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1 / 1)

说起看某些婚前教育书籍的事情, 陈景书确实有点尴尬。

然而实际上黛玉比陈景书更加尴尬。

但见着陈景书那语无伦次的样子,黛玉微妙的觉得自己的尴尬被化解了不少, 便道:“我……我没有误会的。”

“咦?”陈景书惊讶一下,顿时高兴起来:“你没有误会就好,我……我平日里也不看那些书的。”

黛玉红着脸匆匆点头:“我知道。”

陈景书这下终于是松了口气,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我差点都忘了, 既然之前我这里要看这书, 想必你那里——”

“不许你再说!”

黛玉大窘, 匆匆捂着陈景书的嘴巴道:“白日里说这些, 亏你还是个读过圣贤书的, 也不害臊!”

陈景书眨巴一下眼睛,一脸无辜。

好在他至少不说这事了。

等到黛玉回门那日, 自然是陈景书陪着她一起坐车回去。

几乎一大早黛玉就看见陈景书在折腾自己了, 光是衣服就换了好几套,却又都觉得不太满意。

看着菖蒲抱着一堆衣服跟在陈景书身后忙来忙去,黛玉忍不住道:“我瞧着前面那件就很好,干什么又换掉?”

陈景书道:“那件太素净,我瞧着不好。”

黛玉道:“今儿是我回门,怎么你倒看着比我还要紧张?”

回门嘛, 一般难免要被问几句嫁人之后过的怎么样之类的,黛玉自己也是早早收拾打扮。

倒不是为了回去贾家炫耀什么, 而是她现在至少代表着陈家的脸面, 既然她在陈家过的很好, 干什么要刻意低调反而给了别人说闲话的机会呢?

另一边的陈景书说的话也差不多:“我把自己打扮的漂亮点,你带我出门不也有面子?新科状元又有才华长得又俊,嗯,林姑娘,你赚大啦。”

黛玉忍不住笑出来:“你还贫嘴!”

这么说着,却还是亲自帮陈景书选了衣裳,陈景书换上对着穿衣镜看了看,也觉得满意。

倒是黛玉那里,由紫鹃细细的给她画好妆容,更显得少女娇柔,像是带着露水的花瓣一般美好。

嗯,要说自从来了陈家之后最让黛玉惊喜的是什么,那自然是陈景书的书房,但如果拿同样的问题问紫鹃,紫鹃一定会回答,那是黛玉的梳妆台。

水银镜子等物也就罢了,首饰头面也是常备的,但除此之外,无论是画眉的,涂唇的,敷面的,准备的尽是琳琅满目,什么样儿的都有,仅仅是口脂的红,紫鹃就见了十几种,这让她在头两天给黛玉梳妆的时候可真是平白多了不少苦恼。

现在倒是好了,习惯之后紫鹃也得承认,陈家准备的东西确实挺好用的。

嗯,想起在扬州的时候陈景书好似还有一家做脂粉生意的铺子,这一点好像也不那么让人意外了。

最后,打扮的光鲜俊俏的两人相携上车,往贾家去了。

对于贾家来说,黛玉回门虽不是什么小事,却也不算什么大事,至多也就是院子里的女人们在意一些罢了。

陈景书这回来,倒是贾琏王熙凤夫妻接待了他们,自然,陈景书是由贾琏作陪的,黛玉则与王熙凤一起去贾母那里。

虽然只隔了几天没有回来,但黛玉随着王熙凤往后走的时候,却恍惚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以至于她看着贾家的一砖一瓦都显得熟悉又疏离。

等到了贾母的屋子,王熙凤当先走进去道:“老祖宗,林妹妹来了。”

正坐着的贾母连忙站起身来:“快过来我看看。”

黛玉跟着走进来,到了贾母面前一礼,才刚要说话就被贾母一把拉住手叫起了玉儿,似乎不过几日不见她,就已经思念极了。

旁边的人自然一番劝慰。

等扶着贾母坐了回去,黛玉才有空看周围,这才发现家中姐妹都来了,唯独不见宝玉。

黛玉当然不至于特意去问宝玉去哪里了,只是对贾母一连的询问回答道:“在陈家一切都好,若瑜待我也好。”

王熙凤这会儿笑道:“可不是,我瞧着咱们的陈状元就是个顶好的,前几日满耳朵的都说状元郎俊俏,可怜我这天生劳碌的,娶亲那里忙的四处乱转,连个状元郎的影子都没瞧见,这不,刚才特意多看了几眼,果真是个俊俏的,配咱们的林姑娘呀,刚刚好!”

贾母道:“嫁人哪里就是只看样貌的?最重要的得是人品才华要好,性子合得来,以后的日子才好过,我早前就说景哥儿必定是个好的,最难得的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这里自然是把陈景书好一通夸。

宝钗看着在贾母面前被说的羞涩垂首的黛玉,心中忍不住有几分羡慕。

黛玉比她还要小上几岁,如今却已经有了着落,陈家的家世不必说,与黛玉足够相配,便只说陈景书,十八岁少年俊秀的状元郎,再没有比这更风光的了,他与黛玉又是从小相识,这些年对黛玉的关心从来没有少过,黛玉虽是孤女,但陈家却不欺她,无论是嫁妆还是家业,黛玉都不必犯愁。

而自己呢?

宝钗想着自己如今的年纪,知道自己已经算大姑娘了,若说适婚的年龄,她已经在这个年龄段的尾巴上,再也耽误不起,王夫人那里却还是半点口风不露,只说什么宝玉命中不该早娶,得再等上两年方好。

可就算不打算早娶,难道就不能先把婚事定下?

陈景书与黛玉的婚事可是许多年前就定下了。

再说了,男子就算二十多岁成亲也可算作正当年,女孩子又哪里有那样多的年华可以耗着?

眼看着黛玉成亲,宝钗心中哪有不着急的?

可王夫人那里的消息总是模棱两可的,这如何不让人在意呢?

黛玉与众人说了会儿话,又拿出之前准备的礼物相赠,众姐妹都有,宝钗也分得了一份,大家看着这礼物虽不算特别贵重,却也不是轻易就随便拿出手的,何况样样准备精致,每个人的都不相同,显然不仅花了银子,也要花了心思的。

能够如此,显然黛玉在陈家不仅过的很好,没有受委屈,甚至陈家已经在将家中的权力交给她。

好像嫁人这样一件女子一生的大事,对于黛玉来说也是轻轻松松顺顺当当的。

又听说陈家太太吴氏作为婆婆,平日里竟是不要黛玉在她面前立规矩伺候的,都十分惊讶吴氏对黛玉的疼爱。

贾家素来是讲究这样的规矩的,黛玉这些年最常见到的就是贾母吃饭的时候,她的媳妇们是一刻不停,一定要在旁边伺候的,等伺候好了贾母,才能去顾他们自己的事情,就算是王夫人,也得贾母开口了她才能坐下吃饭,否则一样要在旁边伺候。

可黛玉只有第一天的时候伺候吴氏吃了一回饭,之后便再也不要她立这规矩,要么让她在房中吃,要么也是叫她坐下一起吃,甚至就连第一回的所谓伺候,也只是黛玉夹了几筷子的菜,盛了碗汤送上罢了。

吴氏对此似乎并不在意,只对黛玉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媳妇伺候婆婆的规矩难道就只是要媳妇来做丫鬟婆子们的活儿的?不过是讲个孝道罢了,这孝道又不是伺候着吃饭就叫孝顺了,咱们家不讲究这些做面子的事情,你有这么意思也就够了,何况咱们家里人口本来就少,再这么一来,可不就只有我一个人坐着吃饭,旁人都在旁边站着伺候了?我看你也陪我一起就很好。”

真要说起来,好像吴氏当年在她婆婆那里也是只伺候了头一天的。

黛玉这会儿自然不会详细说这事,只说吴氏疼爱她罢了。

可仅仅是这份疼爱也足够让人羡慕了。

有出息的丈夫,和善的婆婆,有管家的大权,还不必担心有什么妾室姨娘,可以说现在的黛玉真的非常让众人羡慕了。

大家少不得要拿黛玉打趣几句。

倒是陈景书那里和贾琏的气氛可就比较一般了。

因陈景书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当年岳父大人那里给黛玉的东西都留了账目,只是我前些日子看了,东西似乎有些不大对?”

只这一句话就差点让贾琏的冷汗冒出来了。

心想林家那份家产去了哪里陈家难道不清楚?当初没能从贾家嘴里抠出去的东西,不就已经是默认的?这会儿又来翻旧账,是个什么意思?

陈景书若只是个小小的翰林,贾琏自然不会在意,但经过上回和陈家争夺产业却连累宫中贵妃娘娘被训斥一事,贾家彻底知道陈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了,哪怕陈孝祖如今辞官不在了,他的影响力却半点都没有减弱,甚至因为皇帝念着旧情,对陈家恐怕更多几分偏心。

贾琏强自笑道:“这话怎么说的,若真有哪里错了,必定是下面办事的人不经心,你且说来,看我不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陈景书略加停顿,见贾琏表情更加僵硬,这才缓缓开口道:“也不是其他,只是里头多了几件原本没有的东西,想必是贵府中又额外添置的?倒是叫你们破费了。”

听到这话,贾琏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暗道这陈景书小小年纪,果真厉害,六元及第也不是只会死读书的。

方才陈景书的话分明就是对他,对整个贾家的敲打,但却又不能算是敲打,因为他后头这句话太客气了。

可以贾琏的圆滑,又怎么会不清楚,陈景书这话暗中的意思就是,贾家吞吃了多少他一清二楚,手上甚至还有证据,只是不发作罢了,别以为偷偷添了些东西进去他就看不出来,何况贾家添进去撑面子的东西可远比不上黛玉原本的,不仅数量少了大半,就连质量都不行,这事可不会这么轻易就算平了。

贾琏撑着笑容道:“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林妹妹可是老太太的心肝肉,平日里最疼爱的就是她,她出门时我们不过略添几件东西,又值什么呢,原也不为讨这人情,便没有提起,只是没想到林姑父那里竟还留了账目?”

陈景书道:“自然是要有账的,当年岳父大人将林家家产一分为三,其中有三分之一都上缴了国库,为这事,少不得要把各处都梳理清楚,账目便是那个时候做的。”

贾琏的脸色更加不好。

陈景书这话似乎在暗示一个更加可怕的事情。

林如海留下的家产既然陈景书这里都一清二楚,那么皇帝那里难道就不清楚了?总不能是林如海随便给一些,说是自己三分之一的家产,皇帝也就跟着随便信了吧?

若是皇帝清楚……那对贾家来说可绝不算什么好消息!

陈景书见他脸色不好,也不再多说,而是聊起了别的话题,贾琏却不过胡乱应付罢了,心思早已不在陈景书这里。

中午在贾家留了一顿饭,直到下午的时候,贾母才终于舍得放黛玉离开。

当然,黛玉并不知道,一整天都没有出现的贾宝玉并不是突然转性了,而是被父亲贾政看着做学问呢。

嗯,大约是陈景书和他那群同样年轻却基本都有功名在身的小伙伴彻底刺激了贾政吧。

临走时王熙凤和贾琏亲自相送,陈景书先扶着黛玉上了车,才对贾琏告辞。

心中却想着,有今日这么一番,那么贾家吞下的那些他们尚且还没挥霍掉的东西,不说全部回来,至少也能回来一部分了吧?

他倒不在意些许钱财,但那既然是黛玉的东西,他自然也不会让人随便贪了下去还心安理得,每日高枕无忧活的痛痛快快。

回门之后黛玉便专心和吴氏学习管家,而陈景书那里假期结束之后自然又得每日去皇帝那里当值了。

目前翰林院公认的是,甭管怎么排班次,陈景书是肯定要去皇帝那里当值的。

这让陈景书有点小小的怨念。

去了皇帝那里,他每日吃饭的时候就只能吃宫中配给的工作餐啦。

虽然吃的不差,但因为损失了沈纯的每日加餐,顿时觉得自己亏大了。

如果一定要说好处的话,大概就是和皇帝相处的久了,陈景书原本对皇帝那因距离产生的畏惧之感便已经消退的差不多了,在逐渐熟悉了解皇帝的同时,陈景书也不由感慨,皇帝能被陈孝祖坑这么多年,也不是没原因的呀!

要不是现在还有点怂,他也想要坑皇帝一回试试看了。

不过比起这个,陈景书知道,皇帝很快就要坑一波他的大臣们了。

这一年的中秋刚过,一直备受争议多年都没能定下的太子问题,皇帝终于给了个定论。

皇后所出四皇子赵载桓被立为太子。

皇后这些年早不受宠,赵载桓如今也不过才十二岁,在几位皇子中不算最平庸的,却也不是最出彩的,这些年活的虽然说不上是个小透明,但至少也是个半透明了。

赵载桓上头还有一个大他四岁的兄长二皇子,两年前封了裕王,是所有皇子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封王的。

大家不由都说裕王深受皇帝宠爱,说不定太子就是他啦!

于是这两年跑去巴结裕王的人一大堆。

就在前些日子的中秋家宴上,皇帝还夸赞了裕王一番,表现的对他十分疼爱。

中秋之后裕王势头更好。

可就在这会儿,皇帝突然说,哟,你们之前都没有注意到的小透明才是朕真正看好的太子哟~

大臣们彻底炸了好吗!

大家都觉得这事太突然了。

但陈景书却不这么觉得。

他跟在皇帝身边这些日子,发现皇帝虽然看重裕王,也确实对他多有栽培,可那样的栽培却是照着一个辅佐皇帝的贤王来的,他只是在教裕王作为一个臣子的能力,而不是培养裕王成为一个皇帝的能力。

因此虽然不知道下一任的太子是谁,但陈景书至少知道,皇帝心目中的人选并不是裕王。

这会儿虽然选了四皇子让他比较意外,但没有选裕王那可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当然,陈景书这么想可不代表大臣们这样想。

对于陈景书来说丝毫不意外的事情,对于大臣们来说可是天大的意外,朝堂上顿时就为这事吵成了一团。

可显然皇帝并不打算听从,他决心已下,绝不会在这件事情上退让。

当一个并不算废物的皇帝不打算向他的大臣退让的时候,他自然有的是办法让大臣主动退让。

因此无论大臣们有多么不甘心,最终赵载桓成为太子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能选择接受了。

陈景书内心不由啧了一声,心道,皇帝坑起大臣来也是毫不手软呀。

之前那些围着裕王转悠的人,这会儿估摸着已经上了皇帝的黑名单了吧?

而在皇帝明确表达要立赵载桓为太子之后依旧抗争的,如果仅仅是觉得赵载桓不合适倒也罢了,若是还牵扯上裕王。

嗯,妥妥的黑名单没跑了。

陈景书正这么感慨着,就忽然听到皇帝叫了他的名字,连忙起身等皇帝吩咐。

皇帝却看着他,思考了一会儿才问道:“说起来,你是六元及第吧?”

陈景书:“……是。”

就是你自己给我点的状元啊你不记得了吗!

皇帝嗯了一声,又问:“今年十八岁?”

陈景书又应是。

皇帝啧了一声,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嗯,如今太子新立,属官也不齐备,从明儿起,你就做太子左庶子吧。”

陈景书听到这话顿时愣住。

皇帝却笑得开心:“正五品的官职,你升官啦!”

一脸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陈景书:“……”

皇帝你是不是脑子有坑!

陈景书略迟疑道:“臣尚且年轻,何况才入翰林院也不久,虽蒙圣上栽培,但到底资质驽钝,恐难以胜任。”

皇帝道:“君无戏言,叫你去你就去,升官还不好?”

陈景书道:“升官自然是好事,但……臣恐自己年轻,见识不足,辜负了圣上的期望。”

皇帝却并不打算再改主意,只道:“年轻是年轻了些,但不过是个左庶子,又不是要你去做太子太师,何必这么紧张,就这么定了吧,明儿去东宫,不必来朕这里了。”

陈景书无法,只好应下。

毕竟皇帝已经一脸‘再不答应朕就打你了哦’的表情。

嗯,还是先答应吧。

总归,左庶子虽是正五品的官职,却也不是太子属官中最高的官职,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的顶着呢。

这么想着,陈景书回去之后还是对黛玉说了这事。

却不提自己的烦恼,只是道:“从明天开始,俸禄就涨啦!”

嗯,虽然如果论起家里的收入来,他依旧是垫底吃软饭的那个。

但……图个心理安慰嘛。

黛玉听说他升了官职自然也很为他高兴。

殿试之后入翰林院只能算是个开始,有多少进士是入了翰林院却依旧只能熬着日子,一事无成的?

别说陈景书是状元,以前状元最后不得重用的也不少见,如今陈景书这般,显然是得皇帝看重,并且皇帝也真心打算要重用他,这才是真正的前途。

两人才说了会儿话,陈景书便觉得黛玉的精神不大对,便问:“怎么了?我瞧着你不大精神,是有哪里不舒服?”

黛玉摇摇头:“没什么的。”

陈景书却在仔细看了看后道:“你若是不舒服也别瞒着我,之前也是我粗心,连你脸色不大对都没有看出来。”

陈景书这时候才发现黛玉的脸色比之平日里略有些苍白。

忙叫了紫鹃过来问:“叫大夫来看过没有?”

紫鹃摇摇头,看了眼黛玉:“奶奶说用不着叫大夫。”

陈景书听到这话立刻道:“这怎么能行,她任性,难道你们也都不知好歹,陪着她一起胡闹?快去叫大夫,现在就去!”

紫鹃迟疑一下,见陈景书眼神严厉,顿时不敢耽搁,刚要去请,却被黛玉拦下:“叫什么大夫,没得让人笑话。”

陈景书劝道:“你从小身子弱,这些年精心调理了才算好些,如今怎么又这样不经心了呢?你待自己这般,又岂知我心中也担心?明儿若是叫母亲知道了,母亲也得担心你呢。”

黛玉道:“我岂不懂这个道理?只是……这不过是些小事罢了。”

陈景书刚要反驳,又听黛玉红着脸道:“女儿家,哪个月不是如此呢。”

哪、哪个月不如此?

这话的意思是……

陈景书猛地反应过来,不由大窘:“那、那是不用叫大夫。”

紫鹃抿唇一笑,又悄悄地退下去了。

陈景书面色微红道:“我……我之前不知道是这个,我听说有些人这几天会不舒服,还会疼,你还好吗?”

黛玉微微点头,又哪里好意思详细跟陈景书解释这个。

只是道:“我之前叫紫鹃收拾了旁边的暖阁,你这几日且先去那里休息吧。”

这年头的女子好像都挺避讳这件事,陈景书却不大在意,道:“哪里需要这样,我、我这会儿又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说的好像你平时就做了什么似的!

然而黛玉一再坚持,陈景书也没办法,觉得女孩子这个时期确实会尴尬一些,对古代的女子尤其如此,黛玉与他到底还算新婚,这事上有些别扭也不好勉强的。

因此最后也同意先去别的房间睡。

又问了黛玉几句,确定她没什么特别难受的之后才走了。

黛玉看着陈景书离开,心中虽有些失落,但到底还是松了口气的。

要她在这几日和陈景书睡在一起,确实很有压力。

才这么想着,却见陈景书忽然又从门外进来了。

黛玉问道:“你还有事儿?”

就见陈景书思考了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来。

“记得多喝热水。”

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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