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分上下两层,上层空旷,下层摆着书。我伸手在上层摸索了一阵,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同时,郭编在下层的书堆里翻检着,只听得“当啷”一声,不知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听着像是金属制品。郭编从地上捡起那个东西,三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过来!这是一枚大戒指,一枚骷髅头戒指!
我惊呼道:“罗繁就有这样一个戒指!”
梁定说:“是啊!他来那天我也注意到了!”
郭编说:“嗯!戴在他手上特显眼!”
我问:“马头领戴过相同的戒指吗?”
梁定说:“没有。”
我问:“能给我吗?”
郭编点了点头,将戒指交到了我手上。
我想:“罗繁的戒指怎么到了马头领的柜子里呢?”
我们勘察的第四个地点是厨房,里面迷漫着饭菜的气味。见我们来到,厨师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有些紧张,这引起了我的注意,所以我越发仔细地检查起来。
厨师似乎想掩饰什么,拿出三只小碗,从锅里盛了食物,放在托盘里,端到我们面前说:“你们查案辛苦,喝碗莲子羹补补吧。”
梁定和郭编都没心思吃,向厨师摆了摆手。我却端起小碗尝了一口,感觉香甜微苦,沁人心脾。我一边吃着莲子羹,一边继续查看。
厨房里除却灶台、操作台、厨具柜和餐具柜之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就在我们准备向后走的时候,我路过灶台,下意识向灶台后面的夹缝瞥了一眼,发现边角处露出一小截触须状的东西!我蹲下身体向夹缝里望去,眼睛的余光看到厨师的双手已经紧张得抓住了自己的围裙!我用指甲轻碰了一下那根触须,没有引发什么危险。我便更大胆地用手指轻轻捏住触须的一端缓缓向外拉,但是没有拉动,可能是这东西刚好卡在夹缝中。这东西的手感有些粗糙,似乎并不结实,所以我没敢盲目用力,而是将手指向夹缝中伸得更深入一些,抓住里面更粗一点的部分继续向外拉。梁定和郭编也发现了我的动作,都停下脚步围拢过来。当我把那东西完全扽出来的时候,三人都吃了一惊!
梁定把这东西从地上捡起来,怒气冲冲地走到厨师面前说:“这是什么?”
厨师咽了口吐沫说:“人参。”
梁定说:“你不是说没了吗?我刚派人又去买了!这是怎么回事?”
厨师嗫嚅着说:“可能是掉下去没看见。”
梁定吼道:“胡扯!明明是你塞进去的!”
郭编在旁边幸灾乐祸地说:“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厨子不偷,五谷不收!哈哈!”
我心想:“郭编的这句话未免以偏概全了,我师父家的厨师手脚就特别干净。”
厨师见无法抵赖,立刻跪倒央求说:“梁爷您饶了我吧,我就……就干了这一次呀!”
郭编嘻嘻一笑说:“真够巧的啊!第一次干下手活,就被我们碰上了!”
梁定有些骑虎难下了。
我说:“咱们还是先查案吧,他的事之后再说,这段时间他也不敢再干了。”
梁定说:“好!等完了事再跟你算账!”
厨房的后面是一个小库房,一侧码放食材,另一侧堆着建筑材料,后墙开着一个小角门,一半墙壁老旧,另一半却是崭新的。
我问:“这角门外面是什么地方?”
梁定说:“院子。”
我问:“这墙怎么一半新一半旧啊?”
梁定说:“我刚才说过,后墙大修就是这里。”
我问:“具体怎么修呢?”
梁定说:“墙上有一道梁,从上到下把有破损的半壁墙拆除,再从下到上用新砖砌回去。”
我问:“施工进度怎么样?”
梁定说:“四天前开始干,大前天砌回去三分之一,前天砌回去三分之二,昨天完工。这期间因为寻找罗繁和手令,工期有点耽误。”
我问:“小门能打开吗?”
梁定说:“能!”
于是他喊来厨师,用钥匙打开了角门。经过角门的时候,我注意到后墙非常厚实。
出了角门,我们来到院中,我发现院墙的角上也有一个小门,于是问:“这门外边是哪?”
梁定说:“是日坛的大院了。”
郭编说:“该问的问了,该看的也看了,咱们没必要老摽在一块吧?各查各的怎么样?”
我说:“行啊!我也正想回去思考思考。”
梁定说:“那你们自便,有事让传话找我。”
我回到客房,把询问和勘察的过程告诉了杨国和徐嬴。
杨国说:“难道是马义把罗繁害了?要不戒指怎么在他那?”
我问:“马义杀他有什么好处呢?”
徐嬴说:“要不然就是那个厨师?偷东西被罗繁发现啦?”
我说:“猜谜没意义,还是得继续找证据。”
说着我把口袋里的戒指掏出来,放在了茶几上。毛球溜达过来,对着戒指闻了闻。这个动作让我突发灵感!我拿起戒指托在手心上,让毛球闻了个够。毛球闻罢戒指,就开始在房间里嗅探起来,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我打开房门,毛球走进过道,停在了罗繁曾经住过的客房前,用爪子挠门。我推开门,毛球立刻冲进房间,兴奋地搜索起来,好像获得了足够的信息之后,直奔后厨而去。
我想:“毛球能带我们找到罗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