面具大侠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如此盛夏的天气,竟竟使得她背脊渗出一股子寒意。罗萝注意到那只青筋凸起的手。

“大侠,你受伤了!”罗萝惊诧的发现大侠手背一道渗血的口子。

虽然伤口涂了金疮药,已有去腐生肌之效果,但一番使力下来,免不了震到伤口,陆珩怕引起怀疑,下意识藏了藏受伤的手。

“没什么。”

西风吹来,鼓动了面具大侠的衣袂。这面坚毅的身影,这一身行头,正是罗萝梦里所期盼的江湖大侠之形象啊。罗萝的心里莫名悸动了一下,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底突然冒了出来,酥酥的暖暖的。罗萝想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可面具也贴得严丝合缝,不得而知。

没听到罗萝声音,陆珩回头,两人对上眼,他是看错了吗,媳妇儿竟然脸红了。

“姑娘?姑娘?”陆珩提醒她。罗萝总算回了魂,反应过来,是徐以隽在前面冲她喊话:“阿萝,你以为有了他你们就能逃吗?我有两百多人,而你们只有六个人,胜算多少不用我说了吧。咱们不着急,先不论嫁不嫁,你先过来,只要你带着你哥和二胖东叔过来。我保你们无虞!”

罗萝垂下眼眸,她不想丧气,可是眼前的情势——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面具大侠说:“大侠,你们走吧。我们逃不掉的,但你们可以,还有谢谢你们的好意。此大恩大德,只有来世再报了。”

说罢,罗萝从陆珩身后走出来,哥哥罗新一把拽住她,与二胖还有东叔异口同声的说:“阿萝,不要答应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们不怕死,我们挨到今天,受尽折磨,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如要在徐以隽手底下苟延残喘,还要委屈你,那还不如现在死了算了!”

二胖道:“我们跟着这位大侠冲出去,死有什么好怕的,冲出去,杀了徐以隽这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

所有人望着罗萝,罗萝直直的望着徐以隽,须臾间,十年时光像乌泱泱的麻雀在头顶盘旋,然后又扑啦啦散去。

“徐以隽啊。我求你,就不能念在我们这十年的情分上,放我们一条生路吗。我求你了,我从没有求过你。”

“阿萝。”徐以隽的蹙着眉,深深看着罗萝,沉吟半晌艰涩道:“放你们走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一小差听闻如此,好意提醒:“徐大人万万使不得啊,这是要让王——”

徐以隽振臂一挥,只看到阳光下一闪而过耀眼。小差已经倒在地上,脖子汩汩的冒着血,四肢抽搐,在场的官兵惊骇住,躲地上的人像躲瘟疫一样,纷纷后退。徐以隽眼睛彻寒,他手里的剑尖在滴血。

“我自有定夺,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徐以隽低垂着眼皮,手握着剑,青筋暴起,未言语,他抬眸:“放你们走可以,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罗萝:“什么事?”

徐以隽摇摇头,神情凝重:“这事我对你一个人说,有关我的身世。”

罗新挡在罗萝前面,瞪道:“不行,要说就在这儿说!”

徐以隽不悦道:“我说了,只告诉罗萝一个人。”

“我听了就放我们走?”罗萝问。

徐以隽郑重点头:“绝不为难。”

陆珩拽住罗萝:“别去,有诈。”

徐以隽面如刀刻,横了陆珩一眼:“阿萝,我就是骗所有人也不会骗你。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如有半点虚假,天打雷劈。”

陆珩冷不丁回去一句:“你确实该遭雷劈!”

徐以隽:“你……”

“好了,都别说了。”罗萝不是不知道有诈,她望着徐以隽,有些犹豫。

徐以隽挺直腰板,抬起头,迎着风的方向,他将手里的蟒头剑放在地上。他早已看清罗萝的心思。“如果还不够,你就拿着刀过来。”

罗萝看着他,不再犹豫,如果能就此机会杀了徐以隽,也算是为铜锣寨报了仇。事不宜迟,速战速决。

陆珩拦不住她。罗萝铆足勇气,走近包围圈。徐以隽望着罗萝朝自己走来,神色渐渐缓和许多。但陆珩就不同了,龙渊剑握在手上,他与万俟萧俨然一副蓄势待发的姿态。

包围圈内,两个人。

这才几日不见,徐以隽华服加身,改头换面,几乎让罗萝找不到从前一点影子。

罗萝毫不犹豫的将刀架到了对方脖子上。

“放开我们大人,否则教你五马分尸!”

徐以隽脖子一凉,是皮肤被割开了。徐以隽不惧刀刃,反而主动靠近她,面不改色。

“我还没有说,你就如此心急。”

“我一个字也不想听!”

徐以隽叹道:“阿萝,我终于找到杀我父母的人是谁了。”

刀口一滞,罗萝没料到自己会心软。徐以隽的来历,没人比她更清楚,徐以隽七岁时举家逃亡,直到逃至铜锣寨山脚下时,父母不幸被被黑衣人残忍杀害,那时正值老爹带着兄弟们打猎,撞见此事,拼命的从黑衣人手上救了徐以隽,将其带回铜锣山。

“你这是个白眼狼,当年就该让你死在山脚下!”

“哼。”徐以隽莫名笑了,他轻而易举扼制住罗萝拿刀的手,然后脚轻轻一勾,地上的剑听话回到了他的手上。长剑在喉,罗萝被徐以隽挟持在怀。

“阿萝,待在我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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