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俏刚醒,之前又受到惊吓,脑子很混乱,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
饶是这样,林北隐约还是听明白了一些内容。
蛮去崖山部落搬救兵,崖山部落的首领二话不说就让蛮带着部落里的强壮男人去青岩部落救人。
可是万万没想到,蛮走的那几天青岩部落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嗜血残忍的擎天部落不知道从哪里听说青岩部落有一位神一样的女人,便想占为己有,所以和青岩部落发生了冲突。
擎天部落原生活在自然环境最恶劣的地方,他们能够生存下来,必然有强健的体格。
不仅如此,擎天部落的首领还是男人,他们认为有力量的男人才能让所有人好好的生存。他们的血管中流淌着好战的血液。他们发展壮大靠的不是采摘狩猎,而是掠夺,用他们强壮的身体去掠夺别的部落的工具、食物甚至女人。
青岩部落肯定不是擎天部落的对手,柔妍作为青岩部落的首领最识时务,她主动阻止冲突,和擎天部落的首领谈。
两个人躲在房子里,嗯嗯啊啊一整天,不用想都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后来,柔妍决定带领青岩部落归顺擎天部落,却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
正当这时候,营救矫鹰的人来了。崖山部落的男人自然也不是擎天部落的对手,所以打算联合那些不想归顺擎天部落的人一起营救矫鹰,然后让矫鹰带着他们生活。
可是他们的营救很不顺利,还没接近绑缚矫鹰的地方,他们就被发现了,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几乎没有人存活下来。
擎天部落的人不仅杀死了他们,还根据各人的喜好或砍断四肢,或挖出眼珠,或取出内脏食用。
食用过后他们就把尸体扔进河里,任他们漂流下来。
归顺擎天部落的人发现营救矫鹰的是崖山部落的人,柔妍便撺掇擎天部落的首领去掠夺崖山部落。
擎天部落的人是后半夜,人们的警惕性最弱的时候闯入崖山部落的,整个部落,不愿意归顺的人逃不过一死,女人更是被**的不成样子。
阿俏的性子本就骄纵,哪里忍受得了别人这般欺辱,再加上她亲眼看到首领嫲嫲被人杀害,愤然咬了擎天部落的首领。首领大怒,让人折磨了她很久很久。
她几度昏厥,每次醒来发现和自己交合的都不是一个男人。而那些男人,刚刚杀害他们部落的人。
终于,折磨结束了。因为她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所以擎天部落的人并没有注意她,她醒来后就趁着他们不注意逃了出来。
她的第一个想法是去找矫鹰,可惜,还没等她找到,就因为身体虚弱跌进了河里。
当晚,部落里所有人都睡着了,就连情绪一直很激动的阿俏都在老嫲嫲的劝哄下睡着了,林北却了无睡意。
她起身做到篝火边上,她觉得有些冷,篝火烤的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发烫,但是依然不觉得暖和。
“林北,你在想什么?”薄骨坐到她身边,并不看她,眼睛盯视着跳跃的火光。
“你怎么不睡?”林北问道,问完之后自己就笑了,他不睡的原因肯定和她一样。
薄骨静静坐了片刻,有些迷茫的问林北,“林北,你说咱们连青岩部落都对付不了,若是擎天部落来了,咱们该怎么办?”
是啊,就是比擎天部落弱小的青岩部落他们都对付不了,又怎么会是擎天部落的对手。若是他们来了,他们除了等死,还有别的出路吗?
她更忧心的是,她之前为了逃脱还欺骗了柔妍,柔妍那样小心眼儿的女人,肯定会怀恨在心。若是她知道临水部落的落脚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们放心,谁要是敢动临水部落的人,我们就去跟他们拼命。”林北正陷入沉思的时候,身后传来铿锵的男声。
是岩岫,因为是深夜,也因为面对的是他喜欢并且信任的人,所以他的脖子上并没有围兽皮。
凫游也来了,跟在岩岫身边。他们两个依次坐到林北的另一侧。
“岩岫说的不错,这一次咱们不能再逃了。”凫游一改往日的嬉笑,眼眸也是从未有过的沉静,“若是遇到强敌就逃跑,临水部落永远也无法壮大起来。林北、薄骨,你们聪明,我和岩岫有力气,虽然我们只有四个人,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们把整个部落团结起来,也不是别人能欺负得了的。”
凫游的一番话,说的岩岫热血沸腾,就是薄骨的眼睛也明亮了许多。林北看向凫游,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了坚定,看到了不服输。
凫游也定定的看着她,只等她给他一个回应。
过了一会儿,林北轻轻点头,“好,这一次,咱们无论如何也不逃,绝不让人欺负。”
说完,她伸出了自己不多细嫩的手,薄骨最先明白,伸出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接着是凫游,岩岫。四只手紧紧的贴合,他们,要撑起整个部落。
他们说了很多,关于现在和未来,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他们才将将眯了一会儿。
吃过早饭,薄骨继续带人盖房子。这两天被尸体的事情闹的人心惶惶,盖房子的进度明显慢了下来,趁着现在天气好,必须尽快盖好所有的房子。薄骨一边盯着他们盖房子,自己还要做木工活,其实最辛苦。
林北怕他累出个好歹,让凫游去帮他。凫游的手虽然比不上薄骨灵巧,但是胜在力气大,总比薄骨一个人忙活好。
至于打鱼,割苎麻、纺麻线、织渔网这样的活,女人和老人就可以去做。
而林北和岩岫两个,一个人背着个柳条筐子,在部落周围的山林河床上来回奔波。
不知道擎天部落会不会来,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林北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做好准备,若是擎天部落哪一天来了,临水部落可以少受些损失。
“林北,我觉得这里不错,”密林里,走在前面的岩岫突然停下脚步,卸下肩上的筐子,“这里有人走过,周围的林子也密实,能一次藏好多人,若是他们来,走这里在合适不过。”
林北也放下筐,四下看了一眼,觉得岩岫说的有道理,于是点点头,“好,就这里了!”