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尸王的灵丹,体内便积了它将近上千年的功力,有了这等功力修为,便相当于中了一千万大奖的普通人,谁还去按时按点的上班打卡?
所以这一百多年来,一直游迹在人世间当中,成仙是我的梦想,不过具体要什么时候实现,我并不知道。
皆因那个许诺了我之后便消失的邱灏然,任我走遍天崖海角,也再找不到他的丝毫踪迹。
这一年,我成了民国时期,符家流落在外的千金小姐,符莉莉。
原本这符莉莉的母亲十八年前逃难到广东,中途将刚出生的‘女’儿遗失,为此她难过后悔了整整十八年。
‘混’‘乱’的年代,初生的婴儿,哪里还有一丝的生还余地?纵使家人百般宽慰,符莉莉的母亲仍然解不开心中自愧自责的结。
我是在一次夜探符家屋顶的时候意外听到的这个消息的。
符莉莉的背后右胛骨的地位有一枚梅形胎记,只要找到有胎记的‘女’儿,再对上年纪相貌,便是找到她的‘女’儿。
变枚胎记还不简单。
果然,不出三日,一个新鲜热烫的符家的六小姐,符莉莉,就此归位了。
我,略施了一点法术变了枚胎记,重塑了一下自己的外形。
又披获了一个新的身份。
这个身份,可比我之前用的那个,清贫的何家二姨太的身份要好用多了。
在人间走动久了,免不了沾上一些俗尘,再也不想喝清‘露’食灵气果腹,也想大鱼大‘肉’,颐指气使的指挥人。还想被人心心念着挂着,享受当太太、小姐的感觉。
当然,这个享福的心理与我们猫类慵懒的天‘性’是不相违背的。
“莉莉,你在这里等我,可不要‘乱’走哦。”
符云天,符家三公子,在我顺利回家一个月之后,以带小妹游玩的名义,将我领到了本市最繁华的路段。
这时候,上流社会最盛行的娱乐活动是在夜总会举办‘私’人派对。一拔又一拔的公子哥儿小姐,顶着‘交’朋识友的名头,聚众欢乐。
符云天是符家里最纨绔风流的一位,哪‘门’哪户家的千金小姐身上有几颗痣都被他知道得一清二楚。我也是利用了这个,暗地透风给他,才顺利的进入了符家,为此,我与他比起其他的哥哥来,要更亲密一切。
他不知道,其实是因为他的好玩成‘性’,完全符合了我的不务正业。
符云天将我带到了这里,便去找位置停车。
一辆一辆黑‘色’泛光的洋车鱼贯驶过,车轮子在地上压出吱吱的声响,车内各种光鲜亮眼一晃而过,我站在三座连成一线的豪华夜总会前,单纯无辜的像个小绵羊,未经世事的处子少‘女’。
兴许是我这样的小姐炙手可热,每辆驶过我身边的车子都停顿了一下,里面的目光如电一般,一道一道的打在我的身上。
我双手紧握,微垂头,保持着小绵羊的姿态。
夜总会的老板非常聪明,找来了三个靓丽的美‘女’站在‘门’口迎客,每当有车子驶过,那如柳的纤腰便不经意的甩上一甩,像河边的枝条一样,‘荡’出旖旎的风光。
我与美‘女’小姐定然是背道而驰的两种风格,单看她们还不觉得什么,再一看我,无论她们做了什么姿势,摆了什么笑脸,看起来便总是带有一股脂粉的庸俗,浓浓的叫人倒胃口。
美‘女’小姐三个商量了一下,其中一个带头走了过来调侃着说:“这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啊,‘迷’路了吗?”
她们只是为了工作着想,觉得我碍眼,但到底是做生意的,也不好得罪人,于是压抑着心头的郁闷客气的驱逐。
三座夜总会的大‘门’一字形排开,符云天要带我来参加的,是一家叫芳香堂的夜总会,在那里,有一场为上流千金公子们特意举办的盛会。而眼前这三个美‘女’,则是另一家叫明月楼的迎宾小姐,她们的夜总会,送往迎来的自不再是打着‘交’朋识友的高雅旗手,而是明明白白为着那些纸醉金‘迷’沉沦的有钱人。
我低着头,挪了挪脚,心想我应该是站在了两家的楚河界线上了。
“我看,你应该是要往那里去的吧。”第二个美‘女’小姐扭着腰肢走上来,轻轻一点,食指指了一个方向。
我不甚耐烦的顺着她的方向望去,正要说不是的我在等人,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便在街的那头,一个不起眼的转角处,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只是背影,虽然只是短短一刹间闪过,我却机敏的捕捉到了。
邱灏然,他现身了。
夜总会的对面是一个巨大的‘露’天停车场,符云天正是去那里找位置停车。在停车场的旁边是一条巷道,巷子应该是通往附近几户居民家的后院,因为不喜夜总会‘门’前的吵嘈,户主特意新建了一堵堵长长的围墙,将不喜欢的热闹和喧嚣挡在了外面。
没有一丝停顿,我拔足狂奔。
若不是还念着此时在大街上人来人往,我必定变回猫型,四肢着地飞起来。
“你……”美‘女’小姐还要说些什么,一眨眼我已经跑到了街对头。
“她是怎么回事?她要去哪里”
“不知道……”
“糟了,该不会是找上杂货铺?”
“不行!别给她去!”
邱灏然的背影就算是经过了这上百数十年的,我依旧记忆犹新。
邱灏然的身影在巷子头一闪就逝,我追过去的时候,伸长了鼻子捕捉空气中的细微味道。
邱灏然的身上是没有味道的,他就仿如一个不存在在任何一个时代的透明人,走过后连半片脚印都不会留下。
我反过来去搜寻不符合巷子里的味道。
红砖砌成的墙体,幽长的小巷,因为是人家的后巷,
平时少有闲人走动,也就少了很多无谓的气味。泥土,灰尘,青草,‘潮’湿的水气都是符合巷子的,只有……鼻尖一动,我嗅到了要找的味道。很微弱,很淡薄,几乎要在空气中消散的……香气?脂粉的香气,‘女’人用的脂粉?虽然不能确定邱灏然除了卖鼓以外是不是还卖烟脂水粉,我决定循着味道而去。
幽长的巷子七拐八拐,空气中的香味时强时弱,引导着我来到一幢四层楼高的居民房。
这明显是一个侧‘门’,‘门’口静谥而隐蔽。‘门’没锁,我推开‘门’,里面是窄紧的楼道,只走了不到三步,就得上楼。
楼梯扶手是铁制镂‘花’,墙壁是红砖方块,建得很高,直通上方,仿佛上面不只是四层楼的高度,充满了洋楼的味道。
我拾阶而上,边走边看,左右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正当我想像着再见到邱灏然是什么样子时,楼梯的通道寡然而止,面前是一堵红‘色’的砖墙,堪堪建在了楼梯的最高处。
这是怎么回事?我才上到三楼而已啊。
红砖墙上凹进去一扇扇形长‘门’的形状,和洋楼喜欢采用的‘门’形很相似。这堵墙是障眼法吗?邱灏然会不会在墙后面?
或许,这个‘门’形便是真正的‘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