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变形‘成’人时间并不久,但身为百年猫妖也见过不少人类打‘交’道了,居然有人是这般冷淡地拜托人的吗?
但那白衣男子的姿势如此的高,谁先靠过去,谁就减了几分威信。,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我按捺着猫类天生好奇的‘性’子,僵在远地与他遥遥对望。
身后的僵尸与怪物撕打成一片,周围血沫横飞,残忍的画面与恐怖的低吼声‘交’织一片,只我与他两人气定神闲……
但我比较亏些,站在风暴圈中,任姿势与表情再如何淡定,周围因风势而扬起的头发与衣摆,时不时落在眼前、鼻翼的血沫,愣是将我刻意营造的洒脱形象涂上了一层狼狈。
抹了抹鼻子上的一滴腐血,我迈步向他靠近。
“要托我什么事?”我刻意端着架子问他,实则心中难掩忐忑,那长得不伦不类的人形鼓面怪,我听都未曾听过,不知道要是对打起来……
我希望不要与之相对。
想到这里,话尾音就自然萎顿了下去。
白衣男子沉静的眼眸‘波’澜不惊,镶在没有表情的脸上仿若不发光的宝石,见我一步步走来他的面部表情丝毫没有变过,说出要相托于我的事情时也是自然沉稳,又毫不在意的语气。
“请姑娘清除尸王。”
尸王,既是这僵尸大军的头目,也就是那个在地下捣鬼,用神秘奇怪的仪式出世的尸妖。
我连在它的地皮上经过都觉得呼吸困难,仿佛被压住了一般,眼前人居然轻易叫我开口去招惹它?
“打不过。”我直截了当地说,斜着睇他一眼,“你控制的那些鼓面怪,一个打十个,你怎么不让它们去打尸王?”
“那些附在鼓上的魂物,都是这些村民的祖先,护着后辈子孙还行,去与残害了他们的尸王对决却还不够。”男子淡然地说着。
原来那些人形鼓面怪是被尸王咬死的。
被尸王咬上一口的人,都会变成尸妖或是僵尸,而他们……则变成了鼓面怪?
恐怕正是眼前人作的法吧。
我斜睨他的眼‘色’亮了一亮,难道……他可以令鬼变成妖,妖变成神吗?
男子的真身是什么我看不出,但是没有人气这一点我是肯定的,加之他的法力高深莫测……
“我不会把妖变成神。”他长长的睫‘毛’轻轻一动,‘洞’悉一切的眼神立刻扫了过来。
我的心脏莫名一揪,等着大刀砍下来的感觉异常漫长。
“但是我可以给你这个,你就能收了它。”他一边说着,一边从长袖里拿出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我从未见过的东西。
这个东西看着是玻璃圆柱形的,里头装有白‘色’的液体,上方还有个不知为何是半透明的小圆柱衔接着。
白衣男子拿着奇怪的东西说:“此物用法如是。”
他伸出一只手握出这东西,大拇指放在半透明的那头,轻轻一按,立刻喷出一阵白雾。
白雾夹带着一阵大米般的气味,立时将周围的腐臭味冲散了不少。
“这东西能对付尸妖王?”我怀疑地瞥视他,结果怎么也感觉不到手中的东西有“宝物”的感觉。
男子“嗯”的应了声,别的话也不肯多说。
“你叫什么名字?”我一边收下东西,一边好奇天‘性’发作地问着。
他挂着一脸吝啬的表情答道:“邱灏然。”
“何许人也?”其实我知道他有可能不是人,但又无法确定他是妖,是仙,还是鬼,只能假装问他是哪里人。
邱灏然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冷静地说:“你不战吗?它要来了。”
回头一望,天上的乌云果然更沉厚了。
仿佛天空被撕开了一个缺口,‘露’出‘混’浊的本体般。
这只尸王可不简单啊,我的脚就这么开始嗦嗦发抖。
“战胜了,灵丹给你。”邱灏然开始利‘诱’我了,“还可实现你一个心愿。”
实现我一个心愿?他本事多大?
“我要成仙。”
“可以。”
得到尸王的灵丹已是一个极大的‘诱’‘惑’,若是那些不怕死的,早已经不管不顾的冲上去了。
这就好比人世间的凡人,听到“你抓到一条鱼,就赏百两黄金。”的‘诱’‘惑’一般。只是这鱼长在险峻山底深渊,还需得胆子大些的人才上得。
而实现我成仙的愿望这一点,就更是不可思议了。
虽然他的语气很淡、面无表情,却透着山峰一样的坚毅,令人不自觉的相信他夸下的海口轻易便可以做到。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邱灏然。
第一次相见,他就许了我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承诺,还给了我一个奇形怪状的“神奇”。
没想到,这小小的一个东西,就能助我灭了功力比我高深许多的尸王。
尸王最厉害的武器,就是由尸气腐化成的障气。
障气所到处,‘花’鸟虫鱼,自然万物,枯萎凋零,泛黑腐臭,寸草不生。
不说人闻到这气会立刻尸化,就是妖怪,在这座山里修练的半妖,半仙等,闻到了,也会丧失功力,束手就擒。
尸王发出的这一个臭气,便令得山林里的一些灵气生物顿时变成了死物。
邱灏然给的“神器”没有峰刃,奇形怪状,在灰天暗地的障气里,却恍如一把峰利的锐剑,劈开了巨毒的障气阵。
失了障气,尸王也不过尔尔,兴许是因为它才出世,除了障气的强悍之外,别的尚未来得及出手,我便如入无人之地般直捣黄龙,手持邱灏然的“神器”冲到尸王的心脏处用我尖利的猫爪子,刨开了它‘胸’口,掏出了它的灵丹。
灵丹一失,尸王可算就此完结了。
返回村子,邱灏然已经不见了,人形鼓面怪也不见了。
村民们从屋子里出来,人人都是一脸天刚亮的睡醒样子,互相打着招呼。
我找到文文,问他拔‘浪’鼓呢?他说也不见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年纪大的老人若有所思的坐在‘门’口静静的凝视着村子的小路,思绪飞去了无人能触及的遥远回忆。年轻的则是过年一般的喜庆,低调庆祝着劫后余生。
这百年后我才得知,邱灏然所给的“神器”,不过是一个普通塑胶制成的喷雾瓶,里面白‘色’的液体,其实是煮开的糯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